第一章 成为你的眼睛（2 / 2）

少年圆睁双眼——汩汩鲜血从苍白脸颊上两个虚无的黑洞中淌出。

他脸色一僵，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

惊心的现实和刺骨的剧痛促使他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

过了很久，从疼痛中稍微缓过劲来的少年才颤抖着开口：

“你们是谁？”

“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吗？”一个又尖又细，猴子似的声音嘿嘿笑道，“光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黑发少年猛地一愣。

“荒井？”他试探性地问道。

尖锐的嗓音并不回答，只是嘿嘿直笑。

“为什么？”

“他妈的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啪，一击耳光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不过比起被顺势牵扯到的眼眶里的剧痛，这倒不算什么。少年发出一声闷哼。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地下赌场的老板荒井再次重复。

“你他妈出老千就算了，你每个月来一次，每个月来一次，这个月更是来了三次，三次！！！”

“你他妈一票干够了直接消失不行么，非得逮着老子薅？”

荒井的声音异常激动，仿佛已经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每次赢得并不多，”少年咬牙，忍着剧痛回复，“只有几万日元。”

“我倒是情愿你一次赚个够！”荒井的声音愈发愤慨，“是，你是押得不多，那些跟着你下注的混蛋呢？啊？！”

“你就不能一次赚完赶紧滚蛋吗？啊？！”

“抱歉啊，”少年咧嘴，在剧痛的刺激下发出嘶嘶声，“但是我讨厌赌博，以至于每次只要稍微赚到点生活费，一秒钟都没办法多待。”

“至于其他人，那是你的客人，我管不了。”

“你——”

荒井忽然收起了怒火，阴恻恻地笑，“至少你应该管好自己，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说完，他举起两根手指，对准少年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戳去。

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

“行了，”少顷，黑发红裙的女子轻抬玉臂，“你的事差不多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是，是。”荒井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恭敬。

“你又是谁……”少年嘶声，剧痛已经使他没有多少力气，意识也濒临崩溃。

“我不记得……自己惹过什么女人。”

“你在我的地盘闹事，还问我是谁？”黑发女子浅笑，慢条斯理地道。

“我叫梦子。”

“这是我的人类名字。”

“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太过普通，你也可以叫我——”

“赌博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