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不绝人（2 / 2）

电话里传来女人微弱的哽咽声，能听出对方在尽量克制。

“喂？请问你是——”

“毕云他疯了呜呜呜”

“嫂子？”

接电话的是毕云的女朋友。

在戴鸣雷的再三追问下，对方才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原来毕云早在几天前就开始表现出一些反常行为，比如上厕所不冲，把醋当水喝，然后就是突然变得嗜睡。

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icd中期症状，毕云他女朋友不可能不知道，但她选择隐瞒病情，直到毕云开始出现自残行为才打电话报警。

“呜呜呜本来我都给他买了他一直想要的显卡，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的呜呜呜”

戴鸣雷根本不想听对方继续说下去，直接按掉了电话。

随后他又和小张通了个电话，小张说因为毕云阳了，现在整个公司都要进行隔离排查，不过他在最后几天研究脑标本时有个大发现，他发现在下丘脑上面一点的位置多了一个他从没见过的部位。

紧接着小张就把他拍的该部位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中是一个形似踩扁的喇叭一样的突起物，被夹在丘脑和下丘脑之间的位置，非常干瘪细小，不仔细看都很难辨认，也难怪他第一遍解剖时会漏掉这个细节。

就算有着丰富的脑解剖经验，戴鸣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组织，甚至可以说在他看过的所有文献中都没有出现过相关记录。

这大概率又是icd患者所独有的特征，健康的大脑不可能会长出这种东西。

“那脑标本呢，还在不？”戴鸣雷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呃我放公司的液氮箱了，不过这两天公司停运，所以应该是断电了”

“我草你马了个大嘴巴子！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都说几遍了放腐败暂停器里！”

“戴总我错了，您赶紧回公司看一下吧，说不定还没馊呢。”

“********”

液氮箱需要通上电源才能运作，而且耗电量巨大，公司停运期间不可能还开着，唯一的优势是可以随时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和腐败暂停器相比各有优劣，只是使用场景的区别而已。

戴鸣雷骂爽以后，挂断电话，回到平安镇，坐上了回去的大巴。

回去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目前这情况脑标本估计是没了，不过戴鸣雷仍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等回到公司，戴鸣雷第一时间便去查看脑标本的状态。不出所料，液氮箱里臭不可闻，脑标本已经失去了研究价值。

很显然，这次的研究计划再一次以失败告终。除了发现了一些大脑异常结构外毫无收获，并且还白白浪费了一个脑标本。

戴鸣雷虽然生气，但这并不能全怪小张，他也不可能提前知道公司会突然停运。

这个世界充满了随机性，不是你努力争取就一定会有回报的。

戴鸣雷在路边买了几个白馒头，走回地下出租屋，躺到那张没有床单的床上，啃着白馒头，看着账户余额。

这次的崖间寺之旅用了不少钱，现在余额已经所剩无几了。

戴鸣雷盘算着剩下的钱还能买几个白馒头，一天两个白馒头还能撑几天，这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是网贷公司发来的恐吓短信，上面详细列出了戴鸣雷的各种身份信息以及目前的住址，住址精确到了哪个小区的哪个地下车库。

这块地库里就十间出租屋，其中还空了两间，因为离垃圾坑最近，所以即便价格压到极低，也还是有人不愿意租这里。

这样的话，继续住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可自己又能去哪里呢，已经找不到更便宜的地方了。他还要用余下的钱买馒头，难道真的要去睡桥洞吗？

也不是不行

就在戴鸣雷准备去和流浪汉抢地盘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封邀请函。

说不定可以去这个什么探索者联盟那里碰碰运气，怎么着也比睡桥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