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五色的宝石（下）·【伊尔13岁】（1 / 2）

伊尔没有听到太多两位老人的谈话。只记得那一次会面用时很久，直至入夜以后白袍才匆匆上马离去。

而且回忆里那个冬天很冷，可能也是因为强烈的迫切想望，所以印象深刻。因为不久后，亚当斯兴奋的跑来说：“那个女孩来了。”

久等之后有了结果，无疑最令人欣喜。伊尔午饭仅吃了一点，甚至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食物残渣，便匆匆跟着亚当斯往外跑。

“她在哪？”

“就在教堂栅栏之外！她和我招手呢，我赶紧来叫你。”

伊尔小跑着，心里已然构思出各种想象。她的身高，她的样貌，配上碎花连衣裙，扎着两根小辫子的样子，会不会如心中所想那般能令人念念不忘。

两人跑进庭院，隔着三四米高的栅栏往外面看。亚当斯说：“你看，在那！”

伊尔抓着栅栏踮起脚使劲往外面眺望，然而树海入冬只剩下飘飞的落叶和秃了的枝桠。树枝交错，密密麻麻一片，像一张巨网，挡不住冬日荒凉的景象。

伊尔皱了皱眉。然后看着亚当斯挥舞的手臂，说：“亚当斯，你说的那个女孩，我看不见……”

亚当斯已沉醉，没有回应，一会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一定要把那颗五色的宝石取下来送给她。”那面容已经扭曲，眼神里也只剩下深刻迫切的执念。

没过几日，一个深夜。伊尔被一阵沉稳有序的敲门声惊醒，那声音缓慢而沉重。每一下间隔一秒，都仿佛扣在心上。伊尔看着身边的孩子已经熟睡，唯独亚当斯不在床上，便准备起身开门。

走近房门时，闻到外面传来一股柴火和焦炭的味道，正感觉纳闷，就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说：“我回来了。”也不知是冬天太冷，伊尔背脊一凉，此刻内心猛然升起强烈的不安，那声音很平淡，而且格外熟悉，却不是亚当斯的声音。

而是数月前跑出教堂的安迪的声音。

酝酿许久之后，伊尔终于鼓起勇气打开门，门外没人，走廊里漆黑一片，这个夜晚连月亮也藏匿了起来。过道上只有传来很浓厚的铁锈味，混着木炭烧焦的味道后，变得非常的呛鼻。

伊尔已经不记得是如何拖动双脚跑出过道赶往爷爷的寝室，只记得一路于黑夜中小跑，脚下“嗒嗒”直响仿佛踩在打湿的地砖上面，也不知是不是回音，不断的听到相仿的脚步声，好像同时有很多人在身后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