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阳光正好(1 / 2)
一旦觉醒为灵能者,“梦”这一潜意识上浮的现象就会因为“灵魂”的降临而变得更加特殊以及神秘。
许多强大的灵能者,往往能从“梦”中获取到一些重要的提醒或预示。经现代超凡领域的学者研究,灵能者的梦境之所以较之常人具备有更活跃的强显信息,是因为人们偶然遇到的“灵感”或者说“灵光一闪”的现象,会在灵能与灵子的交互中变得更加地“立体”。
说简单点,就是某些隐藏起来或被隐藏起来的信息,一旦涉及到超凡力量环境或超凡者,就会连带沾上一些超凡因素并因此变得更加具体,从原本的“完全飘忽”变成“一定有某个切实的根基”。
现实点的说法:如果你是灵能者,最好不要单纯地认为“梦”就只是一个梦。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绝大部分灵能者依然不怎么把自己的“梦”当回事。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梦”即使沾上了超凡,它该有的特点也不会少——指反逻辑反认知的无厘头发展,还有醒来后会更加容易被遗忘的等等特性。
就像今天,将问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背景设定是极易产生恐怖谷效应的半真实半童话风世界,具体的经历想不起来了,但他还记得,有只Q版的毛绒章鱼一直死死地扒在他身上。
算不上多重,就是存在感意外地强,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去多加关注的超级显眼包的程度。只不过梦里的自己好像一直都没觉得她别扭,直到醒过来,都没有再多投去半点目光。
醒来后,将问我没有马上去看时间,精神仍沉浸在“梦”中的他还觉得有点奇怪,想趁着梦中的记忆尚未褪色时找到其中的关键。
但耐不住这次的梦实在是太过离奇,背景设定也偏离现实太多,苏醒后再回看,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模糊。
将问我清楚,这并非遗忘,而是它根本就没发生过。
客观来讲梦境的过程就是模糊的,只不过人在梦中的认知也是极其反逻辑的,是梦中那种“理所当然”的错觉在苏醒后仍未消退干净从而影响到了你回忆时的判断,所以才会梦中记忆的真实性产生自我怀疑。
这种招人误解与迷惑的特性,即使是灵能者的“梦”也不例外。
“叩叩。”敲门声响起,紧接着的是开门声,还有棉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轻响。
漂亮的小脸一下子就贴到了床边近前,还有区别于潮湿空气的淡淡奶香,是能将整夜的湿热与躁郁一扫而空的温柔气味。
“哥哥,起床。”空灵的声线中,又有着不假掩饰的满满亲近之意,像极了其主人的外貌——
一具得到了炙热灵魂的精美人偶,在十足超然、且格外疏离冷淡的外表之上,是活灵活现的巧眉俏睫,是被爱与生机所填充的心灵窗口,内里装点着一对仿佛能把整个世界的美好都攘括其中的湛蓝眼眸。
而此时此刻,或者说在几乎全部的时间里,在小小的她的这双眼中,整个世界都只有你。
也只能是你,才足抵得上...不,你就是她的“世界”,她的“全部”。
这份与冷淡美丽的身躯所截然相反的火热坦然之魂,当它们并存一体,只为一人所绽放时,又有谁能拒绝得了了,又有谁能抵挡得了了?
将问我当然不行。
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地选择接纳她有些过分的亲昵,所以他现在很轻松地就能把那不知所谓的“梦”抛到脑后,选择狠狠地搓一搓猫头。
然后被反过来紧紧搂住猛蹭的将问我又发现,好像自己才是被吸的那一个。
一边安抚着怀里躁动的灰宝,将问我伸出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嗯,11:43am。
“我超,又要迟到了!”少年慌忙地掀开被子。
自从有了灰宝之后,将问我就没再设过闹钟,因为贴心的灰宝会解决一切。但正如将问我会因为太过溺爱而选择纵容,将灰也总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而每每卡在死线才将其叫起。
这就导致了,尽管将灰已经提前把起床后的事项都一一备好,可将问我每次需要准点起床赴约时,还是要面对那并不充裕的时间,在匆忙间完成洗漱、穿衣等一系列操作。
“哎,老白他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早?”将问我侧头看着分钟与时针逐渐趋于重合,心里焦急的同时忍不住抱怨。
一旁,因为昨晚加班写检讨而没早醒多久的林梓兮揉了揉困顿的眼角:“呃...因为他们是北方人?听说北方人那边举报婚礼习惯在中、下午这个点。”
“可这里是柳河城,不该入乡随俗地晚上办吗?”
“不知道,但今天好像天气还不错,难得地出了太阳。”
顺着林梓兮的视线,将问我看到了窗帘一角露出的金色光缝,心念一动,透明的分离型灵能便柔和地隔空拉开了帘席。
果然,敞亮的光便倾洒了进来。
冬日的太阳是难以察觉温度的柔和,但在漫长的阴雨与闷热的潮风不断交替的现在,它的出现又是那么地正巧。巧而妙地中和掉了房间里的湿气,那纯粹的淡金色,好像是小时候刚从爸爸妈妈手里接过的棉花糖,在微微的甜热之后,便是能拂进人的心坎里的轻亮。
如果是这样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