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月河往事 羽冬现世(1 / 2)
赤奂大陆被昔日的月河王朝统一,曾是煜魔风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他因贪玩,化作皇宫花园里的一棵桃树,在深宫里见证了月河王朝的盛世兴衰,也见证了深宫里的爱恨情仇。
一场血雨,一道圣旨,大皇子月梦影被软禁在国都最偏僻的城池暮都。二皇子月风泽不问世事,整日把自己困在深宫舞文弄墨。
养在宫外的小皇子月星尤生来就是继承王位的人。
十八年期满,抚养月星尤的隐士和随从镜魂一同护送小皇子回宫。一阵飓风的搅局,镜魂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出身仙门,身怀绝世医术的楚陌歌救了镜魂,将他带回暮都,偶然结识月梦影,并得月梦影的收留,她和镜魂有了栖身之处。
从镜魂口中无意得知真相的月梦影将计就计,恳求楚陌歌女扮男装顶替月星尤步入深宫勾心斗角的漩涡中,目的只为夺回属于他的皇位。
楚陌歌第一眼便喜欢月梦影,她天真的以为帮他夺回皇位之后,他一定会爱她,实现共白首的承诺。
深宫争斗,楚陌歌唯一的朋友就是二皇子月风泽,她烦闷的时候总会来找月风泽解闷。楚陌歌虽是打扮成男儿身,月风泽也不讨厌她,但他极度厌恶其他人。
“皇兄,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别人?”楚陌歌问过他这个问题。
月风泽笑了笑,将楚陌歌的画像拿给她看,她一惊,吓得脸色大变。月风泽将她化成了女人。
他说:“别害怕,我既是你唯一的知己,自然不会告发你,只是你能告诉我名字吗?哪怕我藏在心底也好。”
“楚陌歌。”她说。
“楚陌天下歌为王,不错。”他赞道。
她刚坐上皇位的第二年,扛着各方压力将月梦影召回深宫。她欣喜的以为能够再见他已是天大的福分,苦苦等到的却是他的冷面和无情。
他昭告天下,红雨只不过是城外高坡上的龙血树被人砍伐所流出来的血色汁液,因月河城地势低,狂风暴雨席卷了血色树汁,故而天降红雨,宛若血洗月河城。
百姓接受了这个解释后,月梦影把矛头指向二弟月风泽,以邪术媚王的罪名,他当着楚陌歌的面下令腰斩了月风泽。
仅仅因为他的二弟和楚陌歌走得很近。
那一刻,楚陌歌坐如针扎。她只能默念“对不起”,连最后一句道别都不能跟月风泽说。
月风泽咽气的最后一刻,他想:楚陌歌,我记住你了
“下一个便是你了。”月梦影拍了拍惊魂未定的楚陌歌。
她抬头看见月梦影在冷笑,她颤声问:“为什么?”
“皇位上注定是孤独的,他们都曾负我,如今抵命相偿很公平。”月梦影目光望向远方,低声说:“至于你,只要是坐上皇位的人都得死,即使是我月梦影深爱的女人。”
深夜,楚陌歌支开随从,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抽泣,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月风泽被腰斩的画面,她恐惧月梦影的残忍,又恨自己早已离不开这深宫。
她提起身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解闷酒,一饮而尽,愁意未丝毫未解。她嘲笑自己:“镜魂被困,月风泽已死,下一个真的是我了。”
“喂,喂,你给我浇点酒吧,别一个人喝呀。”
楚陌歌四下望了望,花园中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人。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那声音又说:“在这儿呢!桃树!”
楚陌歌提着酒壶走到花园里唯一的一棵桃树面前,她用手指戳了戳树干,问:“是你在说话?”
“是啦是啦,快点给我浇点酒吧。”
“你成精啦?”
“啰嗦!”
“我给你浇酒,你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嗯我想同归于尽。”
楚陌歌坐在桃树下,醉醺醺的抱住桃树的树干,她哭哭笑笑:“我能怎么办?要不你帮我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做皇帝。”
煜魔风连忙伸下一根树枝捂住她的嘴,生怕酒后失言真的会给她带来杀生之祸。
“我可以帮你救刚才所念叨的镜魂,也能让月梦影换一种方式活着,不过,你得入我仙门,斩杀一辈子的妖孽才行。”
“我答应你!但,别杀他。”楚陌歌最担心的还是他。
“被困的镜魂已经不行了,让月梦影顶替镜魂而活,我会给他造一个梦,名字嘛,叫钟离无光吧,如果下辈子有缘,生死之命再由你们二人自己解决。”桃树下渐渐幻化出一个小孩的模样。
“你,小孩?能相信吗?”楚陌歌揉揉眼睛,发现还是个小孩。
煜魔风干咳了两声,说:“以后你要另立山头了,想过叫什么名字吗?门派要大气啊!叫‘天净杀’怎么样?”
“天净杀?太血腥了,一点也没有仙家风范嘛,叫天净沙好多了。”楚陌歌说。
“师尊一向只教我练剑,要不你们也用剑吧,有了!天剑!对,你找一个山头设置入门阵,在山上创办天剑山门派怎么样?”煜魔风说。
“天剑山?除魔卫道吗?好!我答应你!”楚陌歌与煜魔风在一棵桃树下击掌为誓。
煜魔风打晕楚陌歌,用仙法制造假死。在月梦影下令厚葬楚陌歌时,煜魔风施法换走楚陌歌的尸体。
月梦影在她的陵墓前大醉了三天三夜。
他终于如愿当上皇帝,这是他用最爱的人换来的,可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了天下也没什么了不起。
楚陌歌去世的第十天,月梦影赶走了深宫里所有的人,他托着酒罐砸向深宫各处,披头散发,衣冠不整,他大笑着举火毁了祖上基业。
煜魔风如约救出早已被烟火熏晕的月梦影,他把月梦影活在镜魂的身体里,又将他扔在一家戏子窝,亲手造就了钟离无光。
戏子钟离无光不好好唱戏,只恋杀生,任凭他杀了多少冤魂,又以镜魂星白的身份封锁了多少贪魂,他再也还不回最爱的人。
天剑山,伏魔殿门口的台阶上坐满了听故事的人。
“怪不得风哥哥可以出入天剑山呢。”玄鉴点点头。
“我觉得这个故事里,月梦影是很残忍,但又觉得他才是伤得最重的人。”巫马琉舒替月梦影委屈。
“天剑山的存在只是你的一句话吗?”天宸看向煜魔风,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阿风真坏,全是不合理的故事,天机是祖婆的转世,那得多惨啊。”阿萝稍微恢复了元气,她又困惑道:“为了一个人,真的可以放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吗?真傻,他毁了月河城,百姓岂不是连家都没有了,这种人不配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