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群,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名字,是未知姓名的他的友人。据说是一个“绝对智慧与绝对傲慢”并存的人,十分出色,却又不屑于表现出色,因此显现出众人眼中的谦和——他曾达到我们这些人未曾想过的高度。
这样一个人,也许确实是无法言谈的优秀,不仅无人憎恨他(也许是无人敢于对他表现自己的敌意,他还得到了大多数同伴的崇敬。
不仅如此,他还赢得了监督者们的青睐。
选和他,都是其中之一。
然而我猜测选只是认识了他的长相,并没有深入接触,因此后来轻易接受了他的假扮,没有识破。
然而他。
他把他当作了挚友,不惜为他背叛一切——自己的身份、意志,一直以来的信仰、信念——这一切由于群的死被他推翻,变为憎恨之物,他彻底成为与曾经的自己对立的人物,痛苦又迷茫,没有选择权——这是他自己的陈述。
……
群总是不懈地在追求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所谓真相,也许只是一个站于顶峰的人寻求的消遣孤独的方法。
他总是在做一些危险的猜测,尽管他劝告了许多次。
诸如对于那个诗人的猜想。
“他是‘真正的天才’,群曾这样评价,并且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忘记了他那份不可思议的能力’。”
“……群甚至这样认为,……m的话也许确实具有一定的预示性,只是人们解释的不对,他似乎确实花了许多时间在理解那些胡言乱语上面,但因为我对此并不关心,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还有对于是页。他十分不赞同人们对这个人的狂热的态度,而且他似乎对他本人感到不满……但就目前来看,他还没有掌握什么十分有力的证据来证实他的不安感。他经常对我说,或是对什么别的人,或是对他自己说:‘…世界在变得乱七八糟…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它患病的症结所在…我要来不及了…时间…要来不及了…’——他总是如此忙碌,然而除却他以外的任何一人都不理解他在做什么,在为什么感到忙碌——因为即使他说忙碌,在旁人眼中,他总是抽出大段时间呆坐着——只是空想,什么也不做,——这令人感到可笑,即使是他那样的天才,在不被人理解时,也会让人感到可笑。”
……大多都是他对群的描写,思想、言语、行为,然而无一不使人迷惑,因为大多数的愚人无法轻易理解贤者,这话是对的。
我渐渐有些困倦,想着那家伙的这个计谋可是真的失策了,他的目的我无法参透,——他意图告诉我什么,甚至不惜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一切都因为他没有想到我的愚笨程度而功亏一篑,于是我正想放下这本他的唯一还能影响世界然而并未达成他的遗愿的遗书,一张照片突然从里面掉出来。
这种烂俗的情节,连现在最烂的作家也不屑使用的手法,——成功起到了它的作用。
那张照片掉出来了——是一张集体照——映着他、选、是页、那个不知名的医务室的女人、蜂、还有蓦和务以及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以及……我……
……
那个,不管怎样绝对是我,虽然神态有些不同,似乎更加疲惫,似乎显现出不同常人的沉静与成熟……不管怎样,那个绝对是我。
然而这并不是令我害怕的原因,我的记忆出了些差错,我不记得一些事,也许刚好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然而真正令我害怕的是,我站在他的旁边,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灿烂欣喜笑容。
照片的背面用与日记上相同的字体写着:“最后的日子,我与好友群”
……
一股苦涩忽然涌起来。所以他正想告知我的是这个吗。
我是群。
群正是我。
在除我以外的所有明知真相的人面前戏耍,却又刚好掩盖了所有。
那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那些人都又在想些什么呢?
毫无意义的戏弄又有什么真实的意义呢。
现在的告知又有什么意义?
我从不是一个不善于改变自己的人,但即使如此,我应该以怎样的情感来面对这些人?
我忽然困惑起来,对于他、蓦、务、蜂、是页…还有选,这些人是怎样看待我的……我的认知被搅的一团糟。本来的不健全给我造成更大的痛苦。
……是怎样在面对曾经认识的人面前,表现出从未有过的陌生的?
不……似乎他们确实从未表现出陌生。
只有我自己陷于迷茫罢了。
在众人的戏耍之中。
……我该怎样解决对他的情感?
他是谁呢?
我连名字都不曾记起的人。
我曾经认识的人,对比现在的认识差异大到可笑的程度。
那个,我的友人。
我该怀念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