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余地（1 / 2）
因为一些原因，雷蒙觉得不适合跟欧妮谈伯利的事情。伯利的事情，一直通过妮蒂亚和欧妮沟通。
雷蒙讨厌凯瑟琳，连她生的孩子都不喜欢。但是他很清楚，他们母子没有做错什么，伯利是无辜的。错的是联姻，该死的联姻。
所以伯利反抗欧妮的婚事，雷蒙的态度是矛盾的。
他一面坚信这是能给儿子做的最好安排。他自认为了解欧妮的一切，把伯利托付给她，雷蒙最放心。伯利得到白银大骑士的庇护外，欧妮终于加入了尹恩顿家族，为家族注入新的力量，他们的孩子将成为家族的中坚。最后，有欧妮看着伯利，妮蒂亚可以彻底把心放下来。除了他，皆大欢喜。
另一边他又欣慰伯利的勇气，实事上纵容伯利搞事。他当年就没有这样的勇气的，才和凯瑟琳联姻。他的原未婚妻，青梅竹马的妮蒂亚，即使为他生下双胞胎，也无法得到名份。直到和凯瑟琳完婚，妮蒂亚才有机会成为侧室。
光明吾主庇佑，幸好妮蒂亚抢先一步晋级白银，把凯瑟琳甩在后头。后来凯瑟琳生死试练身死，才没人站出来反对妮蒂亚接替凯瑟琳。
可是，因为情人出身，没有家族后援，妮蒂亚一直名不正言不顺。为了妮蒂亚坐稳伯爵夫人的位置，他退居幕后，还获得傀儡伯爵的外号。在贵族圈傀儡是非常负面的声望。最可气的是，这个外号还是逆子伯利给他按上的！
但和妮蒂亚对他的付出相比，这又算的了什么。
“当然有余地，可是你会失去一位白银骑士，我的雷蒙。”妮蒂亚强迫雷蒙，她只会给心爱的雷蒙无法拒绝的选择。即使雷蒙接不下她一拳，也是她的真爱，她的唯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雷蒙，雷蒙就是她的生命。
她兢兢业业地治理领土，用实际行动回应老家伙的贬低：“你无法让他成为好领主！”雷蒙为什么要成为好领主，他有个好妻子就够了。现在雷蒙幸福美满开开心心，尹恩顿家族更没人敢欺负，老家伙的时候却要联姻才能稳定局势。
伯利和白银骑士放在一起，雷蒙不需要做选择。但是妮蒂亚最体贴伯爵的。她握住雷蒙抚摸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亲爱的，你替他做的，够多了。你是世上最仁慈的父亲。可是他是怎么回报你的。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人，一直在善良待家人，哪怕他是凯瑟琳的儿子也不例外。但是为了尹恩顿，为了我们的孩子，把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就当不知道，好吗？一切是我背着你做的，一切罪责由我来承担，他要怪也只会怪我。”
伯爵仰望着爱人深情的眼睛，他缓缓地把伯爵夫人的脚放在地上，站起身搂着她的腰亲吻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两人才分开。雷蒙拨开妮蒂亚绯红脸颊上的乱发，想通什么似地说道：“让他走的安静点，不要让他痛苦。”这是作为父亲，最后能为儿子安排的。
“如你所愿。”伯爵夫人深情地答。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在伯爵额头轻轻地吻一下。
伯爵心满意足地离开后，一身戎装的欧妮出现在房间里。
她在雷蒙抱着妮蒂的位置坐下，把穿着长筒靴的脚架在客桌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嫌弃道：“妮蒂亚，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放得开。在这种地方和小伯爵亲亲我我，叫的那么浪，就不怕外面的小朋友们今晚睡不着。”书房外有卫兵把守，欧妮和妮蒂亚私下叫雷蒙做小伯爵。
妮蒂亚正在整着凌乱的头发，随口道：“我的心肝难过了，不做点激刺的事情，怎么哄他开心呢。”她瞥一眼欧妮又道：“这不最好吗，你又能发现几个满足你的玩具。”
“切，你把我当什么人？”欧妮不满道：“他们睡不着的是你，又不是我。可惜，我们的夫人眼里只有大人。”
“给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妮蒂亚不以为然，至于欧妮是什么人，根本不用回。
“不提这个了”欧妮收起腿，和妮蒂亚是谈男人，除了小伯爵是没得聊的。
欧妮拿出从书桌上顺来的急报，对着妮蒂亚甩了甩，笑道：“我写的报告怎么样？你是不是比得到满足的小伯爵更满足？”
“是你得偿所愿了。”妮蒂亚终于把头发理顺了，对欧妮道：“帮我看看，有没有乱的地方？”
“好的，小姐。”欧妮说着上前，就如二十年前无忧无虑的时候一样。她左右看了会，忽然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贴在她的肩，脸贴着她的头发，赞美道：“你真美，小姐。”
妮蒂亚却拿开她的爪子，把她推开，按了按被压过的头发，故作生气道：“别把我的头发弄乱了。”
欧妮是妮蒂亚的守护骑士，在妮蒂亚和小伯爵在一起前，她们盖着一条被子。
她从成为妮蒂亚守护骑士的一刻起，就一直追随在妮蒂亚身边。她陪伴妮蒂亚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见证妮蒂亚和小伯爵订婚，第一次相见到相爱，替他们偷偷约会把风。更见证妮蒂亚被撕毁婚约的痛苦与绝决。她帮助妮蒂亚，和她一起私奔。看着妮蒂亚当小伯爵的情人，没有名份地生下两个孩子，一起被家族追捕走投无路。
最后小伯爵保住了妮蒂亚，或者说老伯爵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收留了她们。妮蒂亚遭到家族除名，却必须等小伯爵和凯瑟琳完婚，才能做侧室，做个侧室！
只有欧妮最清楚，她的妮蒂亚小姐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走过来的，白银阶是用什么突破的。
欧妮对造成这一切的老伯爵，凯瑟琳，连带凯瑟琳的儿子恨之入骨。
妮蒂亚才是小伯爵的未婚妻，她本应拥有幸福。就因为稳定南境，老家伙要和林地公国联姻结盟，撕毁了婚约，成为妮蒂亚苦难的开始。
妮蒂亚才是爱小伯爵的人，她为雷蒙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却只是侧室，四个孩子都没有继承权。凯瑟琳没有任何付出，却是伯爵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就是继承人。凭什么！
光明庇佑，凯瑟琳终于死了，妮蒂亚终于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但是凯瑟琳的儿子还活着。欧妮最清楚妮蒂亚爱小伯爵的性子，提议直接对凯瑟琳的儿子下手，她一定会阻止说：他不能直接对付凯瑟琳的儿子，雷蒙知道了会伤心的。
于是，欧妮主动要求妮蒂亚把小杂种给她当玩具。于是未成年的伯利和大他二十岁的欧妮订婚了。获得尹恩顿姓氏，成为尹恩顿旁支的家主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替妮蒂亚出当年的恶气。
这个玩具该怎么玩，她早就想好了。新婚夜就切了，一刀一刀的切，再让他日日夜夜服侍自己和情人们恩爱，多么美妙。凯瑟琳在地狱里，一定会气得跳脚，不得安生。她和妮蒂亚都认为，这才是凯瑟琳儿子最好的归宿。
雷蒙只是想给儿子找个体面的归宿，事后找个体面的理由，加上欧妮和他的关系，他会接受的。她们早把小伯爵吃得死死的了。
但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不仅公开反对和她的婚事，还到处说她是荡妇。让她养男宠的事成为游吟诗人的题材，甚至在遥远的普伦港上演过她的话剧！
作为一名白银阶骑士，不论在尹恩顿还是帝国，她都享有崇高的地位，她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力。除了妮蒂亚这种一根筋，哪个白银骑士不为所欲为。为什么只有她，因为凯瑟琳该死的儿子，成为全大陆的笑话。
“只是有我得偿所愿吗？你难道不高兴？这次，小伯爵终于没话说了。”欧妮敢打一百个包票，最开心的人是妮蒂亚。
欧妮一直不明白妮蒂亚怎么想的，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凯瑟琳都弄死了，弄死她儿子有什么难的。她明明对小杂种讨厌至极，却偏偏不愿意动手，每次都说小伯爵会伤心的。你一个白银巅峰，连皇帝都要让你三分，怕小伯爵伤心？欧妮真不明白。她晋级白银阶，知道白银阶多么有力量后，她更加不明白。
“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母亲，怎么可以高兴呢。”妮蒂亚掩口反驳道：“要不是他自己找死，我可不会做让雷蒙难过的事情。”
“他自己找死？不是你把小杂种禁足，他会憋不住溜出去找死？”欧妮是最了解妮蒂亚的人。
可是，她不明白妮蒂亚为什么让凯瑟琳的儿子活到今天。现在，欧妮又不明白妮蒂亚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欧妮想不通：“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威胁。”
妮蒂亚改变主意的理由是：凯瑟琳的儿子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