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凡（1 / 2）

“若是上帝问起，何为你的信仰，你该如何作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总是一些孤魂野鬼的归宿。

“你也相信上帝？”对方嗤之以鼻。

“禁欲者高潮，放浪者求饶。淫靡者青涩，圣洁者堕落。懦弱者暴起，强悍者落难，多么完美的世界，可惜只存在于理想中的现实，幻想中的虚妄。”

“存在即合理，反之亦然。”声音反驳。

“当一切进行到最高点，混乱颠倒就是常态，你我皆是如此，不是吗？”

“哦，真美。”

“你是在说人吗？”

“不，我是在说日落……”

……

黑夜让孤独变得深邃，孤独在黑夜升华，绽放演绎着黑色的美丽没有星星的夜里。

上苍窥视黑夜，为悲情的故事怜惜;怆然的眼里，跌落的泪珠，洗劫了黑夜的静寂。哭泣的玫瑰，把凄美的情怀诠释。

一缕青烟，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下上升，直到落入九天银河，消匿于夜的心脏中。

17岁抽烟，可能早了吧？

夏日蝉鸣，也比不过空调声的鸣鸣作响。

天台处，应该是每一个孤独患者的必备品了，它就像一个无言的老友，不似影子在雨天落伴，也不像啤酒让你肝肠寸断。

乐南一口一口的吞吐着烟雾，看着它们随清风离去，眼中充满羡慕。

当一个人处于黑暗久了，不知黑暗中也有他的“邻居”。

苍穹之上，黑影们用着无法理解的语言交流着，似乎这个不起眼的男孩，成了一切的导火索。

回到家中，还没进门，一股浓烈的酒臭和烟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南，去给爸爸买包烟。”沙发上的男人放下酒瓶子，扔过来一张二十元人民币。

钱掉在地上，乐南随手捡起，朝着门外走去。

家在小社区，而一旁就是现代化大都市，从空中俯视，两者格格不入。

一共四层楼，他家在三楼，楼上是一个喜欢玩摇滚的家伙，除了和社区的老大爷老太太们经常吵架，乐南对他映像还挺好的，毕竟那人来自大城市，见多识广，总会给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二楼家里似乎有人去世了，每天没日没夜的哭声，为这本就有些昏暗的小楼增添了一份恐怖。

“小南，又给你爸买烟来啦？”小卖部老大爷笑着叫道。

“嗯。”

乐南将钱放在桌子上，老板也是自觉的转身拿烟。

“按我说啊，当初你就该跟你妈妈的，你那老爸，就是个窝囊废！你可不能学他哈，我还盼着你能上个好大学，帮我这小卖部多宣传宣传呢。”

老大爷是个双腿残疾的人，老伴走的早，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都在外地读大学，乐南就成了老大爷“看护妇”，时不时的帮他做做事，而老大爷也会乐南解决一下早餐问题。

他可没指望自己的老爸能起床给自己做饭。

“喏。”老大爷把一包乐南连名都叫不出来的烟递了出来，但从外观上看，应该很贵。

“这包给你爸，这包是我女儿给我寄回来的，咱爷俩偷偷享受。”李老大爷笑眯眯道。

乐南也笑着回应。

小卖部的灯光是暖色的。

回到楼下，经过闪闪烁烁的楼道，经过依然在哭泣的二楼，乐南回到了家。

楼上丁丁蹦蹦的响声此时却成了男人的催眠曲。

电视里的泰坦尼克号放着，男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不曾发出呼噜声，这是那个女人的命令“别影响了孩子明天上课！”

乐南收拾了下酒瓶子，拿出了床被子给男人盖上，男人在接到被子后死死的扯住，仿佛那是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做完了这些，乐南才回到了房间。

夏日炎炎，家里没条件开空调，所以他房间里的电风扇就成了唯一的驱热工具。

房间里的窗帘并不遮光，大都市的气息从这个窗口传递到少年心中，伴随着电风扇的咔擦声。

睡吧，睡吧，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个高的顶……算了，我顶吧。

……

叮铃铃……

闹钟响起，乐南在下一刻将其关闭，这仿佛成了一种常态，所以闹钟烦不了他，只有他烦闹钟的。

简单点刷牙洗脸后，乐南在门口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