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黑潭都市（1 / 2）
以太生物是什么时候开始入侵此端的呢？没人知道，只知道两位王无时无刻不在阻止他们踏上地球的任何一寸土地。
那么两位王又是何时诞生的呢？没人知道，只知道这个星球的过去，每时每刻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有以太生物存在的那个宇宙，一般被称为彼端，我们所在的宇宙，常被称为此端。
彼端与此端虽然是不同的两个平行宇宙，但它们之间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本平行宇宙就像并列行进的火车，各自行驶在各自的轨道上，是互不干涉的平行关系。按理说不该有任何沟通才对，但此端与彼端之间却有许多可以双向奔赴的通道。
这些通道是如何产生的，仍然无人知晓，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通道并不是此端宇宙的产物。
两位古神都有着数不清的尊名，他们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中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而主宰赫尔海姆的古神，民间称其为“死神”，祂的信徒则称其为“苦叹君主”。另一位则创造了自己的地上神国“伊甸”，被称为“天主”或“不朽大帝”。
最大，最稳定的两个通道，一个被赫尔海姆镇压，被称为“彩虹桥”。
另一个被伊甸封堵，被称为“天堂之门”。
这两个通道从古至今一直存在，并源源不断地往此端输送了数不尽的以太生物。无数强大而英勇的战士战死在了这两座通道前，只为了抵御来自异界的侵染。
除了这两个通道外，在全世界范围内还会偶尔地出现一些很小的临时通道，这些小通道统一被称作“漏洞”。
它们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又很快悄无声息地消失，但就是这段短暂的存在，使得一些以太生物有可乘之机。
它们会通过这些“漏洞”秘密地潜入此端并作恶，而死神之镰这个机关就是为了应对这些从“漏洞”偷渡而来的以太生物而设立的。
当然，一些由此端人引发的以太事件，也属于死神之镰的管辖范畴。
掌握着超凡力量与实用知识的人，被统称为以太术师，而契约者在这群超人之中占据绝大多数。
契约者，即是与以太生物签订契约，以人身安全为代价驾驭其超凡能力的人。他们通过一些与彼端有联系的物品，遵从两位古神制定的“卡兹戴尔密契”，以祂们的力量束缚以太生物，与它们建立“合作”关系。
但因为范围太大，所以契约之力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每一位契约者在享受以太技艺的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时刻背负着被以太生物侵染，夺舍的危险。
据说在赫尔海姆，这些甚至都是常识级别的事情，连不是以太术师的普通人都知道不少。
王建立这里的初衷也许就是为了更方便地镇压彩虹桥，所以将少量超凡知识散播给大众也可以理解，不然很难给戍边的军队和死神之镰注入新鲜血液。
柯里斯在祭坛中央跪坐下来，双臂交叠在胸前，头微微低垂。
祭坛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拥簇在它四周横七竖八的不规则晶石一个接着一个闪烁了一下，随后绽放出炫目的光彩。祭坛上铭刻的古老文字也逐一亮起，柯里斯看了一眼，连忙把视线移到别处。
祭坛上刻的文字全部都是古神语！据墨提斯所说，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得懂了，但能读懂它并且活到现在的基本上都是与两位古神有关联的人。而柯里斯可以读懂，但是还没有任何力量来保护自己的精神，如果轻易阅读古神语，很容易被直接夺舍。
“这是深渊祭坛，为了稳定的产出以太术师，那位打造了很多这样的祭坛，它可以在协约仪式过程中最大程度的压制以太生物的凶性，赫尔海姆人的精神也比中庭人要强韧得多，、想想那么多的中庭人在比你艰苦数倍的情况下都能成功签订契约，所以不要太过紧张，切忌心生胆怯。”莫西严肃的高声说道。
“恐惧和胆怯是以太生物的精神食粮，你越是惧怕它们。它们越是兴奋愉悦！”
别吧，我胆子可小了，一个人都不敢玩恐怖游戏的说！被莫西这么一警告，柯里斯反倒更加害怕了。
没有退路，没有选择。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静下心来，冥想集中精神，低声念出了莫西为他准备的咒文：
“源自星空的彷徨者
支配现实的强大物种
吞吐绯红的神秘导师
我宣誓遵循《卡兹戴尔密契》
在二位伟大存在的公证下
与彼建立跨越位面的平等联系
为了表达此端的诚意
我将献上我的名，交换彼的名
我的名为柯里斯·让·皮埃尔”
祭坛上的铭文发出更亮的强光，一个个由奇异符号组成的精神文字释放出绯红色的强光。
吟唱过程中，柯里斯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与祭坛构建了连接，有那么一瞬间，脑内出现了针扎一样的剧痛，随后他又看见了那个高大的黑影。
透过坚硬的特质透明窗户，莫西看着沐浴在绯红光芒中的柯里斯，心中很是为他担忧。
说是建立对等的关系，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了。契约者无法自主选择签约对象，而是以太生物对契约者挑挑拣拣，看谁顺眼就缠上谁。
与很弱的以太生物签约倒不是坏事，至少性命保住了，被反客为主的可能性也更小。而不少倒霉蛋则是被过于强大的，远超自己负荷能力的以太生物盯上，结果被当场夺舍异化为怪物。
“应该不会惹上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吧，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亮点啊。”莫西想。
极度刺耳的嘈杂声像风暴一样包裹着柯里斯，片刻不停的折磨着他。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像是聚焦功能出故障的摄像头。
头又开始发晕了，只能看到零碎的画面。刻满闪烁着幽蓝色光亮文字的漆黑峡谷，裂开的大地，腐烂生蛆的尸体，巨大的黑影一点一点的向他靠近。柯里斯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七窍流出了大量黑血。全身上下的皮肉迅速风干，枯萎。
他几乎变成了一具干尸，他要死了，毫无疑问，他深切的体会到了那支配世界的古老力量有多么强大，即使远远不完整。
一抹光亮划破了黑暗，一个娇小的身体挡在了他和黑影之间，银白色的长发令人炫目，好看的灰色的眸子对上了他几乎干枯成玻璃球的眼珠。
“你很害怕么？”她轻叹一声，深沉的嗓音令人安心，
“真没出息啊。”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胳膊，将柯里斯的头拥入了怀中。柔顺的发丝像丝绸一样，淡淡的香味令柯里斯渐渐恢复了神智。
“不要看。”
柯里斯闭上了眼睛。
“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