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一章 覆手为雨(1 / 2)
自古以来,猫与鼠,兵与贼,男与女之间,你来我往,斗智斗勇的游戏从未停歇。
邬非鱼也很喜欢玩,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尤其是这类烧脑益智的戏码。
凌若虚也知道他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但答应与否的结果却截然不一样。
若是不答应,亲痛仇快的责任在自己;答应了,王爷的面子还要不要?朝廷的尊严又何在?
邬非鱼笑吟吟的看着郁闷的便宜丈人,心中颇为自得:小婿也不想这么嚣张的,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本来也愿意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奈何你们步步紧逼,非要摆烂不可。
这些朝廷命官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俯视苍生,宁愿在阿谀奉承中死去,也不愿在忠言逆耳中重生,只要疼痛才是你们最好的老师。
“邬庄主,你说的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凌若虚气哼哼的说道,“婚姻大事绝非儿戏,岂能拿来开玩笑?”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小邬啊,你应该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了,别以为本王有求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邬非鱼脸色一整,一本正经的说道:“在下与公主殿下一见倾心,两厢情悦,还望王爷玉成!”
如果不是你这个老家伙,在这里唧唧歪歪个没完,小婿早就抱着你闺女,找地方传宗接代去了。
眼前的形势他看的很透彻,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老泰山看似马上就要发飙,实则是唬人的,纸老虎而已。
看着脸色铁青的便宜丈人,他压根儿就没想解释什么,反倒有了几分戏弄之意。
双方想要合作,互相有所顾忌就对了,别以为自己是王爷就可以高人一等。
而且,他对于凌若虚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态度,极为不齿,若是没有小婿,您老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白头搔更短’呢。
黎明在即,估计即便是离开也干不了别的,不妨就陪着便宜丈人玩玩,权当是加深一下翁婿感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高高在上的老泰山,屡屡吃瘪,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快意。
而且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凌家父女,对自己容忍的底线在哪里,这将要影响到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
凌小乔还是一如既往的痴情,这也让他颇感欣慰,好人好报,以后肯定亏待不了。
相公确实有点花心,不过,既然给不了娘子初心,完全可以拿出一份真心。
凌若虚的反应就有那么点差强人意了,不过这也好理解,在他那个位置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他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帝国的利益,家庭与亲情,两者皆可抛,更不要说这个还没进门的毛脚女婿了。
说实话,即便是这一关过了,邬非鱼也不会立刻落实,因为以后面临的斗争,只能是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酷。
而他看起来一直云淡风轻,实则根本就无暇分心。
他在说欠一个人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挖坑了,果然,凌若虚一时不察,就掉进了坑里。
按理说,凌若虚再如何强势,也离不开邬非鱼的配合,只能任由他漫天要价。
而凌若虚目前能做的,只能是讨价还价,还要脸带笑容。
邬非鱼的要求其实并不高,便宜丈人想开了,最终也只有妥协。
本来也不指望老泰山马上能答应,只不过是提前打一个预防针,以后再下手的时候,也就名正言顺了。
一旦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即便到时候过分点,想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归根结底,凌若虚还是颇为爱惜羽毛的,好不容易塑造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形象,断然做不出背信弃约的勾当。
其实,凌若虚远只是被他绵里藏针的反怼,搞得焦头烂额,有点乱了方寸。
有点高估了对于邬非鱼的威慑,明明知道自己处于爆发的边缘,这厮依然没有丝毫的收敛,直接无视了一位王爷的愤怒。
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他那句‘请王爷玉成’,似乎只是轻描淡写的那么一说,却实在是没法回答。
如果拒绝的话,那无异于亲手葬送了眼前的大好局面,若是同意,你以为这是上人肉市场买丫头,看好了就只管领走?
所以说,这特么根本就是个送命题,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弄不好就是赔了女儿又折兵的局面。
若是在那句‘大不敬’的话没说之前,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这话说出口之后,相当于亵渎了凌若虚多年以来坚持的信仰,已经是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