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不玩了(1 / 2)
张氏身子还未长开便怀了孕,这怀像便一直有些不好, 她虽贵为四皇子妃, 府里有得是好药可以调养身子, 太医更是时时在侧,但这府里大小事情不断,着实没法子好好调养。
而且自她有孕之后,这后院也开始有些不安份了, 先是四爷放在书房里的李丫头开口跟四爷讨要名份,四爷想是觉得嫡妻有孕之后, 也是时候进人了, 便与她商量想给李氏提做侍妾。
虽然是与她商量了, 但她不过才略略推脱了一下,四爷脸色便变了, 这话里话外也是暗示她有孕之后便不该如此不容人。
她心下凄苦,这胎更养不好了,如今内忧外患之下,偏生又突然知道夫君将迎侧妃进府,一气之下,张氏便有了流产的先兆, 好在徐嬷嬷经验丰富,连忙让人请了张家相熟的太医前来, 这才保住了张氏腹中的骨肉。
虽是如此,但张氏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消瘦的身躯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姑娘,这实在太过份了。”徐嬷嬷抹着泪,满脸的恼怒之色,“姑爷若是要纳妾,也该跟着姑娘商量一声才是,那有像这样私下便让人办了。”
姑娘也不是不容人的,那书房里的李氏平日里行事嚣张,姑娘还不是由得她了,好吃好喝的供着,要不她一个丫环,那配用上什么燕窝、鸡汤呢。
她们也不是阻着姑爷纳妾,只不过这事怎么的也该跟姑娘说上一声才是,怎么能私下纳妾,而且还是给的份位还是仅次于正妃之下的侧妃,这当她们姑娘是什么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张氏脸色惨白,手按着肚子,有气无力的低声道“别说了。”
“姑娘”见张氏这般,徐嬷嬷更是心疼,抹着泪气道“我这就回家跟老爷说一声,姑爷这样做,也未免太不把咱们张家放在眼中了。”
“张家”张氏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些怒意,“四爷何需把张家放在眼中咱们张家有帮过四爷什么吗”
张家要是肯帮帮四爷,说不定四爷还会多尊重她几分,但张家事事袖手旁观,这不就真让她这个正妃成了摆设了。可怜她有娘家,但和没娘家之人也差不了多少。
徐嬷嬷顿时哑然,那怕她一介妇人,不懂朝中大事,但也多少知道张阁老最是明哲保身,素来是远着姑爷,别说帮助了,能不在姑爷身后扯后腿便就不错了。
张氏的声音异常冷漠,“况且男人纳妾,天经地义,我又身怀有孕,伺候不了四爷,要不是德妃娘娘怜惜,说不定这侧妃早就赐下来了,那会等到今日。”
事实上,四爷早就看上了承恩候府里的大房庶长女,请了德妃娘娘与皇后赐婚,只不过两位娘娘念着她怀胎不易,胎像又有些不稳,便按住了这事,说是等她生产之后,再行赐婚。
怕她多心,两位娘娘还让老嬷嬷来跟她细细解释了,两位娘娘待她一个媳妇都能如此处处体贴,反而是自己的夫君不声不响的便暗地里安排纳侧妃之事。
要不是那侧妃要了什么晋江胭脂作坊的花嫁套妆,因为要价太高,帐房不敢应了,寻到她这处来,只怕她得要到侧妃进门的那一日才知道这事,可见得四爷当真全然没把她放在心上。
徐嬷嬷哑然,可是看着张氏的肚子,又颇心有不甘,恨恨道“难不成就只能眼睁睁的见着姑爷进人”
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差点被气没了呢。
“不然能如何”张氏苦笑,“我娘家不肯帮着四爷,我还有什么脸面能阻止四爷去找其他外援况且”
张氏望着自己肚子的神情也有几分无奈,“太医已经说了,我肚子里的这胎是个女胎。”
当初知道她有孕之时,四爷待她也算温柔,那怕宠着后院那些女人也会顾忌几分,但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之后,虽然乍看之下还是和以往一样,但那眼神与一些小动作却全变了。
“是个小女公子又怎么了”徐嬷嬷愤愤不平道“这先开花后结果的人家也不少啊,大皇子不就连生了好几个庶女,太子妃更是连个嫡女都没有呢。”
她家姑娘固然是不能和三皇子妃相比,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她家姑娘还怀了孩子呢。
张氏苦笑,她也不觉得先生女儿有何不可,总归是自己骨肉,她都是疼爱的,不过对于四皇子而言,在这夺嫡的紧急时刻,有儿子自然比有女儿好。
可惜太医已经说的明白,她这一胎要的早了,身体又不是太好,生了孩子之后最好还是养上几年再要孩子,否则有损寿元,可四爷不愿意再等她几年了。
张氏凄苦落泪,这正院里大多是张氏从张家带来的奴婢,自然偏向她,一时间正院里尽是凄凉的哭声。
俗话说为母则强,虽是对四爷失望,但张氏心念微转,便想出了好些法子,“吩咐下人,提四爷书房里的李氏为侍妾。”
虽然不过是个不入品的侍妾,不过比先前只是书房里的一个无名无份的侍女要好上许多了。
“姑娘”徐嬷嬷不赞同道“眼下这时候还抬什么人呢”
况李氏不过是个书房里的侍女,无孕无功,又不过是个孤女,没有半点像样的家世,抬为侍妾,未免太过看得起她了。
张氏淡淡道“我不抬,难不成等四爷来抬吗”她顿了顿又道“况且这是四爷的意思。”
先前四爷便有意提李氏为侍妾,只不过每每让她寻了个理由拒了,眼下侧妃都要进门了,也不差这个侍妾了。
徐嬷嬷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如果是姑爷的意思,只抬李氏做侍妾那还真是客气了。
姑娘和姑爷的年岁差的多了些,姑娘进府之时,姑爷后院里便有好几个侍妾,不过这全后院的女人全都不如李氏一个人得宠,要不是李氏是姑爷从外头带进来的孤女,身份低了点,怕是早成了侍妾了,那会如现在这般还是个没名没份的侍女。
“可这李氏”嬷嬷有些忧心,这李氏不过是个侍女都把姑爷给勾成这样了,要是成了侍妾,再之后庶妃只怕她们家姑娘以后当真连站的地都没了。
“放心吧。”张氏勉强扯出了个笑容道“侧妃的两个名额都被占了,她这辈子也只能止步于庶妃了,除非”
张氏眼眸一寒,“除非她有本事,先把将进府的两个侧妃拉下来。”
如果李氏有这本事,倒也不错,她乐得坐山观虎斗去。
张氏摸了摸肚子,吩咐道“你让人去打听打听那将要进府的侧妃之事”
思来想去,还是那未曾见过的侧妃叫她担心多些,一不知其家世,二不知其性情,让她倒是不好出手了。
她沉吟道“侧妃不同于庶妃,按说这宫中应该要下旨才是,到现在还没消没息的,要不是别院的嬷嬷突然订了那么一套花嫁套妆,只怕咱们都还不知道此事,这侧妃来的古怪,你且让人去打听打听究竟是那家的姑娘,是何性情。”
“是。”徐嬷嬷连忙道“老奴这就让人去打听个清楚明白。”
不只张氏打听着住在仁郡王府别院的侧妃之事,就连贾府与莫圆达亦在打听着这事。
贾源有着几分不信,“你当真确定最近有纳妾之举的人家是四皇子家”
“绝对没错。”莫圆达重重的点头,“这几日我让我娘子亲自守在胭脂作坊中,也就只有四皇子府里让人订了一套花嫁套妆。”
贾代善仍有几分不信,“这也不好说订什么什么东西的一定是侧妃啊。”
贾代善毕竟是个男人,那懂那些女人的化妆品之类的,按他来看,女人买化妆品不是理所当然吗李氏都几乎每次晋江胭脂作坊出新品马上就买了,而且次次包色,买些东西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那可是花嫁套妆,可不是普通的化妆品。”非成亲在即之人,是不可能大手笔买这花嫁套妆的。
此时莫圆达的神情,就像是正正经经跟顾客解释什么是豆沙色,什么是玫瑰色的彩妆师一样,绝对够专业,“而且那管事婆子特意让妆盒不上红漆,口口声声说是给什么侧妃娘娘用的。”
贾源与贾代善面面相觑,虽然两人还是不懂什么套妆不套妆的,不过侧室不用红这个道理,两人还是明白的。
贾源一拍大腿,“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王老头,原来他竟然躲在四皇子的别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