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望江易垂泪,独眠难热枕(九)(1 / 2)
林忘我本想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着门外的人进来的。可当他想到现在乃是黄昏时分,天未暗下来,却有人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要么是觊觎别人的钱财,要么是奔自己而来。回想自己在客栈的表现,并没显露自己多有财富,而且但凡有用到金钱的地方,皆是张求财出钱。
想到这里,林忘我顿时觉得门外的人是为自己而来的几率大得多,于是假装中了毒,闭眼躺在地上。
林忘我躺下来没多久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听到有人说话。
一个男子道:“是他么?”
另一个女子道:“应该就是他看,张求财说那人住在他隔壁,而且这里就他一个人。”林忘我听到这声音,忽然觉得很是熟悉,好像不久前刚听过一样。回想着,心中忽然笑了出来,这声音不正是刚刚和张求财说话的女人声音么?
一念至此,林忘我更是想笑,心里暗想:原来这女人和张求财不是一伙的,表面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风月女子,背地里竟然另有一方势力。
男子道:“管他是不是,先将他带回去再说。这人落在我们手里,也算他倒霉。”
陈仙儿道:“听张求财说,这男子叫林忘我,而且武功还不弱,要是没有你这失魂落魄香,恐怖还真不好搞定他。”
男子蹲在林忘我身边,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正想将他提起来。可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只觉得林忘我的身子重如巨石,自己这点力道,连挪动他一点一毫也不能。起身在林忘我的小腿处踢了一脚,有如踢在一块铁板上,只疼得自己大叫。
陈仙儿急道:“你再干什么?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偷偷进来的么?”
男子指着林忘我的身体道:“这人太古怪了,我怎么用力都不能移动他!而且明明是个人。可身子却好像铁一样,硬得踢不动。”
陈仙儿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该让老大来的。”说着也走到了林忘我身边,也想试一试自己能否将他提起来。可陈仙儿毕竟是个女子,论力道如何能胜过男子?连她身边的男人都抓不动林忘我,陈仙儿更不必想了。
事已至此,林忘我也算知道这两人的底细,感情陈仙儿和这男子不过是没有半点功夫的窃贼。林忘我也不打算再捉弄两人,猛地坐直了身子,看着两人,笑道:“两位布经主人的允许,贸然进屋,这可不地道。”
陈仙儿和那男子忽然见到这副景象,如何承受得住?不约而同地大叫了一声,可不待他们叫出声来,林忘我已欺身到他们身边。将两只手覆在两人的嘴巴上,轻声道:“现在正是别人睡觉的时候,两位还是别出声的好。”又迅速地在两人身上各点了两下,这两下点穴旨在让两人动弹不得,并没其他丝毫的意思。
可陈仙儿两人初时还以为林忘我想将他们杀人灭口,吓得身子瑟瑟发抖,却忽然身子一动也动不了。尽管身子动不了,但他们两人身子上的冷汗还是流了下来。林忘我看着陈仙儿脸上泌出的汗水,心中默叹一声,淡淡道:“我可以给你们解穴,但你们一句话也不得发出来,若是有谁发出一点声响,别怪我不客气了。”两人喉咙里发出连续而奇怪的声响,仿佛在告诉林忘我,他们同意了。
林忘我解开两人的穴道后,又递给了陈仙儿一块手绢,说道:“擦擦吧。”陈仙儿语声颤抖仿佛道:“不……不……不用了。”伸手入怀,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块手绢,将脸上的汗水擦干。
林忘我坐在床上,指着椅子道:“你们两人也坐吧。”
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像平日一般坐着?只是将屁股沾了点椅子的边缘便示意自己坐好了。林忘我也不点破,开门见山道:“你们为什么来抓我?”
陈仙儿和男子对视一眼,男子说道:“张求财的师傅极为有钱,我们知道你是他找的人,心里起了歹念,一时冲动,想将阁下绑架起来,从张求财师傅那里得到一些钱财。还望阁下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只要阁下愿意放过我们,仙儿可以为阁下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林忘我看向陈仙儿,连陈仙儿连连点头,显然是同意男子说的话。笑了笑,说道:“这倒不用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张求财的师傅武功很高强么?你们就不怕他查出你们,到时候杀死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陈仙儿疑惑道:“武功?张求财的师傅好像不会武功,我们在这个镇子从小住到大,从没听说那人会武功。张求财会武功我倒是知道的,但也没见他施展过,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林忘我不由得好笑,心中暗想:没想到这陈仙儿和张求财待了这么久,却连他的底细也不清楚。怪不得敢背着张求财来劫持我了。
但心里又不禁有些纳罕,这陈仙儿说在这里从小住到大,从没听过张求财的师傅会武功。张求财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变为一个高手,这中间定然有他师傅的缘故。可为何陈仙儿会不知道张求财师傅的身手?是他有意欺瞒别人?还是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会,只是家里藏有许多武学宝典,张求财之所以变化如此大,全是那些书籍的缘故?
林忘我又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张求财的武功是谁教的?”
陈仙儿道:“问倒是问过。但无论我怎么撒……怎么询问,他都不愿意说,只是叫我别多问。”
“你说你见过张求财师傅的面貌,你说说看,他师傅长什么样?”
“我长这么大就见过他一次,张求财师傅常年待在山上,有时候两三年也不下山。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好像经常不晒阳光。年纪也大概有四五十岁了,但奇怪的是,他岁数这么大了,却连一根白头发也没有。他的头发看起来比我的还要黑。”
“还有呢?”林忘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