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检查（1 / 2）
陈老的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让阿五带着白雪去他的实验室做下检查。
陈老安排的车子来得很快，阿五刚出小区不久就到了。
小区门口是一条宽阔安静的马路，两侧车位被各式的汽车塞满，此时一辆高大野性的越野车正在小区门口等候。而开车来接阿五的还是阿五的熟人：陈坤。
“你不回基地了吗？”阿五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又从手套箱中熟练地拿出一瓶水，扔给后座的白雪，隐蔽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白雪咬开瓶盖，一屁股坐在垫子上，两支前爪抱着瓶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很快，一瓶水就被喝光了。
白雪喝完水，费劲地用牙齿咬着盖子试图重新拧紧，在废了好大力气后，终于完成。
接着它自己打开车门，含着瓶子将它扔进路边垃圾桶，又跑回车上，拉好车门，在后座上趴着假寐，一双眼睛在车里四处乱瞅。
阿五侧身过去摸了摸白雪的头，用炫耀式的眼光瞟了眼陈坤。
陈坤看了看白雪，又看了看阿五，眼神羡慕又嫉妒，嘴里低声骂了一句，随后一巴掌拍在喇叭开关上，脚下使劲，车子“轰”的一声窜了出去，留下身后路人的咒骂声传来。
拐过这条马路，前方便是省城的几条主道之一。早晨的车辆众多，陈坤虽然憋着气，但也实在没法加速起来，只能开着车子乌龟似的在车流中缓缓移动。
“陈老的实验室是在科技城那边？”阿五看着陈坤开车的方向，问道。
“是的，”陈坤的声音有气无力，“科技城那边环境好些，上面给陈老划了很大一块地，陈老干脆把原来的实验室直接放弃了，所有资料仪器全部搬到新的这个实验室里了。”
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白雪，还是没忍住，问道：“白雪的这些行为，你有特意训练过吗？”
阿五之前只是让白雪展示下这次洗礼后的提升，闻言也没有隐瞒：“倒没有专门训练过。不过这些天我刻意找了些宠物相关的电影视频给它看，它自己就学会了很多东西。现在已经可以当做一个小学生来对待了。”
陈坤愣了下，沉思了片刻：“很奇怪，按理说它的进步速度不会这么快的。”
他看着阿五疑惑的眼神，又继续说道：“我之前说过的我们内部那只吞吃了血精的猎犬，虽然最后能力智商比你这只确实要高，但也是慢慢成长起来的，没有白雪这么快速。”
“那它从吃下血精到白雪现在这个程度用了多久？”
“接近一个月。而且后面它的智力最终我们估计过，已经达到了普通成年人的水平。”
“估计？”
“是的，”陈坤语气里包含无奈，“到了后面，它已经拒绝再让我们进行测试甚至接近它四周了。最后干脆趁着喂食的时机袭击了看守人员，逃了出去。”
“它智力从小学生水平到最后的成年人，期间总共经历了有接近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我才说白雪的表现超乎我们的预料。”
好不容易从车流中绕了出来，陈坤拐上了一条宽阔的大道，车子速度骤然提升，很快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
陈老的实验室位置在科技城中央。
陈坤带着阿五，将车子开进正中央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左拐右拐，绕了好几圈之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很不显眼的车库。
陈坤掏出证件，在车库门口的感应机器上刷了几下，又验证了指纹与瞳孔之后，车库大门迅速落下，将他们关在了车库当中。
车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轰隆隆的机器运转声在四周响起，一股轻微的失落感从脚下传来。
“研究室在地下？”阿五有些吃惊。
“是的，”黑暗中传来陈坤的声音，略微带着得意和期待，“陈老的实验室毕竟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安保做得严一些也是好事。”
“那为啥不直接建在山里面，那不是更保险？”
“嘿嘿，你猜？”陈坤耍了个宝，阿五无言以对。
黑暗当中无法视物，不然他肯定可以发现此刻陈坤期待的眼神。
很快，滴答声传来，车库门再度开启，一阵刺眼的光芒扑面射来。
……
刚刚走出电梯，眼睛便被剧烈的光芒直线刺得酸痛难忍，阿五忍不住闭眼转身，片刻后才适应过来。
他手搭凉棚，往头顶望去，依稀看见两个巨大的探照灯悬挂在头顶上方的岩石上，直直地照射着电梯门口这一片小小的范围。
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走出这片聚光灯的范围，就见陈坤抄着手站在一旁，脸上居然戴着一副墨镜。
见阿五望过来，陈坤取下墨镜，放进上衣口袋里，嘿嘿笑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被狠狠刺激了一下。”
阿五狠狠瞪了一眼陈坤，转过身，就看到陈老站在最前，百灵其次，他们身后则站着一群白大褂。这群人脸上带着戏谑与好奇的笑意，对于看到人吃瘪很是开心。
“哈哈，阿五啊，感受咋样。”陈老走过来，伸出了手。
“嗯……”阿五赶忙伸出双手，“您客气了。老实说，印象深刻。”
“哈哈，”陈老爽快笑道，“没办法，这是这边的安保要求。每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被这个设置坑过一回，现在有些人大意之下都还会被影响，你也别往心里去。走吧，我先带你去实验室。”
“哪里的话，这样子也是好事，安全需要嘛。”虽然有些反感，但阿五细细一想，这种设计方式对于安保来说，确实是个好设计。
他快步跟了上去，和白雪并排走在陈老身后，百灵和陈坤则落在最后。身后的那群研究员，在看到了阿五的表现后，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各自离开了。
车库电梯外面是一处穹顶状的巨大空间，高高的顶部区域横架着许多的金属横梁，下方则是两排工厂厂房样式的实验室，一条宽阔走廊穿过两排实验室的中央区域，延伸进入远处的一个巨大通道当中。
穹顶四周上放置有许多光源，明亮而柔和，将这里渲染得如同白昼一般。
地下研究基地并不憋闷，相反空气还很清新干净，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四周来回穿梭，显得热闹无比。
陈老带着几人，沿着走廊通道走向最远处的一间实验室，途中不停有人向陈老打着招呼，他都会点头回应。
陈老带着阿五来到研究室门口，推门进入。
进去的时候，阿五瞟了一眼门口挂着的标牌，上面写着“检验室”几个简单的黑体字。
实验室内部中间位置还有一条走廊，两侧又被隔开分为许多小的房间。阿五注意到，这里房间的内外墙上都刷着一层黑色的特殊材料，光线照上去显得特别深邃黑暗，手掌摸上去有种磨砂特有的粗糙感。
陈老在最前面一间检验室门口停下，阿五看向标牌，上面写着“验血”，他又转头看向其他检验室，发现与日常医院人体健康检测项目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身后检验室大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陈老面前，眼睛却瞟向阿五：“陈老，是他吗？”
陈老笑呵呵指向阿五旁边的白雪：“是它！”
他把这人介绍给阿五：“这是实验室检验科负责人常白山，你叫他老常就行。”
阿五这次主动伸出手：“常老师，这次麻烦你了。”
常白山敷衍地和阿五握着手，一双眼睛注视白雪片刻，猛然爆出强烈的色彩。他接着又转过头，用略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陈老。
看着陈老对着自己点头，常白山顿时神光焕发，嗓门都大了一圈：“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能有血兽进行试验，看来我得亲自上阵了。”
他一把推开“验血”房间的大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阿五看着常白山的神色，望着一旁的陈老，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陈老，没问题吧？我看常老师好像很是兴奋。”
陈老摆了摆手：“没什么问题。我们试验基地虽然说的是进行血兽相关方面的研究，但实际上目前还很少有血兽愿意配合我们进行试验。所以但凡有机会，大家都会争取着亲自上阵拿到第一手资料。”
“另外你放心，虽然心情激动，但是大家的专业能力和素质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检测结果保证客观真实，能让我们了解到和血兽有关的许多真实资料。”
他伸手招了招，带着白雪进了“验血”检验室。
常白山戴上手套，手脚麻利地准备好器具，阿五按照他的吩咐，让白雪趴在地上，不时调整位置和姿态，以方便他抽血。
常白山神情严肃，眼神专注尖锐，动作稳定干脆。虽然阿五对他之前的情绪有些看法，但不得不承认他的专业能力值得佩服。
常白山从白雪身上的不同部位抽了满满五管血，见他还想继续再抽，阿五忍不住调侃：“常老师，要不我也来一管？”
常白山这才讪讪笑道：“不用了不用了。”
他颇为不舍的将手里的仪器放回原位，然后谨慎地将装着白雪血液的试管放进冷藏箱，对着一旁的护士郑重嘱咐：“这几管血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动，必须看好了。”
“呃，陈老当然可以动。”
他转头看到陈老戏谑的眼神，连忙又匆匆补了一句。
阿五有些好笑，他查看了一下白雪的状态，见白雪一切如常，没有丝毫不适，便松了口气。
他原本担心白雪进入基地后会有些不适应表现，没想到白雪一路表现正常，不时东瞅瞅，西瞧瞧，充满了好奇。
从“验血”室出来之后，常白山又亲自负责了接下来白雪所有项目的检测，他对每个检测项目都抱着极大的热情，对每处细节都尽量做到最好，力求得到最为精确的数据。
而白雪全程也极为配合所有测试，部分测试还颇为主动，整个过程中表现得聪明伶俐，配合它极具吸引力的外形，到了测试最后阶段已经成为检测室的“团宠”。
等所有检测项目全部做完，时间已经来到中午，陈老招呼众人来到基地的食堂用餐。
用餐期间，白雪坐在阿五旁边，面前几个大盆里面摆着各色食物，好些都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特意给它准备的，而它也是来者不拒，吃得不亦乐乎。
食堂众人对基地突然多出来一只大狗颇为好奇，尤其这只大狗跟着陈老等人一起上座吃饭，更是让众人议论纷纷，频频将目光投向白雪这里。
“下午还有一些检查，我希望跟你商量一下。”陈老虽然年纪看起来很大，但胃口确实不错，吃得又多又快，让阿五直感慨遇到了老年版的陈坤。
“下午还有其他项目？”阿五边吃边问。
这研究基地的饭菜味道做得确实很好，阿五也不放过这个吃白食的机会，面前堆着满满一座小山似的食物，手、筷子、嘴巴、眼睛齐齐动个不停。
“年轻就是能吃啊，”陈老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上午的只是常规的身体检查，我们更想对白雪进行一些更为重要的检测。”
“您说的是？”阿五心里其实有些猜测，但他还是希望能听到准确的回答。
“一个是智商测试，这个是本来就会有的。”陈老顿了一下，“另外便是战斗能力和一些身体数据测试。”
“果然是这个！”
阿五停下碗筷，他心里其实早就有所猜测。
如果说只是一些简单的身体素质能力测试的话，即便白雪是比较特殊的血兽，随便找个宠物医院或者研究所都完全可以实现，不需要到这种特别的地方来，尤其是在自己“外人”身份的情况下。
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问到：“要怎么测试？”
“智商测试很简单，”陈老干脆让人将自己面前的盘子撤走，“我们进行一些测试就可了。其实陈坤之前跟我说过上午白雪的表现过后，我们就已经大概可以确定白雪的智商范围了。下午测不测这个都无所谓。”
“至于战斗能力测试的话，”陈老直视阿五，“其实分为几个阶段，看你愿意进行到哪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我们会准备部分的测试器具，需要白雪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攻击这些器具，我们采集得到数据，得到白雪身体各方面的实际搏斗方面的真实数据。”
“接下里呢？”阿五其实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了。
“你大概也能猜到，”陈老说得很清楚，“我们会进行实际的搏斗测试。我们准备一些与白雪预估的战斗水准差不多的各种战斗对象，让白雪实际进行战斗，在一定程度下测试它的实际战斗数据与搏斗水准。”
“至于最深度的测试……”
陈老没有细说，不过阿五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他思考了下，说道：“先做第一个，第二个看下情况再说。”
陈老认真看了眼阿五，又看了眼白雪，点了点头，拉着陈坤先行离开了。
吃完饭后，白灵陪着阿五在地下基地中逛了一会儿，也被一个研究员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