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女(1 / 2)
高翠兰柳眉紧皱,看吴不可的目光紧张中藏着不屑。就是一个整天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嘛,真的有一身本事?咦,有点痒……
吴不可静心定虑,摒挡外部五官感识,对高尚品的话便是充耳不闻。六知诀发动,真气探入高翠兰身体,也不四下游走诊察她全身诸脉,而是径直奔向她腹部。真气从奇经八脉之带脉绕行一圈,觉察她腹中安稳生机勃勃,带脉微有气滞但无大碍。顺便帮她舒解了带脉气滞,真气便探入她胞宫,去探察胎儿状况。
六知诀真气感知之下,般般种种洞察无遗。这胎儿是个健壮男娃!
吴不可心头一松,便即收回真气感知,三根手指离开高翠兰腕间,退开来,坐回原处。
其实他运用六知诀诊察,一根中指就够了。不想过于与众不同惊世骇俗,随大流伸手三根煞有介事。这时诊察毕,故意装出满脸疲倦,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是个男娃,健壮得很。恭喜了。”
高氏姐弟相顾欢喜,一个劲地道谢,好像这个男胎是吴不可给予似的。发现吴不可精神不济,高尚品不再纠缠,相约后会,辞去。
苏家姐弟安排侍烟丧事,力求悄悄的不惊动左邻右舍。申牌时分,一辆牛车拉出北门安葬,不提。
翌日巳牌时分,言错儿登门来访。她直奔吴不可书房,挥动着手中马鞭,张口便问道:“听说你懂得治病?我爹前天贪凉睡石板,结果老腰陈年老风湿马上就犯了,早上就爬不起来,正躺床上哭咧咧的,能不能跟我去给他治治?”
吴不可眉头一皱,切身体会到了天生丽质难自弃、树欲静而风不止的苦恼,不耐烦地道:“京城这么多的医生大夫,你们都把他们得罪光了是么?请不来?”
言错儿大大咧咧地道:“这倒不是,我就是想请你帮我爹治病。怎么了,小女子人微言轻,请不动你这个大爷?”
吴不可道:“你知道我不是大夫郎中啊!你爹如果过来,我勉为其难看看也没啥,眼下你是想让我出门……你带了多少个护卫好手?不怕像上回一般有人抓我?”
“嘿,真当自己是唐三藏啊,到处都有妖怪抓你?我爹倘若能够爬起来,我就带他来了,用得着登门请你这个唐三藏?喂,其实呢,我是给你找机会来的。上回抓你的那三个家伙,不是一直找不到人,不知道他们抓你是想干啥么?这回咱们就引蛇出洞,你出门,把他们引出来。我把我们家数得上字号的高手统统叫过来了,你把你们家的高手也统统叫上。那三个家伙不来便罢,如若敢来,包管把他们抓住。怎么样?嘿嘿。”
吴不可心头一动,暗想有理。便道:“那你去跟我姐打个招呼,她同意的话,咱们就走。”
言错儿大不乐意,不屑地挥了挥手中马鞭,道:“你是三岁小孩么?出个门都要问大人行不行?”
吴不可不受她激将法,道:“她同意,我才能多带护卫好手出门。她不同意的话,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言错儿无奈,道:“好好好,你稍待,我去问过宁姐姐。”转身就走。
不久,她兴高采烈地回来了,马鞭在手中耍得团团转,道:“走走走,宁姐姐同意了。快走快走快走。”
“少爷,有人来找你。”一个下人禀告。
“什么人?”言错儿替吴不可问。
“善琎坊的坊主饶人恕饶老板。送了一对玉如意。”
“他以前来过吗?一个人吗?”吴不可问道。
“三个。饶老板带了两个年轻女子。那两个女子都蒙着脸。以前应该没来过咱们府上。”
“蒙着脸?鬼鬼祟祟的想干啥?”言错儿一旁不满地嘀咕道。好不容易说服苏宁宁允许吴不可出门,可别耽误时辰,出门大计泡了汤。
吴不可犹豫一下,道:“请他进来吧。我去西偏厅见客,错儿你在这稍待。”登门送礼,当是有事相求,先看看是什么事再说其它。如果直接拒绝,说不定反而误事。
西偏厅。
饶人恕带着两个身段袅娜的蒙面女子在苏家仆人带领下拾阶而入,吴不可站在门口相迎。他不知道苏定可以前认不认识饶人恕,料想不认识。只能模棱两可地招呼道:“前面就是饶坊主?饶老板今日登门,不知有何见教?”还好前一男后两女,不至于叫错人。
胖子分外怕热。饶人恕满头热汗,胖脸堆笑,深深作揖,道:“饶人恕见过苏公子。苏公子别来无恙。”快步进入厅堂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长长地吁了口气,从衣补中掏出一块汗巾擦着脸上汗水,道,“苏公子说笑了,饶人恕哪里敢见教苏公子?找公子你求教还差不多。今日冒昧登门,就是讨教来的。”措辞虽然恭敬,口气却是亲热不拘,如对多年老友。
他身后两个蒙面女子身段袅娜,身材略高的略胖略黑一些,身材略矮的皮肤白嫩,胸高臀满腰又小,身材尤佳。
吴不可眉头微微一皱。原来这人与苏定可认识,那么跟他打交道就要小心了。
便请坐,奉茶。饶人恕坐下后,两女便左右分别站在他身后,眼睛直直看着吴不可,一声不吭。
“唉,今日天气当真是热浪滚滚。我记得前几年都没有这么热过。”饶人恕一边擦拭汗水一边抱怨天气。
吴不可陪着应和几句,发现饶人恕身后两女对他频频注目,不由得有些发毛。哪有这样看人的?难道我脸上长花?还是这两个女子认识苏定可,发觉我不是?自然而然留心起两女来。
略矮女子眼神温和,似乎只是好奇加上一点儿仰慕而已。略高女子眼神却是复杂多了。好奇、探究、仰慕、怨怪……说之不尽。
吴不可有些坐不住了。偏偏饶人恕一直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来意,吴不可忍不住问道:“饶老板今日过来,有事直说吧,我约了人要出门的。”
饶人恕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谢罪道:“是饶人恕来得冒昧了。不瞒公子,我今日是来求医的。听钱老板说公子医术精湛,妙手回春,饶人恕刚刚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因此想请公子帮我看看……”
吴不可生气地站了起来,道:“饶坊主来得差了。我又不是大夫郎中,纵然懂点儿医术,又哪里敢随意帮人诊治?来人啊,送客!”拂袖便走。
饶人恕苦着脸,急叫道:“公子且慢,我今日过来求诊,问得你姐姐同意的。我……我前天刚刚买了大兴安岭钱庄一万黄金的本金股,说来大家不是外人。苏公子……”
吴不可一怔,只得收住脚步。既然是生意伙伴,这面子不能不给。除非他当真不想冒充成国公府的苏公子。可恶的是苏宁宁也不跟他通气一下。他不知道苏宁宁得饶人恕来求,先是不信,信后大喜,自然没口子答应了饶人恕的请求。至于通气,苏宁宁根本没觉得需要跟他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