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水调歌头(2 / 2)
琥珀当场拆穿她:“还文人雅士呢!你会写诗吗?不不不,不用你写,你会背诗吗?”
绯烟瞪了他一眼:“谁说我不会背?飞龙城小诗仙说的就是我!”
当下,她仰头望天,深吸一口气,拖长了音调念道:
“在河之洲,月上柳梢头,独上兰舟。
问君能有几多愁,却道天凉好个秋。
青青河畔草,二月春风似剪刀。
花落知多少,今日少年明日老。
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自挂东南枝。
秋风肃肃晨风思,菊残犹有傲霜枝。
采菊东篱下,一枝红杏出墙来。
侯门一入深似海,一枝红杏出墙来。
车辚辚,马萧萧,红杏枝头春意闹。
逃之夭夭,且向花间留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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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是个没念过几年书的,听绯烟念得像模像样,还朗朗上口,当真就被她给糊弄住了,心中暗想,原来我媳妇这么有修养,有内涵,我以前竟然没看出来!
而同船的那位文弱书生听在耳朵里,一口热血差点喷了出来,哪有她这么东拼西凑的?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弯儿,寻思着这些诗文原本的上下句到底是什么来着?
绯烟念了几句诗,只觉得江郎才尽,再也编不下去了,就清了清嗓子道:“念诗多没意思,在这河面上纵声唱歌,才是文人雅士的做派!”
琥珀与她成亲以来,从未听过她唱歌,没想到短短一日之间,她就让自己惊喜了好几次:“你还会唱歌?”
绯烟高傲地说:“我可从没当过外人面儿唱过,今天是你三生有幸!”
琥珀立刻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快唱一个我听听!”
绯烟略微有些羞赧,想了一想:“唱一个《水调歌头》好了!”
她清了清喉咙,琥珀,以及身后的十几人都正襟危坐,等待着一代女侠的美妙歌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一句还没唱完,渡船上所有人都脸色一变,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定在了那里,难以置信地看着俏立船头的红衣女子。
同船的一位妇人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先前遭遇恶霸船夫的刁难都没把他吵醒,此刻突然啼哭不止,怎么劝也劝不好。
原先还围着渡船盘旋的几只燕子立马拍拍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渡船旁边,银色鱼鳞的鱼儿们纷纷肚皮朝上,干脆断了气。
就连那辛苦撑船的船夫,也忍不住一个哆嗦,差点就要跳河逃命。
周围诡异的气氛让女侠诧异地住了口,看着石化的琥珀问:“怎么了,不好听吗?”
琥珀抽动着脸颊,冒着生命危险直言不讳道:“我的大小姐,好老婆好媳妇儿,咱以后别唱了行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讶异而忘记了生气,绯烟歪着脑袋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大家都说我唱得好听来着!”
琥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心想,谁敢在你面前说一句“不好听”?
船夫手脚还算麻利,半个时辰的光景就把众人送到了河对岸。
旅人们一个个手脚酸软地下了船,哭丧着脸再次谢过行侠仗义,又折磨了他们一路的女侠绯烟,接着赶路去了。
船夫讨好地对绯烟笑了笑:“这位女侠,姑奶奶,小的已经送您过河了,可以走了吧?”
绯烟瞪了他一眼:“慢着!”
船夫腿一软:“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万一你之后继续为非作歹怎么办?”绯烟问。
“小的哪儿敢呐!”船夫苦哈哈地道。
“我才不信!得给你点教训才能让你长记性。”
说罢,也不等船夫反应过来,绯烟跳回了渡船之上,拿着锋利的短刀就在船底木板上凿窟窿,然后一刀割断缆绳,放任着渡船顺水飘走,然后缓缓沉入河底。
“我,我的船!”船夫天塌了一般跌倒在河岸上,看着红衣女子跳上了岸,一脸洋洋得意,拉着少年的袖子翩然而去。
临走之前,绯烟回眸一笑:“对了,我忘记了你家在对岸是不是?哎呀,怎么办呢?这河上没有别的船家了,你只能走几百里地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