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2 / 2）

红玫瑰一笑，说：“养鹅的，给你的干女儿买两条裙子过来。”

“你让我为干女儿去买裙子，真的是为难我了，就说我自己本身的衣服都不知道怎么买。”

“学嘛，谁也不是天生的，你看一字千金就能为他女儿买衣服……”红玫瑰停顿片刻，继续说：“其实有些男人买衣服比女人还厉害。”

梦林一笑，说：“因人而异，我笨死了，没有那方面的天赋。”

红玫瑰转移话题问：“养鹅的，这次你又养了多少鹅？多少钱一只？”

“购买了两百三十来只，四十二，加上其他费用在四十三。”

“你那里也太贵了吧？我这里好像前些天听说三十几块钱一只，我特别喜欢吃鹅，也想养个十来只。”

“你不是说想出去打工吗？”

“我买回来让我老爸养，过年回家了有的吃。”

梦林开玩笑地说：“以前听你说吃了你老爸十来只鸭子，现在还要去剥削你老爸，这每年过年过节的给你老爸送了些什么好礼物？”

红玫瑰停顿片刻，说：“我老爸就是爱抽烟，现在他也咳嗽的厉害，以前也喜欢喝酒，有一次喝得胃出血，后来就没有喝了。”

“你老爸咳嗽的厉害，还能吸烟吗？”

“这个没有办法，他戒不了。”红玫瑰又解释：“我老爸平时少言寡语，为我们这些兄妹操碎了心，年轻的时候，他很想回家，和外婆吵过几次架，后来就很少说话了，不是抽烟，就是喝闷酒……”

梦林听得心里一番难受，很多年前，自己曾几何时在外面打工，因为家里琐事曾经一度不想回家，可问题是自己的思乡情结严重！哪怕这个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不能忘却那种情怀。也曾为自己写过诗：

秋老叶黄随风落，

定做来年催促肥；

人在他乡为异客，

怎能不念故乡情！

红玫瑰现在眼睛里噙着泪水，突然说：“养鹅的，我生这个小屁孩的时候，出现了大出血，现在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这事我以前给你说过。”

梦林听得心里真不是滋味：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又要去和翩翩公子滚床单，最可恶的是同一天带着自己的鹅直接去他家里，这对哪个男人都是一种侮辱！说：

“红玫瑰，关于你生小屁孩出现大出血的事，你只是现在才跟我说，以前从来没有讲过，你只是说你不想生小孩，不想生孩子不等于不会生！”

“养鹅的，我记得跟你说过，但是什么时候说过我就不记得了，我从来没有和一帆风顺说过，这是真的。”

“红玫瑰，这么大的事，你说了没说难道我心里还不清楚……”

“养鹅的，我们一起去广东打工吧……”

梦林听得惊讶：“我们？一起？”

“对，我们一起去，带上小屁孩……一起去……”

梦林叹过一声，说：“红玫瑰，你看，我两百三十来只鹅苗怎么处理，这是上万块钱的事，今年和美国打贸易战，出去了甚至连饭钱都找不到，你说该怎么办？”

“……”

时间和空气就些凝固在这一刻。

许久，梦林轻声安慰说：“红玫瑰，你还是好好的认真找一个吧，找到了就把平台卸了，平台上的是非多，没有什么好玩的……行了，你把我放下吧，我还有其他些事去做。”

红玫瑰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弹了。

晚上，梦林突然接到一个微信朋友申请，留言是廖同事的朋友，心里有些失落。说实在的，从本意来说，他还是想出去，因为在家里搞养殖风险太大了，他还没有那种经济能力去承受，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现在只能告诉对方已无法出去了。

养鹅是一种很辛苦的差事，特别是小时候。

梦林这几天累的不要不要的，但为了生活，希望有所值得。

天色灰蒙蒙的，夜已渐渐入深。

梦林突然发现身边的鹅苗死了一大片，有几只活的也是哀嚎悲鸣，声音无比凄惨，让人听得揪心难过。

梦林心里一惊，一急，突然醒了，方知刚才是一个恶梦！打开灯，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半夜，马上起床，去看鹅苗。

鹅苗偶尔有个别“咯咯”声之外，精神尚好，还是活泼可爱。

梦林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甚至有些焦虑，他清楚自己的梦，一些特殊的梦是警示自己的未来，十拿九稳，准确无误。

这几天，鹅苗个别发出“咯咯”的声常规药怎么就无法治愈呢。

梦林心感好奇，也异常焦虑，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待灾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