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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外便是南洲城最为繁华的清平大街,因民间不设宵禁,各坊肆可通宵经营,即便是在夜间,也自有一番笙歌鼎沸的景象。
墨小烟轻车熟路地在街巷中穿梭,悄无声息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左右环顾确定没有什么异状后,墨小烟轻轻叩响了一扇木门。
木门应声而开,墨小烟闪身进入门内。
“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小海棠每日盼您盼得都快把这院墙看透了。”室内,一个穿着布衣的小姑娘微撅着嘴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墨小烟。
墨小烟安抚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唉!我也是不得已,宫中巡护地越发严密了,我这还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翻出来的呢。”墨小烟想到这,很是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算了算了,不想那些糟心事,既然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那本公子就带着你好好游玩一番。”
小海棠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用力点头。
墨小烟被这小家伙逗得噗呲一笑,交代小海棠注意周围的动静后,迈步进入内室。
两年前,墨小烟带着霄蔚偷偷摸摸出了宫,正自在街上饶有兴味地游玩时,无意间一瞥发现前方围拢住的人群,其间隐隐还有叫骂声传来。
墨小烟好奇心一作祟,强拉着霄蔚凑上去围观。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把墨小烟气了个半死。
人群中间,是一个长得颇为壮硕彪悍的村妇,旁边还有一个瘦弱的女童,看着像是五六岁的样子。
这村妇正粗暴地拉扯着女童,口中不断恶言咒骂着。女童虽被村妇那般对待,却并不反抗。小小的人儿双目倔强地盯视着地面,双颊又红又肿,隐隐透出血丝,紧抿着的唇角缓缓流下一行血迹。
从人们窃窃地讨论及村妇的咒骂声中,墨小烟渐渐知晓了这场闹剧的原委。
眼前这小姑娘的父母无意间得罪了邻乡一个恶霸,怕遭到报复,趁夜便携着家中幼子潜逃出城了。临走前曾找到这彪悍村妇借了一笔银子,夫妇二人说得诚恳,允诺不日便会将这笔银子还上,此外还会附加一些银子以表谢意。
村妇见眼前二人说得恳切,且思忖这笔交易做得实在是值当,又没有什么损失,就痛痛快快借出了银子,后又谄笑着将夫妇二人送出门。
夜间,村妇与邻里闲聊时,无意间得知这夫妇二人前些日子得罪了邻乡恶霸,最近几日那人正挨村挨户地探听这对夫妇的下落……
村妇一听,心凉了半截,后面的话再没入耳,越想越心慌。匆匆把邻里打发走后,趁着夜色拿了把菜刀气势汹汹地冲到这对夫妇家中。
只见院门四下大敞着,屋内的门却是堪堪虚掩住。村妇看到这情形,心顿时沉了下去,眸中怒火更盛了。
村妇推开屋门环顾室内,果不其然,屋内已空空如也。村妇已气得双目通红,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跨步至里屋,竟然看到了这对夫妇的女儿。小姑娘蜷缩在床上,吧唧着小嘴,显然犹在睡梦中。
小姑娘被村妇揪着后颈,使劲一掼撇到地上。小小人儿倏然间惊醒,一脸惊恐地瞪视着眼前这壮硕彪悍的妇人。她仓惶间左右张望,哪儿还有她爹娘和小弟的影子。
小小的人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的爹娘,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