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才是黑吃黑（2 / 2）
孙承运关切的问丁悦人：“怎么样，这头肥猪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就凭他？怎么可能，不过你们再晚一点，可就不好说了。”丁悦人一脸的哀怨，随即又补充道：“你们再晚一点，我可就忍不住要揍他了。”
调皮的话逗得三人都哈哈大笑，萧嘉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很晚了，他明天还有事情要处理，现在要回城南。和孙承运打过招呼，他进入地下室，发动了汽车。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入耳中，疯狂的冲击着萧嘉的耳膜，萧嘉甚至感觉自己失去了听觉，那是爆炸轰鸣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猛烈的冲击自头顶仓库席卷而来，将地下室里的工具和汽车震得东倒西歪，灰尘和混凝土漱漱而下，几乎将萧嘉埋葬。
好在汽车质量不错，替萧嘉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混凝土碎片，加上爆炸是从一楼开始，穿过楼板进入地下室时威力已经被削弱了不少，萧嘉虽然感觉内脏快被震出来，但没有真的尸横当场。
爆炸的余威持续了好一会儿，等到天花板上不再掉落杂物，萧嘉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钻出来。他脑海里一片混沌，发生什么情况了，是夜之城被军队袭击了吗？
爆炸造成的破坏不只是炸倒了房屋，还引燃了仓库里的酒精布料，此时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摇曳的火光下，废墟的影子如同妖魔在狂舞，就要把萧嘉吞噬。
萧嘉赶紧离开地下室，借着火光，萧嘉看到了安全出口的标志，费力搬开路上的杂物，踉踉跄跄的撞开防盗大门，清新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他找到出路了。
萧嘉连滚带爬的逃出地下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经历了一番求生，他没了力气，瘫倒在一堵围墙前。
眼前的仓库已经不再是晚上萧嘉在车上看到的样子，四四方方的建筑此时只剩下了一个角落还在伫立，其余部分都被炸弹摧毁，漫天的火焰和烟尘笼罩在仓库上方。
其他仓库完好无损，看来并不是萧嘉以为的夜之城被军队袭击，而只是他们被人定点轰炸。
萧嘉想起了孙承运和丁悦人，他们在一楼直接承受炸弹威力，此刻恐怕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不等萧嘉有时间悲伤，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并且逐渐向他靠近，最后在他身旁围墙后停了下来。
只听见男人说道：“刚才那个地方风声太大，通话质量不好，我开了外放，重新给您汇报。炸弹已经爆炸，那几个小毛贼死定了。”这个声音赫然就是方才从仓库离开的委托人的声音，他在和另一个人通话。
一个冰冷的女声从电话那头响起：“不要大意，一会儿用搜救仪扫描一遍，确保知晓此次交易的人全部永远闭嘴。”
“好的，稍后我就扫描，但有点担心爆炸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如果耽误太久，他们过来了我不好脱身。”
“老实点，少找借口，有荒坂公司员工这个身份，还有警察敢问你？”
“对，老板所言极是。老板深谋远虑，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干活的流浪者活下来，还追踪到了他们的定位信号，才能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是自然，否则怎么会让你绕过中间人去找他们交易。夜之城死几个流浪者那是再正常不过，中间人死了可不好善后。”
“我有个疑问，既然老板都已经决定要灭口了，干嘛还要给他们钱，留着当我的经费多好。”委托人的声音中透着贪婪。
“钱不重要，知道交易的人死了很重要，钱能让他们不要乱跑就花得值。”电话对面的女人似乎也对委托人的贪婪颇为不满，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再确认他们是否都死了，完成后马上带上‘村正’回来，我要在天亮前看到它出现在老地方。”
“好的老板，一定完成任务。”委托人忙不迭答应下来，没说完对方便将电话挂断。
小声骂了一句，委托人摸出了搜救仪，转身却看到了满脸怒火的萧嘉，正用枪指着他，喝到：“恶毒的胖子，给我去死！”
萧嘉疯狂的扣动扳机，将子弹倾泻到委托人身上，却被对方矮身躲过大部分火力。
情绪激动加上体力没有恢复，萧嘉的射击没了准头，只打中了委托人的左手和肩膀，但看委托人的动作，这些部位已经全部换成了义体，根本无足轻重。
委托人转身就跑，躲进仓库背后，大声呼叫暴恐机动队的支援。
萧嘉努力想命中对方，但是夜色如墨笼罩着大地，根本看不见躲起来的委托人，萧嘉的义眼并没有夜视功能。在萧嘉不甘的目光中，委托人捂着左手逃走了。
没过一会儿，远远的空中，传来了暴恐机动队直升机的声音，他们来了。
呼啸的轰鸣声惊醒了萧嘉，凭他的火力和装备，怎么敢招惹暴恐机动队，简直是以卵击石。赶紧找地方躲藏，眼前却只有爆炸后剩下的废墟，往哪走呢。
余光扫过四周，一个黑洞洞的狭长箱子吸引了萧嘉的目光，居然正是委托人托运的武器箱。方才在萧嘉的火力下，委托人慌忙逃窜，没机会将武器箱带走。
提起武器箱，萧嘉挣扎着站起身来，准备抓紧时间躲到隔壁仓库里。忽然一道光柱从天而降，探照灯一样在废墟中扫荡，直升机已经到头顶了，对方在搜寻萧嘉的下落。
不敢站出来，萧嘉知道，被光柱发现锁定后，紧随其后的肯定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重机枪已经准备就绪，到时候他会被打成碎片。
无可奈何之下，萧嘉悄悄蹲下，将武器箱背在身后，挪向地下室的安全出口。
去不了其他地方，他要回去地下室，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武器，以他目前的小手枪面对暴恐机动队，无异于找死。
两三米的距离此时仿佛比穿越夜之城还要漫长，萧嘉心惊胆战的挪动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天上的直升飞机不停盘旋，降下了条绳索，两个全身武装的黑衣人从直升机上悄无声息的滑落，配合探照灯一起寻找萧嘉。
萧嘉终于在暴恐机动队他之前踏进了地下室，他心中长舒一口气，此时才感觉到后背的汗水已经将衣服打湿，生与死就在此一搏。
意外突然发生，应急出口刚好可以让萧嘉钻进去，他却忘了武器箱还在身上，武器箱的尺寸太大了，撞在大铁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声音顿时暴露了萧嘉的位置，探照灯马上锁定了应急出口，接着便是重机枪喷射着火焰，将出口打出无数个弹孔。
好在萧嘉反应迅速，在听见声音的同时他就调转武器箱，竖着将箱子拖进了地下室，箱子上挨了两抢，流弹擦着萧嘉的腿飞过，划破了他的右大腿。
此时他的位置已经被暴恐机动队发现，黑衣人端着冲锋枪围了过来，直升机也严阵以待。
萧嘉抓紧时间，跌跌撞撞的在地下室里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有用的武器，这里是孙承运备用基地，并没有准备太多东西。
萧嘉不死心，又跑向一楼到地下室的入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无比失望，大门已经扭曲成了麻花形状，根本不可能打开，地下室已经没有出口。
把武器箱扔在地上，萧嘉将其一脚踢开，无助的瘫倒在地，绝望感攫住了他的咽喉。听着黑衣人的脚步声在应急出口处响起，越来越近，仿佛阎王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