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要南霁云(2 / 2)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金牌挖井人!”
南霁云一行风尘仆仆地赶到河南节度府临淮行辕外,焦急地等候着贺兰进明的召见。半路救下的胡丽晶已经进去多时,并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大约是时间太久,身边的战马开始不耐烦地蹶动着马蹄。
李先生从里面奔出,荷着一身的欢乐,如曹孟德遇见许子远,又似蔡伯喈相逢王仲宣,隔着老远就开始拱手致礼,大声说道:
“南将军远来辛苦!辛苦了!迎接来迟,见谅见谅啊!”
几个大步,跨近到南霁云身边,热情洋溢地拉住南霁云的手,动情说道:“小姐是我们节度府的宝贝,也是我们临淮城的宝贝。你救了小姐,是我们节度府的恩人,也是我们临淮城的恩人。”
不容南霁云开口,李先生快速地说道:“贺兰大人因为军务下乡视察去了,防区广大,大人行踪不定,一时联络困难。但是,大人视察工作通常时间不会太久,一般不超过十天半月肯定回来。”
“我们已经紧急通告各乡各镇,一旦找到大人,迅速向大人报告将军来临淮的消息。”
“贺兰大人一向仰慕将军,是将军的铁粉。何况将军还是我们的恩人。”
“如果大人知道将军来了临淮,一定会尽快结束行程,赶回行辕。”
李先生顿了顿,小心地辨别着南霁云的脸色,接着说:
“在大人回来前,请让我代我们大人略尽绵力,安排将军一行食宿住行。”
说完,热络地转身牵住南霁云的战马马辔,连哄带拽地拖着南霁云一行住进了临淮最高档的七星酒店悦来客栈。
南霁云很沮丧。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赶到了临淮,却错过了话事人。然而,临淮是唯一有能力有义务救援睢阳的地方。所以,似乎不管如何的不甘心,除了继续等下去也别无它法。但愿睢阳能坚挺点、时间再持久点。
南霁云强压下自己的暴脾气,用旅途疲惫作借口,婉拒了李先生还要设宴接风洗尘的好意,客气地送别了李先生,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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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夜色里的临淮城已经看不到白昼时的惶恐。即使是战争即将来临,仍然有许许多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真正义士在表现临死前也要爽一把的慷慨与从容。于是,城市的夜色更多是染上了粉色和暧昧。
正是在这样的夜晚,胡丽晶带着一些期盼一丝羞涩一份憧憬夹杂一点点忐忑敲响了南霁云的房门。
胡丽晶学红拂夜探,其实是被干爹蛊惑的。
干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救命之恩更要涌泉相报。没泉可涌怎么办?当然是以身相许。
干爹又说,南霁云南将军俊朗无匹,英勇无双,是传说中那里有八块肌肉的男神,得夫如此,极乐永享。
干爹还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心动不如行动,机会降临,幸福生活全靠自己拼搏争取。
干爹最后强调说,红拂之所以能获得幸福,精髓全在于夜谈二字。男男女女夜谈比较容易得幸福。
胡丽晶原本对南霁云只是纯纯的救命感激,那个冷峻的将军,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态并不为她所喜。然而,经过贺兰进明一番撺唆后,恍然明白原来是自己的浅薄差点错失天赐的良缘。
改正错误要趁早,机会来了要抓牢。
于是,在贺兰大人的纵容下,胡丽晶半推半就地连夜找上了南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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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南霁云正沉浸在擦枪的专注中。
他知道自己最近状态有些不正常。然而,这次来临淮是必须求得援军的。所以,他需要专注来摆脱噩梦的纠缠。
擦枪无疑是真男人们锻炼专注的最好方法。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好不容易获得的宁静,这让他很不喜。胡丽晶进来后扭扭捏捏、欲语还休,说一句话如黄河九曲,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南霁云是个直性子,最见不得说话做事弯弯绕绕。所以,像所有的钢铁直男一样,他皱着眉头,有些粗暴地中断胡丽晶的扭捏,直白地问道:“姑娘有事?有事请直说。”
胡丽晶有些黯然。毕竟,她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做不出生扑的壮举。她只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起码的矜持还是有的。所以,万千柔情化为不舍,能说出口的是:“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胡丽晶披一身粉色挤进房间,又带着羞愧的灰色怏怏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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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南霁云刚舒展完拳脚回房,李先生引领着陈副将上门来攀老乡。李先生介绍说节度府的军事行动大部分是由陈副将主持。南霁云秒懂。陈副将热情似火地拉住南霁云称赞是同乡的英雄家乡的骄傲,盛情地邀请去堪比九星豪华大酒店的同乡会所指导工作。
南霁云不能拒绝,只好随同去了。
下午。
同乡会的饭局尚未结束,郑偏将就已经守候在了门口。
一俟散场,郑偏将立马走上前,自来熟地介绍是从前的校友,曾经在同一所体校补习过体能;现在在节度府常任先锋官。听说南霁云南将军来了临淮,便召集了一帮学弟学妹,在郊外的度假村开个校友会。一是联络一下感情,方便日后战场上的协同作战;再就是想和南将军一起推演一下睢阳战局。
南霁云不好拒绝,又只好随同去了。
第三天。
同样是早晨。李先生带了军机参赞周先生来,隐晦地向南霁云透露,周先生主要负责的是粮草军需。周先生与南霁云年龄相当,他认为同龄有相似的阅历相似的背景相似的烦恼相似的憧憬,所以同龄人之间有最多的共同话题,应该互相多亲近多走动多联络。他盛意拳拳地邀请南霁云参加晚上的品味酒庄同年会集会,共同品鉴美酒缅怀过去畅想未来,当然也可以顺便探讨一下粮草军需的配置方案。
南霁云没有理由拒接,仍然只好随同去了。
第四天。
……
自从到了临淮,每天都有形形色色各类人马以各种身份接近、以各种让人不得不妥协的理由宴请,南霁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仍然没有贺兰节度使回归的确切消息。南霁云心急如焚地在各种宴会中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