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情（2 / 2）

九月白眼道：“你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再说了，我这样想，也是为你好啊！不是都说嫁对男人等于重投胎吗？听你这形容，那人应当家底不菲啊！”

“重投什么胎啊，我还想陪我爹一起做生意呢！倒是你，比我年长两岁，嫁人也是你先嫁！”

九月听到曲蒹葭这样说，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却道：“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才不和你个小丫头片子抢呢，省的回头说我欺负你！”

“我这个小丫头呀，昨天背着你夜奔两条胡同儿！你可有点儿良心吧！”

“好！不打趣你了！”

曲蒹葭道：“我看你这样也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回去吧，不然刘婶儿该担心了。”

九月点点头，道：“好啊！我早就”

哐啷——

未等九月将话说完，孙少乾便带着糕点和果篮闯进，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曲蒹葭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明明是富家公子，可所有行为举止都像个市井莽夫的。

而九月却不这样认为，在她的眼中，孙少的种种行径，是豪放直率，故而曾几次同曲蒹葭提及，而闻者却只当她是被猪油蒙了心。

那孙少乾家中俨然有了几房姨太太，整日游手好闲流连于花街柳巷之地，浪子能有几分真心？

说到看人，年长还真不能代表什么。

可惜九月陷进去了，总是相信自己想象与认为的。

“昨儿出事儿了？你这丫头怎么没去找我啊？”

孙少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竟头次令让曲蒹葭感到不知从何说起，心底感到莫名窝囊。

九月在旁答嗔：“我都昏迷不醒了，蒹葭还要背着我，哪里还有时间和力气去孙公馆啊。”

“甭提了，我还是早上听人说的，旁人提到你，就麻利儿赶来了。说来也巧，那馆子是我家名下的，不长眼的老板被我罚了两年工钱，怎么样？别气了呗？”

孙少乾显然没有注意到九月，目光不曾从曲蒹葭身上挪开分毫，说时眉飞色舞，像是做了什么好事后，满怀期待等待夸奖的孩子。

曲蒹葭面色波澜不惊，道：“你这又是何必？”

孙少乾得意道：“自然是给你解气啊！”

曲蒹葭道：“那也没必要用老板开刀吧。”

孙少乾道：“他一没有事先告知河豚多食有毒，二没在你求医时伸出援手，三没三哎呀！总之就是他该罚！”

曲蒹葭无奈道：“算了，说不过你。九月，我们走吧。”

九月闻言，一改先前充沛，靠倚的身子半瘫在床，有气无力道：“不行，我、我头又昏昏沉沉的了，好难受。”

不等曲蒹葭为其找来医生，孙少乾抢先道：“没关系，九月姑娘好生休息，所有费用我来出！你不必担心！”

九月低斜的睫毛，映着窗外照进屋内的光束颤抖几下，略带受宠若惊的意味，极小声地说了个谢字。

可惜并没有人听到，因为她的话，在须臾间，便被孙少乾的邀请碾碎：“三日后六国饭店，我办了个宴会，你可一定得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