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以意逆志（1 / 2）
（一仿观者审
“可否借汝宝剑一看？”
望着史阿有些手足无措的举动，向介面无表情续道：
“观汝脸色略有疲态，是否操劳过度所致？”
刚从尚书府赶回曹家，刚一进门，向介立令人叫史阿来大厅一趟，才一见面向介已是单刀直入。
本来就做贼心虚的史阿猝不及防，支吾以对之时缓缓解下腰间的宝剑递给向介。
“为何太阿剑之剑穗不翼而飞？”
向介一不做，二不休，从怀中掏出于翠云峰山腰拾回的剑穗。
“汝可有话欲诉？”
史阿满脸通红，明知纸包不住火，深知襄先生那非常人所及的本事，更何况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
想到此处，他立刻开口见山道：
“吾师今早邀学生前往一聚，后有人前来通风报信，吾师便要学生随其上翠云峰劫杀二人。师命难违……”
“帝师王越乃汝老师？”曹操拍案而起。
“然。”向介抽丝剥茧。
“翠云峰上见黑衣人交锋之际，襄某尚不知其乃史阿，然闻其与孙策交手时所道出的的剑招之名，再观其剑便悉数知矣！”
原来史阿随向介远赴邪马台义助卑弥呼复国途中，因为与史阿等人朝夕相处，而当史阿平常练功之时，百无聊赖的向介经常在一侧袖手旁观。
一想到邪马台，卑微弥呼的倩影就立刻于向介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然不谙武功，但对史阿的动作姿态早已熟视于心。
所以，当初一见他与孙策交手己立刻起疑，只是不敢百分百肯定而已。
后来阻挡曹操派人出去相助就是此原因。
一为其人乃史阿，他怕夏侯兄弟与孙策联手会伤到史阿。
二来明知孙策日后将会平定江东，令接其班的孙权能凭此天险与曹操对峙。
所以有那么一刻，他希望史阿能将孙策收拾以绝后患。但此想法又怎么能随便跟曹操解释呢？
“此乃公矩不让曹某施以援手之故？”曹操恍然大悟。
“史阿可知与汝交手者为何人？”
向介朝曹操微笑点头以示默认。言多必失，他早已深得其理，所以他情愿对史阿继续穷追猛打。
“史阿只知与吾师交手之人乃平乐观竞技中箭术高手文凯。
以此类推，与史某交手者应为其友或长沙太守孙坚辖下之人，或者……”
史阿本非愚蠢之人：“莫非此人乃孙太守之子？此子武艺高强，日后定是大器之才。”
“孙策，长沙太守孙坚长子也。”
曹操对孙策亦是推崇备至。
“此子猛如雄师，非比常人，年纪轻轻已如此了得，日后谁人能与其争锋？”
“史阿可知汝师如今为何人办事？”向介终入正题：“可想到你师为何会蒙面截杀孙家之人？”
“史阿不知！只知为师于朝中人称‘帝师‘，专教导皇子刘协习武。”
史阿已隐隐觉得此事非比寻常，立出一身冷汗。
“汝师受命于十常侍，汝居然尚蒙在鼓里。”曹操义愤填膺，“史阿如今乃在助纣为虐。”
夏侯渊性格暴烈，早已忍不住将文凯之前所言添油加醋复述一遍，而且将张让，赵忠与王越的劣行添加若干百分比率。
史阿一边聆听一边已是面红耳赤，冷汗直冒。
“真相已露。”向介继续循循善诱道，“不知日后帝师如需史阿出手相助，汝会否仍为其履汤蹈火？”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即便他日先生要史阿入龙潭，闯虎穴，史阿亦会义不容辞。然……”
史阿话锋一转，“日后倘再碰到类似情况，史阿定会衡情酌理，再作定夺！”
向介闻后大为感动。
其实，自从到达东汉后，他与史阿日夕相对，史阿双亲已失，将己视之为父。
一直以来，史何都对自己忠心耿耿，此情此义向介焉有不知之理？只是今日才听到史阿表达出来而已。
事实上，自己素来孤身只影，浪迹萍踪，亦只有史阿形影相随，他亦早已视史阿为己出。
“汝好自为之！”向介转身步出大厅，再抛下一句：“万事小心为上！”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望着史阿。
“林中施放冷箭者何人也？”
“高祚，解檦。二人于乡回京前来投靠先生，途中遇见史阿，吾师得知两人善于夜袭，遂……”
“果然不出襄某所料！”
向介将手中一支刻着“高”字的弓箭从袖中取中，抛向史阿：
“华佗弟子曾说箭上喂有奇毒，此毒非出自中原，原来此言千真万确也！”
邪马台，不知伊人于彼邦此刻可好？
意料之中后的意味深长！
（二附骥名彰
本来以为他们如此迟归，孙坚肯定会为之牵肠挂肚，但结果却令文凯、孙策始料不及。
还没有回到孙营，老远就看到灯火通明的军营前，孙坚正与一人握手道别。
两人快马扬鞭来到孙坚与其客人跟前，文凯鹰眼一扫，已注意到两个尤为特别的人物。
其一显而易见乃是他们的主子，文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此人与袁绍，有数分相似。
只是袁绍温文尔雅，此人则是侠气外露。文凯心中突然一紧，莫非……
“长绪，策儿，还不向袁中郎将行礼？”
孙坚一见二人，便迫不及待要他们对客人施礼。
“此豪放不羁之杰必乃文凯是也！当日平乐观比武技惊四座，袁某亦有幸目睹矣。”
袁术说完，将目光转移到孙策身上，眼放异彩，情不自禁发出肺腑之言。
那一刻，所有在场人士都强烈的感受到他那赞赏、羡慕的语气。
“此英气杰济，勇冠三军之少年英雄必乃大公子无疑。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孙策与文凯忙敬慎向袁术行礼，这边厢，豪情侠骨的袁术不拘小节，快人快性，对身边的一员随身将领你说道：
“纪灵，将吾盔甲与兵器拿来！”
“中郎将！”站于袁术右侧的纪灵粗心浮气：“此乃……”
“无需多言！文台肯与术结为好友已是袁某之福矣。微不足道之物作见面之物何足挂齿。速去！速去！”
袁术与袁绍乃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是他乃前司空袁逢之嫡子，而袁绍之母只不过是一个低首下气的婢女。
所以，要算袁氏日后的一家之主，袁术才是理所当然的不二之选。虽然袁绍年纪比他大。
一想到日后的袁术与现在大相径庭，文凯不禁暗自苦恼。
从袁术口中说出孙坚已跟他结为好友，不过是他给孙坚面子而已。
望着孙坚脸上那感激而欲涕零的表情，文凯知道自己所想一定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孙坚非出身豪门，不像袁术般有四世三公的显赫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