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改字易姓(1 / 2)
文凯极目四望,发觉自己宛如置身于剑门樵客王翚所画的山水画中。
身旁涓涓流水在鹅黄的小卵石中川流不息,溪旁梅树如纤纤美人,株株亭亭玉立。
微风拂过,清幽花香令人神魂颠倒。也难怪文凯错感落入清代画圣王石谷的风景画中。
正当文凯陶醉于此人间仙境,超然自得之际,身后一把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小兄弟年轻有为。难能可贵之处乃在乱世中仍坚持己见,不随波逐流。
万物苍生之生死存亡往往在汝一念之间,不知老夫所言属实否?”
以文凯如今的武功修为,如有人摸到其身后他断然无不察之理。
当文凯愕然回首之时,原来立于其身后之人乃一鹤发童颜,目光如炬的老者。
“老丈言过其实,文凯愧不敢当!”文凯感此神仙中人并无恶意,不知为何,心中已对他敬若神明,“敢问老丈高姓大名。”
“干吉或是于吉,悉随尊便。”
“老丈乃于吉?”文凯脱口而出。但旋即他就已回复自我。
神仙?他可不敢苟同。
但一想到自己也是穿越而来,好歹也算半个神仙。遂对自称为“于吉”的道骨仙风老者毕恭毕敬:
“不知老丈有何指教?”
“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于吉赞赏有加:“指教倒不敢,老夫只有一言相赠而已。”
“愿闻其详!”文凯仍是一副必恭必敬之样。
“二三四一一一一与二三五一零二六!”
神仙果然非同凡响,连给人忠告,都如此耐人寻味。
文凯虽然不知于吉所指何意,但却立即将二组数字铭记于心。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小兄弟此后命运何去何从,就要视乎汝之造化矣。不知尚记得老夫与汝之数字否?”
文凯将两组数字重述一次,刚要问此数与其命运有何关系,于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往文凯胸口轻轻一推。
文凯猝不及防,应声坠入身后的溪水中
文凯溘然惊醒,身上衣服倒没有湿,只是出了一身虚汗而已。
原来刚才乃南柯一梦!
“公子醒矣!”
一名侍女模样的女子大呼小叫着冲了出去。
文凯之前所修的内功心法果然没有白练,瞬间已慑定心神,环目四顾。
原来自己已置身于一个明窗净几的房中。
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少年风驰电掣窜进房中,兴高采烈的拖着文凯的双手左摇右摆。
文凯突然间觉得身心俱裂,忍不住失声呻吟出来。
“孙策住手!”
一个声如铜钟的汉子声随人至。
文凯定目一看。不知是惊愕失色,还是大病初愈,其面上业已毫无血色。
孙文台,孙坚!
真笨!文凯心中大骂自己,于己前的少年肯定就是日后的江东小霸王孙策了。
责备他的自然就是其父孙坚了。但那声音
文凯瞬间如梦初醒,昔日南阳城破之时,自己与邵陵七子的血战,生死悬于一线,弥留之际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孙坚尚有何人?
文凯正想翻身下床,拜谢孙坚救命之恩,孙坚一把按住他的肩膊。
“兄弟贵人福相,伤重至此,尚能化险为安。大难不死,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也。然此刻伤势未愈,繁仪缛礼不要也罢。”
原来当日南阳沦陷之时,汉军将领孙坚刚好率领部下经过,见文凯生命垂危,忙命部下丹阳人芮玄将文凯带回帐中疗伤。
之后孙坚见文凯仍是昏迷不醒,遂命芮玄秘密将其带回其故里曲阿由孙坚夫人代为照顾。
待平定京师周围的黄巾后,孙坚因军功官拜别部司马,衣锦还乡。刚好赶上已昏迷数月的文凯刚刚苏醒。
孙坚之妻吴夫人大腹便便拖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亦步入房中,身后跟着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小女孩,望着那个方颐大口的小家伙,文凯试着大胆推测:
“此子乃孙权?”
众人皆哑然失色。面上的肤色与文凯的苍白竟然不相伯仲,孙坚最是爽直,立即提出疑问,
“坚尚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为何汝竟能知悉小儿之名?”
文凯立即为自己的心直口快后悔不已,总算他绝顶聪明,懂得随机应变:
“或于昏迷期间闻人呼叫‘孙权’名字之故!”
望着众人恍然大悟的模样,文凯如释重负:“在下姓黄名邵,乃大贤良师张角所赐也!”
对文凯的坦然相告,孙坚显然十分高兴,觉得这小子与自己气味相投,同为性情中人,所以他亦不转弯抹角,襟怀坦白道。
“黄巾乱党已为汉军赶尽灭绝,张角兄弟皆已伏法。如今只剩数股散兵游勇,已难成气候。
小兄弟先前救坚一命,如今有幸回报救命之恩,不知汝日后有何打算?有否想过弃暗投明,随坚一道东征西战?”
想到张白骑、刘石的惨死,管亥、张燕与周仓亦下落不明,如今已是孑然一人的文凯不禁泪如泉涌。
他默忖着:孙坚乃一大英雄,对己又有救命之恩,追随其左右总比呆在宛如一团散沙,毫无纪律性可言的黄巾军营为强。
想到这里,他便慨然应允了孙坚的提议。
孙坚大喜过望,当得知文凯于此间乃茕茕孑立,便直抒己见:
“为免节外生枝,小兄弟黄邵之名已不便复现江湖,如不嫌弃,可否随吾之姓?”
“孙邵!”文凯喃喃自语,孙坚此举乃是为他着想。
赐他孙姓亦是给足他面子,于是磊落飒爽的文凯随即一口应允,再谢孙坚赐姓之恩。
一旁吴夫人见到夫君合不拢嘴的样子,比之加官晋爵时更为高兴,索性再献上一个建议:
“小兄弟今年贵庚?不知夫君是否有幸将汝收为义子?”
“邵今年二十有二!”文凯如实相告。
“可惜!夫君今年亦只三十有一而矣,尚不足”吴夫人为之惋惜。
“不成义子亦无妨也!”孙坚打断吴夫人的话头:“小兄弟,如今孑然只身,不管汝念如何,坚早已视汝为吾孙家一员矣。”
“但吾该如何称呼……”小孩孙权突然提出了疑问。
“小兄弟与汝父同辈,当然得称”孙夫人慈爱地摸了一下小孙权的头发,顺理成章就开始教导自己的儿子。
”如赏面可称吾一声兄长。”
文凯心想自己如果论辈份,来自未来的自己恐怕要数到几十代以后才有机会看见己名。
当然,最重要的是给足孙坚面子。
“那便是文台从子也!”吴夫人笑逐颜开。
突然,不知何时溜了出去的孙策,一溜烟的跑回房中,手中握着两把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