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血与铁（2 / 2）

随后是很轻的，似乎是责备与懊恼，

“不会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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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两个年轻人离开，莫潇留下来单独调查，他再仔细观察事故现场两遍，直到眼睛酸痛，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午后虽然有过一阵雨，但平静的月光随着凉风吹拂，如同轻抚的慈手。几个小时前西城加密频道收到明惜的消息：超聚兽死于雷克西姆之手，手段未知。莫潇再强打精神，仔细侦查周围环境。

昨天早上超聚兽刚降临明惜就嘱咐莫潇来亲自调查，想来应该在事发当时就有所预料。经历这几年的奇异事件，莫潇也认为这里与梅子干道不同，怪物的落点一定不是巧合，这个秘密显然要比雷克西姆更关键。有一个明显特征，就是雷克西姆能在隐藏自身踪迹状态下，秒杀五阶超聚兽。当然如果伍明还在，莫潇并不认为凭借他们不能处理这只怪兽，只是会相当麻烦，况且他就今天才实力大幅增强。

超聚兽对于雷而言不是威胁，他不在西城，那说明那里可能存在更可怕的事物，而隐藏在超聚兽落点附近，除了拥有通讯系统的信息，极有可能是提前做好准备。雷克西姆掌握的信息非常多，并且艾利克斯的所有信息对于她而言也几乎透明，当然也有可能是通过奇异力量或者组织信息提前做好准备。

超聚兽的感知力超乎想象，在执法者接近时，它反倒是先活动了。执法者认为，怪物是在梅子干道被击杀的，但明惜认为怪物可能在降落点就已经处于将死状态，理由很简单，相比起超聚兽，雷克西姆之所以还藏匿在艾利克斯，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东西”。

望向周围一片幽暗的房屋，为了预防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把疏散的居民安置在附近服务站。地上超聚兽降落时留下的浅坑满是碎石，莫潇抬头望向对面，调查记录显示前方屋子是一个叫亚里沙·艾恩的神秘异人的居所。这个异人的背景再复杂，也不会比眼下更强大棘手的雷克西姆优先级高，况且雷克西姆还在艾利克斯的消息就是艾恩所透露。

就在刚才莫潇才得知伍明在那天雨夜见过高孟东，伍明久居香榭干道，推测雷在找伍明的硬币，或者隐藏在香榭干道的神秘事物。

雷克西姆在忌惮什么，为何迟迟不动手？过去十几年，他的机会很多。

仔细回想，硬币超出检测范围，与伍明因子集中度差距非常大，雷克西姆在缺少信息的情况下，无法确定伍明的真实战力。而伍明在与超级罪犯的战斗中也没有死去雷克西姆没法暴露自己，硬币因为特殊性并没有录入信息库，之后觉醒者与超级物品雨后春笋般出现，靠自身感知没法再对伍明与硬币定位，只能通过通讯系统来定位。

拿起终端立即找到高孟东，准备联系时莫潇在想要不要绕过通讯系统。硬币是非常特殊的物品，明惜他们说过不下十次，但都是面对面之间相聚才会谈到。回想起来，雷克西姆背后的组织一定是掌握超出硬币等信息，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法控制雷。

“什么事，长官？”屏幕中的黑发青年背景正是管理局大楼广场，无数悬浮车正在他身后穿梭。

“过来一趟，案件有些进展。”

“明白，请稍等半小时，我正在中心城区录入本周的档案。”

蹲坐在楼顶上的莫潇抬起随身携带的水瓶，很轻，他失望地望了一眼，只能往嘴里倒出几滴甘甜的酒，又合上盖子。今天陆陆续续合过几次，如果不是兰迪执法者小队可能早已死在梅子干道。

周围死寂一片，莫潇撕开衣领小角，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一包皱褶的重工牌香烟与一枚几乎见底的火机，这包烟看上去少了一只，莫潇记起来是半个月前抽光几包后剩下的最后一包，他想留着。

最后一瓶私藏的烈酒被莫潇打开，洒在地上，上次见过这么多死人，还是二十几年前，那些人的面孔莫潇几乎已经全部忘却，只剩下痛苦的嘶嚎与扭曲的身体。

他还记得那种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完全不重样的面孔与同样的腐臭，还有残留在脑海中深深的麻木感。

青烟随着柔风不知飘到何处。

莫潇突然就觉得反胃，将烟捏灭放进口袋里。他再看向对面摆着几盆不知名花的窗台，发现一只混黄色圆球在盯着他，仔细一看，是趴坐在窗台上的黑猫。这只黑猫给人说不出的熟悉感，如果不是眼角看到规律而和谐的流动体，莫潇根本就注意不到黑猫。这种感觉，像是觉醒梦境中那些黑色的流体。

那好像是只独眼猫。黑猫站起来，莫潇也跟着站起身来，深呼吸，精神不少，再看向黑猫，那个黄灯一般耳朵东西原来是它的独眼，它一只眼睛似乎被挖空，血痂还在，看伤口就在这几天内，还缺一条腿，这些伤口像是今天才出现的。

一条小蛇突然从黑猫空眼射出，蹿向莫潇，他反应不及伸手阻挡，手里一阵滚烫。

翻滚趴伏，确定周围没有任何情况后，莫潇才抬起右手，烧灼般的刺痛感从手心传来，那里是一枚嵌入掌肉的生锈硬币。

再看挂着晾衣绳的窗台，盆栽没有开花，黑猫慵懒地趴着，它虽然闭着眼，但能看出来没有被挖掉，两只蜷起来的腿在月光下时不时抖动，风声还把它闷沉的鼾声带到莫潇耳边。

只有右手掌心的灼热感与那枚生锈的硬币在提醒莫潇刚才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