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渴望（1 / 2）

伍明静坐，狮在帮他拆解绷带。小女孩一直在劝伍明保持原样，即使身子可以行动了也需要休养。生命力从未如此充沛，伍明不想选择静待，随着思考过后头痛感已经微不可查，他选择要过好好过上重生的日子，而不是卧在椅子上继续消沉。

“正如同你照顾我一样，我也需要让自己活过来。”

“好吧，先知，我觉得还是等等更好。”

狮还是小心翼翼地解开包上的绷带。遗弃之地中，不知道是人没有嗅觉，还是属性缺失，听狮说，药草的药性等知识都是靠先知传授的，不过斑牛镇的居民不会生病，或者说，病理并不会引起痛苦，反而精神上的匮乏促使人们去遵守先知的预言。

多次与狮一起去屋外散步，伍明发现斑牛镇里只有红色的天空与锈色大地，大部分居民的房屋都是有泥土筑造的，更远的河岸边据说有树枝与小动物，但那是先知带来的，居民们对那些事物都很崇敬。

应狮的要求，伍明没有睁开眼睛。不知道来到这里有多长时间。随着每次清醒，伍明渐渐意识到，他的感知并非来源肉体，似乎是精神触动记忆所带来的，也就是认清了这个现象，伍明认为已经可以行动了。

身体的麻痒感依旧，绷带拆卸并没有缓解。

伍明拆开绑在眼睛上的带子，他感觉视力与之前没差，有只眼睛看不见。往身体上扫时，人退了几步，身体抖了几下。

伍明的身体长满了无数黑色小蛇，它们互相缠绕吞食，这些小蛇奇异般组成人的形象，而右手随着绷带拆开与伍明的动作，小蛇们运动更加迅捷，甚至有几百条蛇头从身体抬头，伍明没有蛇的感知，看来只意识中也对身体上有爬虫产生反应了，才会产生接连不断永不消散的麻痒感。伍明很快就冷静下来，这具蛇身极有可能是先知本体，而且对这里的居民似乎没有攻击性，他本人除了稍微有些恶心外其他还好。

看往水盆里血黑色的蛇身倒影，伍明发现自己认为的所谓还完好的眼睛，是一只嘴巴被一枚破旧硬币堵住的蛇头，刚好卡住右眼位置。老实说狮能照顾他这么久就不觉得害怕吗

“先知”

记得狮说是在河边找到自己。在河边看到一个被蛇缠身的人，那是属于先知的惩罚。

“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伍明收嘴，这里根本没法判断时间，人们对时间的观念也很淡薄，“你以前碰到过我吗？”

狮点点头，“先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和我以前遇到的你基本都说过，包括你刚刚问的这句。我已经忘记第几次见到先知了，只要再河边等着，先知总有一天就会出现，以前我也很害怕先知的模样，曾经为没有提供帮助干道自责与内疚，不过先知对镇里的人都很好，药草、绷带就是约克叔叔与丽思姐姐教给我的，她们很害怕先知你现在的样子。”

伍明当然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长成这样，不过他更关心的是狮所说的，伍明曾经，不对，伍明多次出现在遗弃之地过，这是什么意思？而且每次说过的话都相同所谓的先知看来只是经过一遍遍在这个世界里循环而能传播更多知识。

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先知，说明伍明是特殊个体，但为什么伍明的记忆只有在现实世界，对这里没有丝毫印象？至于嘶吼世界，伍明认为并不是，绝对是因为超级因子的影响产生出来的奇异现象。

什么情况？伍明没法判断狮是否在说谎，但他能够感觉得出狮对自己的亲切感，而且现在只要去问问居民就能知道大致真相，她没必要说谎。

身上的蛇虽然一直在吞咬，但整体上回收到伍明意识的影响，比如在思考时它们的速度会变慢，而情绪不太稳定时它们会张牙舞爪似乎想冲出肉体。只有右手位置比较奇怪，那里的蛇并不运动，像是死物一样挂着，但不影响伍明摆出动作。

看来疗伤过程其实是伍明与蛇的抗争过程，现在伍明已经能完全接受蛇，意识活动不再受它们影响，或者说它们不再受制于伍明的牵连过深的被动，所以才让伍明感觉生命力变得强健起来。

“见过我很多次，居民不会生病，而狮也似乎没有新陈代谢，可能斑牛镇真的是被时间遗弃的地方。小狮，我现在这样出去居民们会怕我吗？”

“应该会吧，我感觉上一次见到先知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先知是不一样的，与大家有不一样的颜色，而且虽然它们很友好，但样子看上去还是令人心里害怕。”

腰上一条小蛇伸出狰狞小头来让狮抚摸，看起来还很享受，不过可以肯定伍明与蛇的知觉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