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化者（1 / 1）

让士卒将两具尸体抬到州牧府边医馆内，刘瑞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王连宋和他并排行走，对他说道：“这医馆建起已有些年头，估计要有两三百年历程，其中大夫最是善于处治因山海而伤者。此种恶鬼体内亦是有山海，让他看过许是会有所收获。”

点点头，跟随州牧来到医馆中，其中大夫在见到这两具恶鬼尸体后不由得一惊，让士卒将它们抬到院中，院中有几张木床，上面还有些干涸血迹，想来已是躺过许多鲜血淋漓尸体，而大夫则是有些严肃地对州牧说道：“州牧大人，此种恶鬼千百年前业已出现，要对付其实不难，只是中间偶有进化者，不可力敌。”

关于“进化者”，州牧已从刘瑞那边得知，但大夫话中“业已出现”却让他有些惊讶，而大夫自然不可能是无的放矢，将自家传家医书拿出来给他们看，果然其中记载着恶鬼以及进化者，并且书中还夹杂着前人绘图，与院中床上恶鬼一般无二，至于进化者，他们谁都没有见过。

仔细看看关于进化者的记载，医书中说，神秘力量降世使人化作恶鬼，其中神秘力量的信徒将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变成“进化者”并且保留智慧，而当他们出现后，便能控制恶鬼进行有计划的行动，包括对人类城池的进攻以及破坏山海界壁障，至于这股力量为何会出现，国师说是由神秘力量的狂信徒所引动降临。

听他们说起“国师”，刘瑞不由得嘴角一扯，虽说知晓现在情况紧急，但他还有有些想笑，毕竟带他来到此处并教导他的人竟会无数次出现在人们口头与古书中，实在是让人有些时空错位之感，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些念头抛出去，继续关注大夫接下来的话——

国师钱凉如何见到进化者，还要从李聃救他说起。

在李聃的调养下，钱凉总算苏醒过来，而后得到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我会偿命”，不晓得李聃为何会这么说，只是不等他发问，李聃已是继续说下去：“近日于招摇、堂庭二城附近有人见得恶鬼，可有兴趣同我去除掉恶鬼，以救百姓？”

钱凉很有兴趣，所以在察觉自己已经无碍后，与李聃同乘青牛回到堂庭城中，见过王奉和州牧并将恶鬼出现之事通知二人，随后钱凉和李聃才离开堂庭城开始在附近搜寻恶鬼踪迹，期间钱凉询问恶鬼有关事宜，李聃说个大致，并且给出“无法阻止”的论断来，也正是这个论断使得钱凉千年后被招摇山墓主人坑骗（详见上一卷第十三章，毕竟他最是无法怀疑这些仙神。

来到城郊村落中，发现其中有许多受伤者，一位大夫正在想办法为他们医治，二人来到此处观察伤者伤势，待得大夫停顿时候，钱凉向他问道：“大夫，这是怎么回事？这村子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伤者？”

“还不是那恶鬼害得如此！”这位大夫似乎对恶鬼颇有些认识，使得二人都有些好奇他能说出什么更有见地的话来，结果大夫不再搭理他们，而是继续去施救，只不过到头来还是没办法抑制伤者的恶鬼化，钱凉求助地看向李聃，可李聃也没有能力将他们治好，苦笑着说道：“贫道若是有办法，又何必看大夫这般苦恼？”

让其他人做好准备将这具尸体烧掉，大夫擦擦头上的汗，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看着村子里满脸苦恼的村民，叹息着说道：“这也怨不得你们。其实这恶鬼出现之机理倒是明白，不过是毒液进入体内使体内山海活化，又有诸多异样山海侵入，才导致尸体变作恶鬼。可要抑制住此种变化，非是大能力者不可为。”

对视一眼，钱凉已是找到解决办法，毕竟自己眼前不就有位大能力者，而李聃当然也有这种打算，所以很快上前按住尸体，将自己的山海输入恶鬼体内，想要将其中山海驱赶出来，只是他发现尸体内山海的异动太过迅速，哪怕他尽全力也无法有效将之驱除，最后只能无功而返，回到钱凉身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大夫已是看出李聃似乎能力不俗，以为他会有解决办法，结果还是让人失望，在听完李聃讲述尸体内部情况后，钱凉和大夫都明白这件事很是棘手，除了在尸体恶鬼化前将之烧掉，或者在尸体恶鬼化后杀掉它们，已是没有别的处理办法，而村民们显然也都明白这一点，抬起尸体将之抛到火堆中，至于尸体的亲属早已被隔离开来。

但是据大夫说，若是伤者被攻击后受伤程度不深，那还有办法将毒液和山海逼出，伤者也就不会恶鬼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他已是在招摇城和堂庭城附近几十个村落中拯救了数十人，以致于有些村民想要为他立生祠，但他认为自己德不配位，阻止了村民的行为，然后继续自己在附近村落中的巡查和治疗——当然，没有伤者时他也会帮助其他村民看病，并且分文不要。

问他为何要这么做时，他笑着说道：“我本是氏族出身，从来不愁吃穿。而村落中有病不治者，多数非是不肯，而是无钱。故而我才会分文不要，到底对我医术提升也有帮助，这种‘两赢’岂非绝妙？”

只不过大夫虽是拯救许多人，但他自己武功其实并不好，如若遇到恶鬼就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所以为保护他且继续观察为恶鬼所伤者情况，钱凉与李聃决定跟随他在附近村落中收治病人，而他到此刻总算得知钱凉身份，自然不会拒绝钱凉的请求，于是三人就这样踏上旅程，对恶鬼的认识逐渐加深。

也就在他们离开这个村落后，忽然发生了恶鬼围攻村落之事，有逃出来的人告诉他们说，那些恶鬼似乎是有计划的行动，好像是受到了控制，而对此感到惊讶的三人连忙赶到事发村落，结果发现恶鬼的攻击业已结束，村落中半个人影没有，倒是留下几具恶鬼的尸体，李聃不由得皱眉说道：“若果真有人控制，只怕恶鬼中乃是存在‘进化者’，它们目的不会单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