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场游戏(1 / 1)
这场游戏究竟如何进行,王连宋并不晓得,毕竟当时王奉被控制心神,根本不记得发生何事,而州牧翻阅过本地志书也未能找到记载,正当他们说话之时,那千年前曾占据王奉身体的恶兽再次借由王连宋的嘴发出自己的声音:“小~家~伙,你就是守墓人的弟子吗?本领倒是不错,竟还能帮守墓人破局,不了得!”
“你当时在场?!”听闻恶兽言语,刘瑞吃了一惊,而那恶兽则是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那般盛况,我若是不去岂不浪费自己身处堂庭山中的好处?不过守墓人还真是厉害,我是实在都没办法插手,不然怎么可能会坐看你们对付招摇狌狌那家伙呢?对了,你恐怕还不清楚,招摇狌狌已是被守墓人给杀了,并且招摇山都快要归属于守墓人了!”
这家伙倒是坦率,刘瑞则是更关心它现在出现的目的,恶兽当然晓得这点,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千年前游戏输给守墓人,此间除却祸害过王家以外我便再未对其他人出手。现如今千年业已过去,而守墓人陷入沉睡,我便只能来找你这个守墓人后辈来进行第二场游戏。不知你意下如何?”
“输赢和不参与都应该讲明再问我是否进行。”将自己的要求抛出,刘瑞还是保持自身冷静,虽说他还不清楚自己为何能够这般镇定,而恶兽对此并不反感,很快便给出答复:“你赢了,我会再次封闭自己千年;你输了,我会杀掉这个名为王连宋的家伙。若你不参与这场游戏,这座城里就会掀起腥风血雨。对了,不要期望自己能够找到我的所在并消灭我,守墓人还有可能,你不行。好了,你的答案呢,小~家~伙?”
它这么说就是不给刘瑞拒绝的机会,刘瑞只能应承下来并让它讲明白游戏规则,恶兽愉悦地笑着说道:“这场游戏很简单,我给你两天时间,找到守墓人于千年前发现的通道——注意,这条通道是被守墓人所封印,所以就要看你们之间是否‘心有灵犀’。”
顿一顿,它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便说道:“还有,不要再用‘恶兽’来称呼我,我乃是‘堂庭白猿’和那招摇狌狌倒是差不多的物类。那么,明日日出,游戏便会开始,这期间你自可查找资料。”
不等刘瑞说些什么,堂庭白猿将王连宋的身体交还回来,而刘瑞面色奇差,毕竟他一点线索没有,要怎样去寻找所谓的通道,所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古书中还留有只言片语,州牧这边早已派人将能找到的地方志全拿到这州牧府来,又安排诸多识字之人在这些书籍中寻找“国师”“守墓人”“堂庭山”“堂庭白猿”等字样,看看是否能有所收获。
王连宋这边苏醒之后,刘瑞将方才发生之事告诉他,他连忙告辞回到府中去库房中翻找祖上留下来的书籍和墨宝,这样一来倒只剩下刘瑞在这边无所事事,其实也并非是他不想帮忙,实在是他不太看得懂这边文字——说话上因为时间演变而没有太大差别,毕竟阴界这边也算是统一了语言,但在文字上却没有进行简化,尤其是这边标准文字类似于“隶书”,让他去看这些书籍和文章就是要人命。
堂庭城所在州域是个不小地方,就算将区域缩小到堂庭城周围,所收集上来的地方志也有好几十本,而具体记载着文景武皇帝之间事情的也有十多本,要想在其中找到只言片语无异于大海捞针,刘瑞便也不再将希望放在此处,至于王连宋那边估计收获同样不会太大。
所以如今只能靠自己。
既然堂庭白猿与自己玩这场游戏并且之前钱叔已是获胜,那便说明这个通道距离堂庭城不会太远,甚或就在堂庭城中,而当时钱叔所知或许还不如自己,就说明自己绝对有机会获胜,只是现在的难题是——这个通道究竟是何东西?
堂庭白猿没有说清楚“通道”的性质和概念,让刘瑞自己去想,其话中说是“守墓人所发现”“被守墓人所封印”,便是说明这条通道或许与守墓人这种身份有关,这样想来钱叔作为守墓人拥有怎样的能力,想到最后他只能想到一点,即往返于阴阳两界,那么堂庭白猿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
其想要通过这条通道进入人间界,作为不祥的开路先锋!
记得此前钱叔曾对自己说过,不祥的力量无法直接影响到人间界(详见前一卷第三章最后部分,如果自己在这场游戏中获胜,那么堂庭白猿就可以将不祥的力量传递到人间界,而若是自己输了,那么只怕王连宋性命不保,而且极有可能会是魂飞魄散,所以说他该如何抉择呢?
他只能先去寻找这条通道的踪迹,因为堂庭白猿既然与他玩这个游戏,就说明当时钱叔虽说是找到通道,但却在关键时刻阻止堂庭白猿并使之履行承诺,导致其计划流产,而他现如今并无钱叔那般实力,然则到底还是想要尝试一番,说不得在那种紧急关头钱叔就会醒来成为拯救他们的英雄。
这种想法很自私和可笑,但他终究只是个普通学生,之前面对堂庭白猿能够冷静交谈已是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现在让他在与这种存在的交锋中靠自己取胜,就好似武松能够徒手杀大虫,普通人做得到吗?
“钱叔啊,为何你现在不能苏醒过来呢?”
没有埋怨钱凉,只是暗探自己时运不济,其实刘瑞大可以一走了之,完全不必管堂庭白猿,因为无论是王连宋还是堂庭城甚至整个阴界都跟他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个偶然遇到神秘事件的普通人,能够站在此处与人讲话已是实属不易,但他还是放不下。
州牧到他身边对他说道:“此游戏于你而言乃是劣势,而王家、堂庭城也与你无任何关系,为何偏要答应下来?可否告知在下有何理由?”
“没有理由。只是我想。”摇摇头,刘瑞笑着说道,“之前我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后来才明白,我已经是死过一次了。正因为面对过死亡,我才能直面那些存在,并且下定决心要让那些造成我死亡的家伙好看。就这样。”
事实当真如此吗?
无人知晓,但他这么说服自己,所以今后他就会这样活着,而方才他说的话哪怕全是虚假,在这个过程中也会逐渐变成真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