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余浩然挽着剑花,随意使出一个招式,直刺姚飞月的咽喉,姚飞月面色平静,目光淡然,脚尖轻点地面,潇洒的后空翻轻松躲过攻击,刚刚站稳脚步,便回身运剑,当下使出弦月剑法中的第一式暮色苍茫。弦月剑法是她还在京城的时候,父亲教给她的第一套剑法,是她最熟练的剑法。作为基础,她打架的时候一般都是用这套剑法。
他不识来着何人,不知剑法如何,使出的剑招只为试一试来者功夫的深浅。见并未击中,心下一动,他不是多此一举吗。持剑而来,抢他的新娘子,可见不是良善之辈,又蒙面而出,不够磊落。他还顾及什么,手腕一转使出余家的上乘剑法,雁翎剑法中的第五式四面楚歌,迎上姚飞月的剑法。雁翎剑法高深,需要良好的武学基础与内力,他还没有达到,所以他的父亲只传授了前六式。吉时近在眼前,必须速战速决,误了时辰,以柔会不高兴的。
此招一出,姚飞月顿感无法脱身,是她轻敌了,没有做好准备。余浩然的剑招一直在自己的身侧,左闪右躲却不能摆脱缠绕。心中生出丝慌乱来,剑招顿时没了章程,只能护住周身要穴,不使自己受伤,无暇使出旁的招式。她的心越来越乱,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人越来越多,如此下去,还说什么抢新娘,命怕是要交代这里了。眉头一皱,把心一横,微微侧身迎上余浩然刺过来的剑,肩头结结实实被捅个窟窿,血顿时渗出皮肤,染在她水绿色的衣裙上,像一朵妖艳的花。她顾不得瞅上一眼,便手腕一转,剑往上走,直逼余浩然的咽喉。余浩然的剑尚在姚飞月肩头,自是不能用剑抵挡,只好弃剑,往后掠去。姚飞月趁此空当,使出众星拱月这一招,反守为攻。
余浩然心中大骇,寻常宵小是万万不能敌四面楚歌这一招。眼前这女子与他打个平手,虽说受了伤,不过他看的真切,是姚飞月放弃了抵挡。能对自己下手的人,也是狠人。他们江湖儿女抛头颅洒热血,不惧生死,然而剑划破皮肤的疼,也是实打实的。
“师弟,接剑。”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生怕余浩然吃了亏。
姚飞月瞥眼看着没入肌肤的剑,抬起左手,拔出扔在地上。血终于寻到出口,喷涌而出,随着剑“哐当”的清脆响声一同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
再抬眼时,余浩然手持宝剑冲过来,面色狰狞,似是不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誓不罢休。
究竟是谁下地狱还不一定,姚飞月双眼透着坚定,凌厉的剑再出狠招。
两人对战之际,寒光闪闪的大刀带着雷霆之势劈来,蓄势已久的力量定要将以柔劈成两半。两人突然感到强大的杀气袭来,手不禁抖了抖,心跟着慌张起来,一同看向杀气传来的方向,只见以柔惊恐的望着大刀。以柔比起平常百姓确实会些功夫,可比起真正习武之人,她都不够瞧,算是略懂皮毛。如此强劲的刀锋,她无论如何是避不开的。
敌对的两个人如同是签了某种契约,不要命似的同时奔向以柔。余浩然毕竟是男子,快了一步,用剑抵挡大刀的威力。姚飞月赶紧拉着以柔的手,心念一转,大步流星的往人群外走。
在场的人几乎是余家的亲朋好友,都倒吸了一口气。此人身材高大,比常人足足高了一尺,皮肤呈古铜色,显然是长久在烈日下暴晒的原因,两道眉毛如同是毛笔蘸了墨画上去的,眼睛没有特色,但是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让人惧怕。当下武林使用大刀的不多,又如此魁梧的更不多,略微思索,便能猜想到是谁。金环魔刀,魔君严方。
严方马上抽回了使在大刀上的力度,他的目标不是余浩然。上前几步,追上姚飞月,举起大刀,狠狠的劈下去。
姚飞月只觉寒光耀眼,心下大骇,立刻松开了以柔的手,大刀擦着她的臂膀而去。怒火立刻冲上心头,严方怎么会在这里,相对比较熟悉的人,她黑纱蒙面,就装作不认识了吗?若不是躲得快,她如今就是地上的两摊泥。
余浩然见不得别人往余家泼脏水,使余家的声誉有损,只好收剑背于身后,立于战圈之外。一双柔情、爱恋的眼睛深深望着以柔,贪恋着以柔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缕飘动着的发丝。望着望着,深情的眼神变成了愧疚,他的心里是有多难过,没有人能想象。他对以柔的倾慕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以柔答应嫁给他,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而他却在以柔最美的时刻,让以柔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严方见一刀不中,紧接着又是一刀劈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决心要把姚飞月的左肩劈开。姚飞月手腕一转,剑便迎上大刀,发出铛的一声。严方本是男子,又身材魁梧,而姚飞月在严方的面前,简直就像是个嬉戏打闹的孩童,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迫不得已松开以柔,双手用尽力气,也不能阻止渐渐逼近的大刀。其实,她本可以避开这一刀,但身后是以柔,她若是避开了,便是以柔来承担魔刀带来的后果,她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