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1 / 2）

却说季玄累了一夜，回到房中之时倒头就睡。第二天他早早的上山捡柴火，背着比他人还大的箩筐一路上山捡了几个时辰，他平日里只需捡上一小筐，他今日却减得满满当当。

一来是想快点赎回伯武亲自做的小斧头，第二是听了方夫子的话想弥补一下两位哥哥。

回到家时已接近子时（12点，季玄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后，发现伯武和仲文摆着满满一大桌菜，丝毫没动。

季玄心中奇怪：平日里大哥二哥都是很早吃饭，今日怎得这般晚？只听伯武冷冷的说道：“没等你，自己来吃。”

季玄将框子摆在屋外，余光瞥见屋里的火炉冒着热气，兄弟二人素来节俭，自然不会在秋天就烤火，自然是热了许多遍菜的缘故。

季玄心中感激无以言表，只能趴在桌上闷头扒饭。风卷残云的吃了三碗之后，平时抢着收碗洗碗的鸡血，今日却再无力气了，昏昏沉沉的倒头就睡，就觉得今日的被子竟比往常暖和许多。

季玄喉头一梗，不禁呜咽了，他发现床上有一丝衣角，正是伯武衣料上的。季玄心想：大哥白天耕耘土地，已经疲劳不堪，却还为我暖床，我……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要报答他。

就这样忙活了两三天，季玄终于攒够钱赎回了小斧头，这日他把柴火拉到集市上卖时，忽然路过那个小破庙，想起了那小女孩儿，便放下背篓，跨步走了进去。

进去时忽然屁股一痛，摔倒在地。季玄回头一看，却是那日那打翻他米袋子的小乞儿。

小乞儿骂道：“怂包！说好了前天等我把师傅叫来，怎么不来？”季玄这才隐约想起，心中对不守承诺感到丝丝愧疚：“抱歉，这几日我确实有事。”

小乞儿哼了一声：“算你来得不巧，师傅刚才刚出门给人算卦，等着吧，谁让你欠我的。”季玄唯唯。

小半个时辰之后，忽然庙外来了几个大汉，一个大汉喊道：“计老头？计老头？”看无人应答，那大汉骂道：“老计，别装死，快给我滚出来！”

季玄和那小乞儿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忽然另外一个大汉指着破庙外的一堵墙后道：“快看！他在那儿！追。”

眼看几个大汉浩浩荡荡的好像或庙后墙，嘴上不住喝骂。不多时，只听哎哟一声，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乞丐冲了过来，冲着小乞儿喊道：“好徒儿，快走，仇家找上门来了！”

季玄还在茫然，小乞儿却已经反应过来：“师傅，原来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季老头呀。”

老乞丐拉着他就跑：“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快走啊。”二人一会儿就逃得无影无踪，留着季玄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忽然砰的一声，一个大汉踹开后门走了进来，四下环顾，看到了小季玄，问道：“小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乞丐？”

季玄虽然诚实，却不算笨，心想：我看到的是两个，不是一个，这可不算诳语。于是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一个乞丐。”

接着其他几个乞丐都走了过来说道：“附近的集市和这破庙都搜了个遍，没看到那老家伙。”

大汉眼见找不到那老乞丐，又气又急：“继续找啊。”季玄问道：“叔叔，你找那乞丐做什么？”

大汉瞥了一眼季玄，看他眼神真诚，刚才倒没有说话，应该不是那老乞丐的同伙。其实那大汉是个粗俗汉子，并没有看到季玄真诚的眼神后面的那一丝心虚，如果是林良平这样的人，便能够轻而易举看出。

那大汉看到众人都去找了道也静下心来没那么急了，蹲下身说道：“前几天我娘病重，找着老片算卦，他说肯定不久之后就能痊愈，我当时高兴，还赏了他几个银子。”

“结果之后我娘的病越来越重，找遍了所有医生都治不好，那这老头不是骗人吗？这镇子上那么多庸医，我娘怎么会越来越好？”

季玄若有所思，他读过的一书里只有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而且如果便算别说运用了，便是里面的字也不能全部用完，不过他转念一想：我虽然不懂，但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正如三国刘皇叔所说，勿以善小而不为。

于是便说道：“叔叔，我曾经读过几本医书，要不您跟我说说老人家的病情如何，我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若是平时，大汉绝对不会信季玄这个六岁小孩的话，但现在情况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否则他也不至于迁怒于季老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心中全当是病急乱投医。

那大汉叹了口气，说道：“这病便是名医也不见得治得，跟你说又有什么用？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就跟你聊聊吧。”

“前几天我娘出门买布，我娘贤惠的紧，虽然有钱了，他还是给我织衣服。结果在买布的路上绊了一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