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宦官之死.找到飞鹄.(2 / 2)
“唱戏?戏子?”秦幼鸢立即想到了飞鹄。
“属下让暗线在那府内稍加打听了一下,说那人唱法极为新奇。样貌只说头发奇长。属下想,那会不会是飞鹄姑娘?听徐兄那边赌坊得来的消息说,最近阙城的官兵好像都在找她。”
秦幼鸢想,若是能找到飞鹄,倒是或许对案情有些推动。
“我们的人,能否想办法看清那戏子身形面貌?”
“听说,二皇子全部任用多年信任的下人服侍,我们的人一时近不了身。”
陶瑞则看着自家小姐有些微皱的眉尖,自告奋勇道。
“小姐,属下可趁夜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前去查探一番。属下见过飞鹄姑娘,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认出来!”
“不行!”秦幼鸢赶紧制止他的想法。“这样太危险了!二皇子在府衙供职,且他堂堂皇子府,岂能被人随意探视!”
“小姐,您放心!属下看一眼就走,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被发现,属下也有办法脱身。”说完,他一拱手,便离开了小姐的卧房。
“哎!”秦幼鸢还想阻拦。千夫长已经大步跨出。她有些担心,又有些纠结。她担心千夫长万一被人发现,可她又确实想确认那女子是不是飞鹄。
惊心地在卧房等了一晚上。凌晨,终于听到院内的声响。她知道,是千夫长回来了。
陶瑞则本来没想半夜惊扰小姐的美梦,正犹豫要不要等次日清晨再去汇报忽就听到小姐这边二楼轻轻喊了一声,“千夫长。”
夜半,连四处的蛙虫鸟雉都入了梦。她轻轻的一声喊,千夫长纵使在一楼院内的廊柱下,也立即清晰地听见。赶紧上了二楼,来到小姐的房间。
“小姐,您还未睡下?”
“你没事吧?”秦幼鸢朝他上下大量一下。
“小姐,原来您一直在担心属下啊!您瞧,属下没事!”陶瑞则有些感动,拍着宽厚的胸脯说道。
“可有结果?”
“小姐,属下看到了,确实是飞鹄姑娘。”
“啊?会不会看错?”秦幼鸢从内心里,不希望飞鹄姑娘和谋杀皇子这件事牵扯上关系。
“不会!属下刚寻到那院落外,就隐隐听到里面传出唱戏声。那调调,和小姐教飞鹄姑娘的一模一样。属下几次随小姐去往闺香楼,对飞鹄姑娘的声音已然是非常熟悉。况且,那飞鹄姑娘为二皇子唱完戏,还送二皇子至门口。属下趴在墙头上远远瞧了一眼,那模样正是飞鹄姑娘,千真万确。”
“可你只是远远瞧一眼,会不会瞧错?”
“不会,就算脸瞧错,那高挑的身形,还有那头长发,也不是普通女子能有的!”
“飞鹄姑娘竟然在二皇子府内”见千夫长如此确定,秦幼鸢口中嘀咕,脑中飞快转起来,想着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置。
次日,秦幼鸢赶往皇宫内。
夜间,她已经作了一个决定,她要将此事情告知皇后。一是皇后曾要求她,有新的线索就要马上告知。二是为了看皇后的反应。二皇子是皇后的亲儿子,若是自己儿子涉入其中,不知皇后会作何反应。以此来判断皇后说未派人暗杀她到底是真是假。
很快,到了坤宁宫。
皇后刚理完佛,正坐在正厅内闭目养神。听传说监察史求见,只轻抬酥手,宫女便明白其意,赶紧退出正厅,走向院外将监察史迎入。
“草民王幼鸢,见过皇后娘娘!”
这次,秦幼鸢没有跪。皇后似乎也并不在意此等小节,直接对身旁的嬷嬷吩咐道,“赐座!”
“谢皇后娘娘!”
皇后笑意吟吟,“监察史来找哀家,必是有事吧?”
或许是因为自己儿子暗中安排刺杀,让皇后心中对监察史略为有愧,这次的态度,比以往任何一次见面都亲和几分。
秦幼鸢朝左右看了一眼,示意皇后将下人遣散。皇后会意,款款抬手,轻轻往上一挥。
“都下去吧!”
众宫女嬷嬷立即道了声“是!”,赶紧离开。
见她们离开,屋内只剩两个人。秦幼鸢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问道。
“皇后娘娘可在找闺香楼的飞鹄姑娘?”
“嗯!哀家确实在找她,想将她找来问问,她与皇子之事,是否有些牵连。却不曾想,哀家这厢刚去人上门,她那边已如狡兔般,遁得无影无踪。”
“如此,皇后娘娘想必会更加认为,那姑娘与皇子之事有牵连吧?”
“是否有牵连,哀家猜测的不算。眼下,须要将人寻出,交与刑部问询方可知晓。监察史今日来访,难道,是对这姑娘的下落,有了线索?”
秦幼鸢看着皇后聪慧的眼睛,她其实不想出卖飞鹄,毕竟那姑娘与自己并无仇怨。甚至,人家将自己当作师傅一般尊重和敬仰。
“草民斗胆,想与皇后娘娘做个交易。”
“哦?”皇后一脸笑意,知道今日必有收获。“陛下慧眼,钦定的监察史从未让人失望过。不知今日,为哀家带了什么好事前来?”
“草民不才,幸运地偶然获知飞鹄姑娘的藏身所在。只是,那女子娇弱,且正处于二八芳华。恐怕受不得刑部的严刑拷问。因此,想斗胆恳请娘娘答应,不要将她交与他人之手。”
皇后依旧眼含笑意。“监察史大人原来竟还这般怜香惜玉呢!若是哀家不答应,监察史,便不对哀家说出其下落了?”
秦幼鸢对于皇后的故意小刁难,并未感到一丝害怕。她此举,可不仅仅是为了飞鹄。皇后要是不答应,后面尴尬的,只能是她自己。
“回娘娘的话,若娘娘不能答应草民,那便恕草民无礼,草民不能将飞鹄所藏之处告知。”
皇后唇尖上提,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行了!哀家知道监察史的厉害了。哀家若想知道那姑娘深藏何处,看来,也不得不答应监察史的条件呢!你且说吧!”
“请娘娘恕罪,草民辗转得知,飞鹄姑娘,正藏身于二皇子府内。”
听到这个消息,皇后脸上顿时笑意全无。原先放松的双手,也不觉握拳,似乎在强力镇定自己的内心。
“你可确定?”
“回皇后娘娘,草民确定。”
“你要如何?”她相信,监察史绝不是毫无准备而来。如今,倒不如直接问她。
“那姑娘曾与草民有过几面之缘,草民不愿做那背后捅刀之人。草民斗胆,恳请皇后娘娘亲自向那姑娘问询,勿伤了那姑娘。”
聪明如皇后,很快明白秦幼鸢此言用意。表面上为了飞鹄,实则还是给二皇子,给她这个皇后留足了面子。
若官府追查之人被二皇子藏匿,先不论飞鹄有无参与皇子谋杀,二皇子有无背后教唆。光这知法犯法,便足以将他的官爵拿走。
秦幼鸢走后,皇后的心中波澜起伏。她将最体己的桂嬷嬷叫来,附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桂嬷嬷领命退出。
一个时辰后,二皇子夷玮,被宣召到坤宁宫内。
“母后,您宣儿臣何事?”
“你可有事,瞒着哀家?”
二皇子故意装作不知。“母后此言何意?儿臣能有何事瞒着母后?”
皇后一脸肃然地看着这个无知无畏的儿子,内心在激烈地撕扯。以她的直觉,她知道,这个儿子已经陷入了某种不可挽回的罪恶当中。
皇后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二皇子跪在当地,不明所以。为何母后竟然不叫自己起身?难道对自己所做之事,母后已然有所察觉?
“母亲。”他试图轻声唤道。
却未得到来自母后的回应,他只好原地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