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再现 (21)(1 / 2)
福克斯沉默了一会,显然不太愿意去回忆那如玻璃渣一般,破碎而锋利的不快记忆。但他的心中有一份莫名的希冀,促使着他在回忆长廊中,义无反顾地趟过那充满玻璃渣的过道:
“铲子?等等……”亚克里恩突然理解了自己这位同僚的思路,他试探性地低声一句,“开棺验尸?”
人声消亡,雨声因势而起,犹如窗外风雨更为冷峻一分。
管家以疑惑的目光向着一行人探来,而亚诺则是倚靠着窗沿,淡定地弹着烟灰。
丁白曙注意到福克斯把手放下了,目光颓废地看着地面,至于众人的交谈,他应该也是有在听,但依旧没什么表态。
“哈啊,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那么一回事,现在他们都在外头的走廊里,要把他们暂时关到某个房间里吗?”亚克里恩皱眉说道。
他想听听别人还有没有什么看法,毕竟就目前而言,那四位负责搜山的人确实嫌疑最高,可不能放任着他们随意行动。
见无人发言,亚克里恩叹了口气:
“看来很可能是他们协同盗取了里奥·卡斯里安的尸骸,难怪他们都对于发现问题前,自己的位置,人员的分布含糊其辞,或是叙述不清。”
“嘛……我出门找个合适房间把他们暂时关起来,等雨小一点逐个带到拘留间,冤枉与否,就是另一回事了,总之不能放任他们自由活动了……他们自己也应该能够理解。”
“嗯,是的,他们无法确认那挖掘痕迹是挖完后没埋好,还是挖到一半不挖了,但总而言之,他们一致认为这不可能是野兽造成的,毕竟里奥·卡斯里安已经死了二十六年了,即使是食腐动物,也不可能去挖那一堆干骨头。”
“那么只能是人为的。”亚克里恩立即想到这一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我建议你们两个跟着那两位警员去墓地一探究竟,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我还要负责监视宅邸,不能轻易走动。”
“而‘舞夜人戒指’,就是一项禁物,编号我忘了,外观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戒指,它的效果我倒还记得——‘舞夜人之戒’能够有效地拔高佩戴者的‘阈值’,当然也是有一定的代价的,就是佩戴者会遏制不住自己跳舞的欲望,超凡者还能够克制一下,而普通人开始就会彻夜不休地跳舞,如果没有旁人在旁边协助摘下戒指,那么这个人大概会一直跳舞直至力竭而死。”
丁白曙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诡诞离奇与可怖——一枚戒指能置普通人于死地。
“果然加入理智之门是明智之举。”他心忖道。
霍华德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洞察明灯是理智之门旗下一个名叫‘锻造者协会’的附属组织研究出来的一项具有超凡力量的非凡道具,严格上来说不算禁物,因为它没有禁物特有的‘独一性’。”
“独一性?”
“啊,对了,记得带把雨伞,我看有下大雨的倾向。”
而根据芙丽卡的认知,“毒巫”是序位一的晋升者。
“毒巫”有两种异能,一是解读物质的“毒性”,二是能在近距离的时候,以一定程度上削弱和增强目标毒物的“毒性”,包括已经被人服下去的毒物。
芙丽卡对于毒巫印象比较深的一点就是毒巫自己本身没法解毒,只能缓解毒性,不过有的时候缓解毒性的异能确实能够救人一命,能让中毒之人吊着一条命,支撑到能够进一步的治疗的时机,因此审查员、调查员以及追猎人中也有几位“毒巫”,其中审查员中的“毒巫”比较多,因为审查员经常需要用第一项异能去鉴定毒物。
他接着说道:
“但我之前有对他们用过能力,毫无反应,但听你这么一说,或许现在我得对他们多加关注。”
“他们现在在宅子里吗?”丁白曙问道。
“都在,我去叫他们过来?”
“不用了,我们两个去把这座宅邸里的人都亲眼辨认一下吧。”
“那么我想问一下,”丁白曙朝着亚诺说道,“这时候,你的掘秘人异能还作用着吗?”
“当然还作用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而亚诺倒是很快理解了丁白曙的意思,如此回答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异能对于这句话没有反应。”
——
半小时后,二人从中心街回到调查员基地。
丁白曙和卡莎推门而入,有些意外的是之前出门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而他们两个是最后两个。
“回来了?”亚诺还是老样子,靠着窗户抽着烟,只不过他的神情比出门前更加凝重,显然他那边的进展不是很顺利。
“嗯。”丁白曙坦然点头,接着注意到自己的队长也回来了,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审视着自己。
“既然人都齐了,别的事情一会再聊,我先把我查到的档案都说一说吧。”他如此对着众人说道。
等到众人找了近处的位置坐下,理查德就正式开始讲述:
“首先是倒吊死者,有两份相关档案。”
“科雷顿·钱尼,在我的回忆里,他是一个很有趣的大叔……”
“他也埋葬在了戴珂墓园吗?”
沉默。
无声。
福克斯与亚诺对视了一会,似乎二者皆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我的兄长有所改变。
一个小屁孩说出来的话,有谁会真正放在心上?
有的人很清楚事实,当做一回事,对此却是缄默不言,不敢多说。
有的人不清楚事实,不当一回事,只当是做饭后玩笑,供人分享。
在重重阻碍之下,他在一周前找上了当时母亲所雇佣过的私家侦探——约恩·阿普瑞。
请求于这位侦探的帮助,最后,我的兄长成功了。
父亲辞退了那位女助理,虽然具体缘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但无论如何,他们不再有任何联络,这是我的兄长在一周前的时光里,偷偷溜出去,在暗中跟踪和监视他们所得出的最终结论。
“安普瑞是一个不错的人,更是一位优异的侦探,将来肯定大有作为,”我的兄长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我尝试花费一些私房钱请求他的帮忙,他接受了我的请求,但他没有收我一分钱,甚至连定金都没要。”
对于我兄长的这个行为……我很难评论对错,因此就忽略过去,转而好奇地问道:
“这位侦探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他模仿了二者的笔记,各自伪造了一份信件,分别寄给对方,哈哈哈,根据侦探所说,这对狗男女在收到信之后各自撕破脸皮,根据他的关系网,他得知那个衣冠禽兽最后辞退了她,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而后来我从相关人士口中印证了一下,事实确实是这样。”
“信……上写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后来问他,他说自己也已经忘了,他接着这么跟我说道——让这对狗男女勾搭在一起的,无非就是利益,而利益背后,没有任何的感情,破坏这样的虚伪关系,简直轻而易举。”
而我也是。
对于那份日记,我有了新的勇气去面对,至少,我想知道更多真相。
我的兄长瞥了眼时钟,回话道:
“抱歉,福克斯,时间不早了,你该回你的房间睡觉去了。”
他拒绝了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