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别(1 / 2)
自从加入了两个小鬼的队伍,齐征就没有安宁过。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俩小鬼对于作死这件事一直都有莫名其妙的喜好,路边遇到的兽族要撩拨一下,听说有毒的灵药也想摘下来尝一尝,甚至遇到某个地方据说神兵出世也得跑过去用舌头尝尝刀刃的咸淡……
总而言之一路上齐征不止一次处理这俩小鬼弄出来的麻烦,搞得他头昏脑涨的。他深刻怀疑这俩小鬼不是在寻找他们自己的苦难,而是在给他自己寻找苦难。
而最可怕的,还是两个小鬼的饭量。
齐征自己不用吃饭,但是两个小鬼都是发育期,需要的营养必须得跟上。虽然看这俩小鬼哪怕没人照顾也能活得很好,但是齐征还是承担起了喂养这俩小鬼的责任。
但是!齐征是真没想到这俩小鬼这么能吃啊!
一顿饭起步就是五大碗,每天起步就是四顿。而且那些碗比这俩小鬼的脑门都大!为了给这俩小鬼弄吃的,每顿饭起码八十个子起步。之前说过,齐征出海域的时候,海域给齐征准备了奥大陆的货币,但是为了结算方便,从子到金都有准备,而现在齐征的子已经消耗完毕,钱兑成子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要不是安普娣学习效率不错,一个月下来已经差不多学完了,接下来齐征就得用枼来兑换成子给这俩小鬼买吃的了!
虽然官方的结算汇率上来说,枼换子的比例是一比一万,但是相对来说因为货币本身的质量问题,在非王国的地方,兑换比比这个要高出不少,用钱换子,齐征最高的时候换出一比五百的量。这俩六转的小鬼,一天的伙食费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公国人半个月的收入。
当然齐征倒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海域出身别的不说,就一个字:富。可是这俩食量过分的小鬼每次吃饭声音贼大,俩小鬼吃东西的动静跟菜市场似的,还是赶集天的那种。每次这俩小鬼吃东西的时候,其他的食客都要停下手中的刀叉,看着这俩小鬼,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有不少人在教训自家的孩子:
“看到没,吃饭就不能这样。”
好几次齐征都想直接把这俩小鬼的碗抬走,掐着他俩的脖子扔出餐馆。
除此之外,就是打鼾。齐征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打鼾的声音能够透过房间门传出来的,更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打鼾的时候能把自己呛到。而这俩小鬼,成功完成了这一点。
每到一个旅店,齐征就必须找那种没人光顾的旅店,然后花一钱的代价让老板出去找个地方睡觉,否则到半夜就有人哐哐哐地敲门,让他俩睡觉的时候声音小点。一直以来保持着的睡觉的习惯就这么被俩小鬼破坏了。时间一长,齐征整个人阴森森的,看到这俩小鬼就没什么好脸色。
可没办法,谁让齐征答应了教他们呢?
齐征有时候都在想,这俩小鬼不被允许参加内战的原因之一,大概是蛮人帝国的军营也没办法忍受他俩的食量和鼾声,两个人就能吃光军营里一半的伙食,顺带着还能让同军营的人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这特么谁受得了?
一路走来,齐征终于在这个叫做迪凯尔公国的地方教完了安普娣和安裴关于看骨龄的课程,然后面无表情地宣布脱离队伍。
“啊?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啦?”安普娣对于这个教了自己一个月的老师好感还是很好的,虽然随着时间长了变得相当阴沉,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教导了她很长时间。
“没错啊,我们保证,以后我们吃饭不会大声呼噜,晚上睡觉我们把嘴封起来,不打呼了!”安裴同样点点头,一路上他都被自家姐姐管着,现在自家姐姐有人管着着实再好不过。而且这个叫做独灵的家伙,每次随便撩拨一下都能跟他吵起来,结果斗嘴这方面技术还不纯熟,经常败北。这种感觉离开了蛮人帝国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如果齐征走了,接下来他又要回到没人斗嘴顺便动不动就要挨姐姐捶的苦难日子。
想到这里,安裴的眼神就有些暗淡。为什么我的苦难就不能是被姐姐揍呢?总觉得再大的苦难也不过如此了……
“呵……”齐征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样的保证一个月以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一天三顿饭都要发一次誓,晚上睡觉前发一次誓,醒来以后再发一次誓,齐征深刻觉得这个世界的神明都特么是乱搞,泰尔佳那种优秀青年没事就挨雷劈,这俩小鬼一天发五次誓破事没有!
“你别不信啊……”安普娣苦着脸。她也知道自己姐弟俩吃相睡相都不好,但是齐征身上的秘密让她很不想放弃。这段时间他俩也发现了,齐征的感知能力貌似很强,他俩不管躲在什么地方都能被揪出来。挨揍是没挨过揍,但是齐征那种眼神让她觉得还是挨顿揍好一点。在家的时候她就总结出一个规律,挨揍之后第二天绝对是好吃的!
“你觉得我会信?”齐征冷笑连连,好不容易教完了,今天不赶走这俩小鬼他就罔为黑骑士!
“大概吧……”安普娣眼神躲闪,最近发誓都快发出习惯了,现在发誓都是张口就来,早就没注意发誓的内容是什么了。
“大概不会吧……”安裴毫不犹豫地揭短,自知之明什么的日常处于家庭弟位的他还是很有的。要不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他也不至于练就出一身嘲讽技能专门找比自己还要惨的家伙了。
“有腿没?”齐征接着冷笑。
“有……”
“能自己走不?”
“能……”
“那就麻溜滚,不伺候了!”齐征伸手将姐弟俩拎起扔出旅馆,转身关上房间大门。今天他要睡觉啊!一口气把一个月欠的觉都补回来!
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安普娣和安裴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姐,接下来怎么办?跟着他?”安裴在路上不甘地问道。现在他心里跟猫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