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老钟(1 / 2)
谢道琅疾追而来,轻巧跳下,站在坍塌的城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不一的缕巾城众人。
城内的修士凡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震惊地看着崩毁的阵法和城墙,脸上满是惊慌。“是邪修打进来了吗?”有人胆颤心惊地发问,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要是邪修怎么都没人跑啊,全部傻站在原地干什么?拨开人群往前走去,就看见缕巾城的刘家主事者正从废墟里灰头土脸的爬出来,想到刘滔平日眼高于顶的模样,这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连忙捂住嘴,缩到角落去看着了。
刘滔用袖子擦掉嘴角血迹,目光阴狠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执枪少年,他身上的防御法宝都被震碎了,那一枪直直冲着他来的,气机将他锁定,他躲都躲不掉,若非老祖曾赐给他保命法宝,刚才那一下他就死了!这少年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竟然是元婴!
刘滔心中又惊又妒,强忍下胸中郁气,对着谢道琅拱手行礼,“前辈,此事容禀。在下是为了城中众人考虑啊,这城里那么多凡人,还有修为低下的修士,这开了城门万一放了邪物进来,那我就是千古罪人啊!”刘滔声嘶力竭地说着,咳出一口血来,表情隐忍,好似遭受了莫大的冤屈。
人群中有人被说动,感动地看着刘滔,小声应和着,“是啊是啊,放了邪物进来怎么办?”刘滔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声音沙哑,痛彻心扉地开口,“前辈!不是我不想救城外的凡人啊,可外面就是邪物,我维持阵法已经耗去了全部心神,哪里有余力去救呢?我一个金丹自是不惧,但我也要为筑基练气的道友们考虑啊,还有这城里无数的凡人。前辈若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吧!”
刘滔说着,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让众人为之动容。缩在角落看着刘滔表演的人低低啐了一口,刘滔的话他可一句不信,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就是贪生怕死而已,若是真的威胁到了他的安危,整座缕巾城他都能弃之不顾,说什么为了城里的人,可笑,他将无家可归的乞儿和贫穷百姓赶出缕巾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能在城里住着的人哪个不是给他上过供的,给刘家一份还要给他一份,从前乡里恶霸都没他可恶!
听到这里蒙塔也明白了,合着这人固守不出,对周边城池投奔而来的凡人见死不救,堂堂金丹,还说自己为了维持阵法耗去了全部心神,何其可笑!蒙塔直接笑出声,声音震的人脑袋发晕,刘家几人更是耳朵流血,痛苦地捂着脑袋。
“谢四,你听见没,这厮居然说他维持沈家的防御法阵耗去全部心神,沈家的防御阵不是开启之后自动运转的吗?练气期都能启动,建造的时候就埋好了灵石,哪里用他维持?哈哈哈!”蒙塔笑的眼泪都出来,“老沈知道肯定要被气死了,哈哈哈!”
谢道琅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印子,眸子里的紫光轻轻跃动着。她将棘手的骷髅人全部灭杀,为此崩毁了小五的身体,这些骷髅士兵不过是些没有后继之力的杂鱼,此人竟然以骷髅士兵难对付而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逃亡而来的凡人死掉,视人命如草芥,还真是让他不爽啊。
刘瑕气红了脸,指着刘滔,怒声呵斥,“刘滔!你见死不救,巧言令色,竟然还想挑拨其他人讨伐救下我等的前辈,卑鄙无耻,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缩在角落里围观的人摇摇头,这个刘瑕虽是个好人,但还是太嫩了,这番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连刘滔私下收供奉的事都被一无所知,若非因救人一事起争执,恐怕还不知道刘滔真面目呢。
刘滔见这个愚蠢的病秧子竟然又对着他大呼小叫,脸色一下子没绷住,冷了下来,“刘瑕,你到底还是不是刘家人,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刘滔神色阴沉,像毒蛇一样盯着刘瑕。
刘瑕面红耳赤,瘦弱的身体晃了晃,强撑着一口怒气,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好好好,你还有脸提刘家?!我刘家以医道为本,悬壶济世,怎可见死不救?!再说我等受此地奉养,有责庇护此地,你我二人被派驻守此地,周边五城都是我等下辖之所,你只拿缕巾城说事,呵,是为了你自己吧?”
说着深吸一口气,刘瑕脸色平静下来,“我自知不如你,体弱愚钝,大小事都由你掌握,邪物作乱,我一再提醒你赶紧支援其他四城,你嘴上答应,骗我已经派人,转头却开启防御阵固守不出,四城百姓奔逃而来,你却见死不救!若非我碰巧出来查看,竟然还被你蒙在鼓里。”
刘瑕心如死灰,是他识人不清,盲目愚蠢,四城亡故者都有他的责任,有刘家的责任。刘瑕上前两步,跪倒在谢道琅面前,额头贴地,声泣如血,“谢四公子,我刘家,有负盛名,我刘瑕,罪责难逃,还请四公子惩治我等,接管缕巾城。”
看着刘瑕对这人下跪,刘滔双手握紧成拳,又惊又怒,人群里有人低声问着,“谢四公子,哪个谢家啊?”
“又是元婴,又姓谢,还四公子,还能是哪个谢家,肯定是那个南明谢家啊!”
“南明谢家怎么会跑到这西北来?”
“不知道啊,管他的,反正咱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