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丝袜怪人（2 / 2）

蓬蓬头因为重心不稳，使不上力气，加上无穷无尽的惧意淹没了意志，再也没有先前的癫狂，于是开始哇哇乱叫，挣脱了鞋子，拉上裤子，赤脚踩着泥地溃逃。

鞋子，上衣都没了，就连裤子都破了好大一块洞。此时的蓬蓬头，仿佛城市里的野人，迎着酒香弥漫的巷口狂奔。

“汪！”

蓬蓬头立马停步，来回注意所有方位，并捂着裆部，额头沁满了汗水。

“饶了我吧！”他呻吟道，“我再也不敢了，是哪位神仙老爷，我，我给你磕头。”

他小心地双膝贴地，把蓬松的假发扯了下来，将它扶到前额，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碰了碰地板。

秃秃的头无比光滑，这顶假发再贵他也不在乎了，只要保全性命，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仍然唤来一声急躁的嗥叫，四面八方的黑暗逐渐侵袭过来。

蓬蓬头大惊失色：“神仙老爷，这是我的gtr！”

他咬着牙，扯落腰间的车钥匙，毕恭毕敬地将其捧在头顶。

第三声蕴含怒气的嗥叫，刺进了耳膜。

蓬蓬头……现在是光头，抖了抖肩膀，鼻涕和泪水浑浊在一起，让脸庞的妆造青一片紫一片，像只野鬼。

求生的欲望盖过了全部，光头知晓不能再跑，他老爹曾告诉他，遇到打不过的敌人，要像狗那般服软。

他站起来紧贴一侧墙壁，步履蹒跚，忍着剧痛，居然循着声源摸了过去。

一米，三米，十米……

这是？光头脚丫子触到了一块塑料，他弯腰按压塑料，察觉这儿是巷道的垃圾箱所在。

那么便离巷口不远了。

光头擦了把鼻涕，食指吊着车钥匙，似乎把它当成了护身符。

一个细微的动静从另一侧的围墙响起。

“神仙！”光头大声求饶，跑向那面墙。

似是为了回应他，一束红色的光骤然发亮，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光头顿觉刺眼，抬手横挡视线。

地上的影子好似海草摇曳不止。

光头慢慢放下了手，差点一个踉跄。

只见一盏盏奇形怪状的灯笼，吊在一支树杈下，灯笼里的烛光映出无数个活蹦乱跳的兔子，这些兔子无一例外，都在做着诡异的交合动作。

而就在灯笼的背面，是一个随风飘荡的鬼影。

这抹鬼影长相奇特，上半身是深色的衣袍，下半身竟是……竟是一条破烂的渔网。

不对，那是一对丝袜，桃红色的丝袜。

那对丝袜没有脚，衣袍上也没有头！

鬼影的裆部支棱出毛绒绒的尾巴状物，并不停隔空点向光头这个位置，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光头表情复杂，默默转过了头，脱下裤子，跪在地板撅起了屁股。

联系兔子的图案，以及鬼影那暴露的癖好，光头晓得了，这是神仙的暗示，需要寻找他来泻火。

这时巷道回荡第四声犬吠，但其中不再具有威胁的意味，更多是浓浓的震惊。

屁股蛋子清凉一片，等候多时，却没等来神仙的回应。

灯熄，空间渐渐恢复幽暗，光头原地起身，吃痛地呻吟。

神仙好像对他不感兴趣，可他还是活着，刚才就像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天际的鱼肚白慢慢洒下微光，周围有了清晰的轮廓，是这个世界的轮廓。

刹那间，尖锐的警笛撕破了寂静，附近的鬼影溃散于无形，衣袍和丝袜软绵绵地坠下，一只猫咪从光头胯下钻过去，紧接着，是一只黑色的獒犬，嘴里还叼着嘤嘤叫唤的小胖狗。

“你没跑？”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跟班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墙头，嘴里塞了一团内裤，全身上下光溜溜的。

光头顾不及了，警笛远比神仙可怕！

那个女孩应该逃走了，不知是不是她报的警，如果自己被逮进局子，安了个xx未遂的罪名，这辈子都玩完了。

但是嘛……光头急中生智，看到跟班和自己都一丝不挂，眼睛眯了起来。

他死命拖着衰败的身体，扑向了刺猬头。

“唔……唔……呸！老大，你要干嘛！不要，不要啊！……唔，唔。”

他推翻了刺猬头，与他紧紧缠抱，任其推搡都不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