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尴尬(1 / 2)
这日,顾沛给管三送晚饭时,察觉他今日睡的格外久。他轻轻推了推半坐着的管三,他的身体顺势倒在了床上。顾沛吓了一跳,慌忙将管三扶躺好。他将手搭在管三的额头上,掌心瞬间传来一阵触目惊心的热。
顾沛心道:“怎么会又发热呢?”
顾沛费力的管三翻了个身,将包裹伤口的布条一层层解开,缝合好的伤口好似一条火红的蜈蚣,从肩头蜿蜒朝下。顾沛伸手在伤口附近按了按,伤口长的很好,已经开始结痂。
顾沛有些疑惑,他究竟为何会再发热?他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并未发现其它伤势。除了……,顾沛看着只剩下亵裤的管三,虽说他现在是男人打扮,可终究是个女子,脸上不由得红了红。
顾沛叫醒睡的正酣的顾荀,让他去街尾药铺请郎中。不消半刻,顾荀一手背着个药箱,一手拉着个老叟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刚停下,老叟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刚喘匀:
“小兔崽子,你赶着投胎啊,差点要了我这的老命。”
顾荀气呼呼的梗着脖子道:“你走的也太慢了,照你这速度活人都得等死了。”
那位老叟被顾荀气的直吹胡子,顾沛瞪了顾荀一眼,顾荀乖乖的噤了声,不情愿的往后退了几步。
顾沛看看郎中,并不是先前经常给简卓包扎的郎中,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否则,这男子的打扮不免还得费些口舌。顾沛看着郎中朝床边走去,连忙搬了椅子让郎中坐下。他倒了杯温水递给郎中,一边陪笑道:“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我哥哥前段时间被嵬国人所伤,今天突又高烧,才不得不这么晚,烦请您老跑一趟。”
郎中捋了捋胡子,看了看态度谦卑的顾沛,怒火消了大半,便也不再多说。一手搭在管三的左手腕上,一边慢条斯理的捋着胡子。闭上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片刻道:“此人脉象浮表,轻按即得,重按反弱……”
顾荀听的一头雾水,虽说他与管三相识不久,但相处的这些时日却也觉与管三相处融洽。管三病情如此之重,这个老头却不紧不慢,心中越发不耐,随即破口而出:“你别掉书袋子,我哥哥到底怎样了?”
郎中剜了一眼顾荀,但并未指责,只吩咐顾沛和顾荀将管三翻个身。
郎中看到那条长长的伤口不禁皱了皱眉,随即眉宇间又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这个伤口是现是你缝的?”
郎中看向顾沛,顾沛有点心虚的点点头。
“伤口缝的不错,且伤口已经愈合,想说不会引起高热。”
郎中上上下下看了看,伸手就将关三的裤子褪了下去。
“嘶”顾荀看见郎中的动作,倒吸一口气。慌忙跳来跳去的,想要遮盖顾沛的双眼。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郎中一回头就看见,顾荀像只猴子一样的在那里蹦跶。
“大腿深处有个物什,没有伤及血脉,故容易忽视此处伤。”
郎中伸用手指指顾沛:“你去准备干净的布条和剪刀。”
用下巴朝顾荀扬了扬,“你去烧热水。”顾荀哼了一声,忿忿的出去烧水了。
东西准备齐后,郎中将手洗干净,用剪子将皮肤剪开,血水顺着伤口处缓缓的流出。郎中一边用干净的布条按住伤口,一边用剪刀在里翻找,许久后终于夹出一小片残铁。郎中将铁片放入准备好的碗中,铁片与碗碰撞发出铛的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荀已经趴靠在床尾睡着了。郎中才将最后一针缝完,他用干净水净了净手。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给你开个内服的方子再配合着这个外敷药,好好养着便是。”
顾沛拿出银钱给郎中,“多谢郎中,以后可能还得烦劳您。”
郎中充满笑意的接过钱,“这个好说,明日记得按方子来药铺取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