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烟花盛会（2 / 2）

“夫人，你怎么了？”格蕾丝着急地问。她扶着波玛丝在一块叠好的毛毯上坐下，又给她披上厚厚的大衣。“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波玛丝坐在刚刚架好的篝火前，低头不语，抓着大衣的双手放在胸前。格蕾丝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孩子。”波玛丝艰难地说。

格蕾丝其实猜到了。波玛丝背后的一处篝火旁边，有几个孩子正在开心地围着火焰，你追我赶。“夫人，这么多年过去，您该放下了。”格蕾丝说。

“我也想啊，格蕾丝。”波玛丝虚弱地说。

格蕾丝伸出双手，把波玛丝的手握在手心，“孩子啊，您一直都有，夫人。”格蕾丝等待着话传达到波玛丝心里。“纺、初江还有阿香，他们都是您的孩子，不是吗？”

波玛丝慢慢地抬起头，眼睛又有光了。

“而且您还有一个那么爱您的丈夫。”格蕾丝继续说。

“可别提他了。”波玛丝扭过头去，“他连个烟花都不陪我看。”

格蕾丝不再说话，只是握着波玛丝的手，希望自己手心的温度能够温暖她。

语言，有时候非常无力，多说，甚至比不上不说。

这时，一声尖利的长啸划破夜空，然后爆炸声接连响起。

烟花盛会开始了！

人们纷纷抬头，看到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那璀璨的光芒，把夜空都照亮了。几乎同时，所有燃放地点都开始把烟花投向夜空，短短几秒钟，内卡河上空已被绚烂的烟花所占据。

而河面上，则又是一番奇幻诡谲的景象，各种色彩铺陈在一起，变幻莫测，此消彼长，仿佛一幅流动的人间画卷。河岸上的人们尖叫，呐喊，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人们已经彼此能看清对方的面容了。一些人逐渐把目光从夜空收回，沿着河岸漫步，边走边欣赏河面上的烟花的倒影；另一些人开始坐下来，在篝火旁边聊天；还有一些人开始把各类食物分放在不同的地方，供人食用。

格蕾丝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鹿肉、烤鳗鱼还有香辣野兔。波玛丝喜欢吃兔肉，格蕾丝喜欢鳗鱼。她们一边吃一边听旁边的三个年轻人聊天。

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孩问女孩：“伊丽莎，你什么时候对演戏感兴趣了？”

叫伊丽莎的女孩子一愣，迷惑地问：“我什么时候对演戏感兴趣了？”

这时候另一个男孩有点忐忑不安。他清清嗓子提醒朋友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是他的朋友好像没注意到他发的信号。

男孩解释道：“尤瑟纳尔说你要参加一个演出，你要演小母鹿，他想演公的，不是吗？”他抓抓着那一头油亮的头发说。

女孩把刚喝到嘴里的水全吐出来了。“这是你说的？你乱讲什么呢！”她质问另一个男孩，一个叫尤瑟纳尔的男孩。

尤瑟纳尔脸色苍白。“那是我在跟他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嘛。”他讪讪地说。

女孩不信，一直瞪着他。

一旁波玛丝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格蕾丝注意到的时候，发现波玛丝在笑，笑得乐不可支。

“喂，你们看！”这时叫尤瑟纳尔的男孩喊道，他的话音里带着紧张。“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他指着东南方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