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涂鸦（1 / 2）

光怪陆离的迷离色彩中，清晰而黑白混淆的天花板，姜生坐卧阴凉的地板上，后脑勺仿佛受到重创，迷迷糊糊地。

临着最近的灰色墙柱不到三步之遥的距离，姜生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爬过去，虚脱无力，他手无意间碰到某个桌角，目之所及，桌子上只有散发着古老旧黄纸屑绳扣的棕色本子和一只蓝黑墨水的钢笔。

背靠着炽热的阳光，把姜生的身体映照着无力而悲哀。

书桌另一角铝合金铁架悬挂着深色为主调的机械娃娃，模样古古怪怪，歪七扭八肢体缺失，涂鸦得凌乱，像是恶作剧孩子专属工具。

看来我还没有睡醒？

哎呀！好痛！

一半的身体反应回馈给大脑中枢神经，半边身子疼痛难耐，他被猛然裂肺的举动吓得茫然无措。

也许睡醒了，也许还在马车上梦呓，这座看似过去财阀才会住的二层楼阁给半睡半醒的姜生一种难以信从的不真实感。

桌子和橱柜被添补上模糊淡薄的金辉，昏昏沉沉，视线逐渐明晰后，他看到本子最后一页居然夹着一张崭新的信封？！

姜生抽出出来看，一大片密密麻麻细笔写成的黑字，都是关于自己的无限夸奖，再三确定后，姜生确认是自己的推荐信。

一切都显得那么突然，好端端怎么会被转移到这种地方来？

意志总是飘来飘去，难以聚集，难以收缩化解，类似于遭遇迷昏的情况不在少数，姜生竭力聚拢思维，杂念扔置一边。

一动就痛！痛得离谱。

力气恢复些后，他才有精力坐在书桌前，艰难地把手放在桌面上，信封被打磨着很新潮，有一只鲜血如红的鹰隼图案粘在信封口。

如型号老旧的机械人，姜生看到抬眼之上，稀稀疏疏的树叶风吹得沙沙作响，从窗户外面穿透明亮的玻璃面，一抹阴暗的绯红像瀑布直流而下，冲破皮肤，肌肉，骨骼，直达心脏，不知不觉，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

姜生的身体仍然很痛。

出于好奇心，姜生不由自主得触碰到笔记本，很自然地翻阅，一张写得悲悯苍天的乞求文章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刚刚粘过的笔墨泛着潮新味，留到最后一句，“我看过这个世界，我知足了。”下面的署名赫然写着

姜生？！

遗书？姜生整个人都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如此不真实，与自己完全不想符合。

姜生莫名的恐慌，身体支撑不住摔倒在后面一张翻乱的床铺，慢腾腾地爬过去，摸着热气腾腾的温度，这说明自己是刚起来不久。

自己给自己写遗书，还全然不知，看惯戏剧性舞台魔幻表演的姜生一时之间莫名得惶恐，这种富有逻辑性问题，理找清楚的话十分麻烦。

窗外泼洒的金辉逐渐变得微弱，姜生下意识把双手瘫在地面上，他扶着床头颤颤巍巍站起来，环顾一周，这里的房间格调跟自己相经太大。

墙头一闪一闪的灯光摇摇欲坠，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只有东边一扇铁门，左边不远墙角就有一个小橱柜，左右打开，下面是正列四个抽屉，里面却空空如也。

有些奇怪的一点，这里实打实砖墙石头打造的墙壁布满着竖线纷乱的黑色细长管道互为连通，有的是厨房和卫生间，有的则是去除一片片成人手掌大小的口缺放着锅碗瓢盆等一些基本生活用品。

若不头疼剧烈，随着思维紊乱，他一定觉得自己身处幻想，并且还在白夜村的考验之中。

他努力地深呼吸，平静，喘息，缓缓而归于现实。

就在这时，阳光被吞没，刚刚没有注意到的那抹残虹袒露一层阴沉的绯红，往下慢慢延伸到门口，一个身高相等的阴影若隐若现。

阴影蹲在角落里，隐约间，姜生听见几声噙泪，哭得凄凉，剧烈而绵长，反反复复。

姜生下意识摸着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他壮着胆子颤颤巍巍往前试探性看，不知不觉间，屋外铺天盖地的白雾席卷而来，引得房屋瑟瑟发抖。

不会有鬼吧，姜生脑中一闪而过。

姜生皱眉，虽然他的接受能力挺强大的，但眼前状况实在不现实。

一片寂静。

现在的他很虚弱，他感觉到空气流动很干燥，外面嗡嗡得转动机械声和砰砰激烈对战声，有种身处魔幻世纪大战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