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陈母死而复生（2 / 2）

“这个案件已经引起上级注意了，六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们说，还要几天？到底要给你多久才能破案？四天，我只给你们四天时间，破不了案就去基层锻炼锻炼！”局长面红耳赤指着座下的一帮警察，陈局环视一圈，最后指着画龙，“今天晚上到柳林县，k先生在那找你。”

“具体位置。”

“嘿，这就靠你本事咯。”

夜已经降临，灯光闪烁的街道上受地面积水的原因大有一幅水上小城的样子，来来往往的人踏着雨水加上街上各种风格的音乐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高或低的交谈声，一种来自群众的交响乐每天都这样重复演奏着，或悲或喜。

我们好像或多或少的溺死在这波涛汹涌的人潮中，无一例外。看着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立在巷子转角的画龙吸着烟他此时应该也迷茫了。微微眯着眼，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幅画面，画龙灭掉烟，拍拍肩头的水滴朝着声源走去。

“你这个死孩子，拿给你买玩具的钱居然丢给一个骗子，你就不会长脑子？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有脸哭！去去去！去给我拿回来！”女人说着狠狠的退了把小男孩，小男孩一个没站稳竟堪堪摔在了地上。来往的人有些驻足，有些说声“借过”，大多的是皱眉躲过这场纷争。

女人这下更气恼，弯腰一把提起男孩推着他走向另一波人海中，一双双皮鞋下正匍匐着一位老人，满身的泥水让老人看起来像极了无家可归的落汤鸡。不，或许此时的他连当一条畜生都机会都没有。

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哭泣的男孩和一旁叉着腰不停大口呼气的女人，他明白了，颤抖着将放在心窝里的一百元钱掏出来，仰着头递给男孩。他的手已经变形，黝黑的手像是南方过年准备好的腊肉，这手与那崭新的百元大钞毫不匹配。

可男孩只是哭，一旁的女人更是看不下去了：“你是傻了还是呆了？接着！”

男孩像是在抵抗，哭声更大了，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老人爬向女人，却将女人吓得连连退后几步，看着一直停在空中的手，女人的脸红了，一把抓过钱拽着男孩离开了人群。

天有些凉，温和的灯光照不暖行人。现在我所看见的不过是两种人，嘲笑善良的人和逐渐麻木不仁的人。

一抹鲜艳的红出现在老人的眼下，顺着手望去金丝眼睛，棱角分明又显稚嫩的打动着老人死了千百回的灵魂，老人只是留着泪，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会儿，老人伸出手冲那人摆了摆缓慢转身便要离开。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米白色的风衣穿过人群向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一大包吃的和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步伐坚定的走向老人。

“老人家吃点东西吧。”低沉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街头的杂乱，白皙的双手微微泛红，他加顾鸣立。老人受宠若惊般连连点头，急急接住了东西，小心翼翼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泡面，无视周围的一切包括顾鸣立。

“现在的世道什么人都有，走到哪里骗到哪里。”

“傻子才会主动献出爱心。”

“说什么呢？万一是真的呢？”

“走吧，走吧，政府会管的，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我们去对面吃火锅吧，听说他家的火锅很正宗，服务态度还特别好。”

一伙年轻人走过，他们的话随风飘过卷起了老人一滴眼泪砸进了泡面里。顾鸣立久久不离去，柔软的黑发已经吹得有些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