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红姑(1 / 2)
黄蓁历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何时这样无措结巴过?汤北臣见了觉得她可怜又可敬?
可怜的是小小年纪就失孤,不哭不怨?以稚嫩的肩膀勉强自己扛下所有,可敬的是在如此诱惑面前不曾失了本色?
汤北臣心一软便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说不通?可我也不瞒你?我收到的命令便是,我此后的生死荣辱与你安危连在一起,丫头,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听到汤北臣如此直白的抛出这番话,黄蓁心里已是惊涛骇浪,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让人如此挂念?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些?
黄蓁沉下心来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琢磨着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日?天长日久地琢磨下来,总有缝隙可寻?没道理契机来到眼前,自己却裹足不前的道理?
人的一生本就福祸难料?前世的自己没有任何助力?被人当成畜生般的践踏,凌辱,不是也活生生地闯出一条路来,那时的执念不过就是想要活出个人样来?
今生有这许多的助力相帮,更没有缩手缩脚的道理?不管背后的因由是什么?自己想慢慢找出缘由来,总不能又糊涂地过完这一世?想通了这些的黄蓁起身对着汤北臣一福,说道:“侄女都听汤叔父的意思,这套宅院我却之不恭了?”
见黄蓁收下了宅子,汤北臣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终于能跟老帮主交差了?他还真怕这丫头追根究底,或是拧着性子不答应?汤北臣生平头一回送礼怕被拒绝?
心头一松汤北臣欢欣的说道:“如此才对?住在这里后你去哪里都方便些?离府衙又近,每日里早晚都有巡城司在巡逻,安全也能得到保证,那些宵小就算是不带眼睛出门?也摸不到这里来?”
感念于汤北臣的庇护,黄蓁感激地说道:“自爹爹出事以来,都是汤叔父在倾力的看护着我,若非如此?我不知要落到何种地步?汤叔父大恩,侄女铭记在心。若有来日,定会报答汤叔父维护大恩。”
汤北臣谦逊地说道:“这话可是不敢当的?前有与你爹爹之间的交情?后有分内之责,都是应当应份的。”
汤北臣闯荡江湖几十年,不论是眼界还是心术,都已经历练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堪称人中翘楚,就算是不知道黄蓁的身世?暗中也定是有诸般猜测的?
能让老帮主亲自出马又是送宅子,又是送人来服侍?还把自己耗在这里看护?就是老帮主的儿女也就这样的待遇了?黄蓁的身份可窥一般?
黄蓁见自己收下了宅子,竟能让汤北臣如释重负般?纳闷之余也猜测起背后之人的身份?能让汤北臣如此尽责的奉命行事,那个委托之人的身份定是高于汤北臣?
或是此人能决定他的升迁或生死?黄蓁笃定这人在槽帮的身份不低?
听汤北臣如此说?黄蓁感念地说道:“别人因何如此侄女并不知道?侄女只记得汤叔父的恩德和眷顾,便是爹爹泉下有知,也会感念汤叔父重情重义,九泉之下亦能瞑目。”
汤北臣听了之后似有感触,沉默了会才说道:“丫头不必如此?当出也是看在----,黄爷面上,又觉得事有蹊跷?便伸手管了这件事,没想到还让我查出事来?
你这丫头又是个拎得清的,也不枉我替你出头?”
黄蓁说道:“这也是我们爷俩的缘法。”
“嗯,这话你说的不错?确实是我们爷俩的缘分使然,也是黄爷的庇护,不忍幼女受人蒙蔽?罢了,不提这些伤感的话了?”
黄蓁知机问起了院子:“侄女见着院子里树木茏葱,地上却不见有落叶?平日里可是有人看护?”
”确实如此,原来的主人年幼时,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人入住过?因怕宅子荒废了?放了一对夫妻俩在这里帮着照管宅院。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又指派一个人过来护着你,功夫好不说?江湖经验也通?与黄爷又是旧相识?还带来两使唤个人给你用?
规矩上是调教过的?她们的身契也一并给了你?以后你就是她们的主子。”
汤北臣考虑的很周到,又或是这几个人是特意为自己量身制定的,能让他们如临大敌般地对待,黄蓁自是得慎重起来,并且还要照单全收。
可是黄蓁的心思却被那句与爹爹是旧识给拌住了?莫不是方才那位姑姑?
抬手接过两人的身契来?大方地说道:”侄女就不客气了,这样一来真是解了侄女的燃眉之急?不然这么大的院子住进来,人少了还真是不行?
本来侄女还想对叔父厚颜相求呢?”
见黄蓁如此晓事,汤北臣由衷的赞赏地道:“你这孩子的心还真是宽?”
“汤叔父待我以诚,若这样我还推三阻四?致叔父于何地?”
汤北臣不无遗憾地说道:“怎么就偏偏是个闺女呢?”
黄蓁嗔笑道:“汤叔父又说这话了?”
汤北臣哈哈笑道:“好,好,以后不说了?说着扬声喊红姑进来。“
红姑迎她进门的那位妇人,黄蓁见她妇人打扮却说自己娘家姓韩?那就是没嫁过人了?瞧这满身的气度便是大家的娘子也赶不及?自己从她口里能打听到什么吗?
红姑进来后径自问汤北臣道:“汤爷与姑娘交代清楚没有?”
红姑神情不卑不亢?语气里还带了一丝颐气指使?仿佛天生便是高人一等?即使对上汤北臣也似如寻常人一般?黄蓁有些诧异地想起方才门口接自己进门时,那热切的目光和恭敬的礼让,还有那理所当然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