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博弈(1 / 2)
早起第一缕阳光透射在窗户上时,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打开窗户向外看去,来娣和招娣的拳打的是虎虎生威,再看雀儿的马步蹲的是颤颤巍巍。
黄蓁微微一笑关上窗户,开始练字,只有沉浸心思写字的时候,才能抛开杂念全身心投入,让自己精神放松下来。
雀儿敲门进来的时候,黄蓁头发已经梳了一半。
雀儿嘟囔着道:“姑娘又不叫奴婢给梳头?”
“又不是手不能动了,叫你做什么?在家里不出去随手挽一下就好,说着转移话锋问她?功夫学得怎么样了?”
雀儿兴奋地说道:“招娣说初学者要先从蹲马步开始,像奴婢这样的初学者,每日两刻钟即可,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像招娣一样厉害?”
黄蓁点了下雀儿的额头,嗔道:“招娣是一下子就这样厉害的?总要先会了走路,才能跟着跑吧?”
雀儿伸了伸舌头说道:姑娘去院子里走走吧?一会功夫就吃饭了,外面的空气甜甜的。”
黄蓁依着她的意思走出来,见来娣在打水冲院子,招娣给花树浇着水,阿婆在厨房里炖汤。
满院子烟火气,衬得花草树木生机盎然,以前都是低着头过日子,盯着脚尖赶路跟苦行僧似的?一步赶似一步?一日复似一日地煎熬着,只为了赶路而赶路?不自觉的忽略了这世间多少美好的景致?
今时今日,自己定要不辜负这烟火人间?细细品味这世间百味百态,细水流年,亦不负这韶华岁月?黄蓁眯着眼睛看向天际的深处,心里暗暗憧憬着。
待吃过了早饭便叫来了娣和招娣,把家里的情况及未来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与她们姐妹简单的叙述一下,让她们对家里事有个初步了解。
做好心理准备,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然后又递了封信给来娣,让她送到槽帮去,黄蓁把这两天整理的线索,准备和汤舵主通个气。
对账的日子就在眼前,陈长福定会来试探自己的根底?
以陈长福的谨慎小心,定会多制定好几种方案来应付自己,因为他透过胡氏吃不准自己的态度?而胡氏的脾性又让他不能全然信任?
面对黄蓁的弱小,陈长福会自负的认为,黄蓁没有本事能洞悉他的连环局?且以陈长福的城府,明面上的证据必定不会让人看出来?
黄蓁能赌的就是胡氏会拖他的后腿,才能一举击破,一劳永逸。而陈长福所图甚大,要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屑在账目上因小失大的?
而黄蓁只有示弱到底,陈长福才能彻底的放下心防,半推半就地随了胡氏的意思,譬如那半路截下来的五匹丝绸?
自己此时必须打起精神来,适时地给陈长福增加些信心,帮他加些自负的筹码,才能让陈长福大意失荆州,主意一定黄蓁便安排起来。
而临安府皇宫内也是硝烟弥漫,慈明殿内杨太后悠闲的靠在坐塌上,惬意地欣赏着新染就的指甲,嘴角微微翘着心情极好的样子。
坐在下首的杨谷此时却是如坐针毡,几次的欲言即止?
这时心腹白嬷嬷疾步走进来,见过礼后回道:“太后娘娘,养心殿传来的消息说,官家早朝后大发雷霆,连着发作了好几个内侍。
如今跟前侍奉的人人自危,贾贵妃方才过去送点心,连门都有没进去?”
杨太后听了眼皮也未曾撩一下,盯着指尖来缓缓的说道:“合该也有他坐不住的时候?哀家还当他是个没脾气的呢?这会子怎么不装下去了?”
杨谷听了急的直跳脚,起身作揖说道:“我的姑母呦,您说说咱这到底是要唱的哪出啊?您没事招官家做什么?这好好的日子不过,您找这麻烦作甚么?”
杨太后扫了杨谷一眼,冷笑地说道:“麻烦?哀家还真就不怕得罪他?国法在前,宗族在后,他敢忤逆个试试?惹恼了哀家,哀家就敢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前,扯下他的脸皮来。”
又问白嬷嬷:“宫都是如何传说的?”
白嬷嬷抹了把额头上吓出来的汗,说道:“宫里人都在私下传说?先皇昔日病危时,担心官家非太后所出?以致落个晚景凄凉,特在驾崩前留有遗诏,说若有必要,朝中会有重臣奉旨而出,为太后讨个公道。”
杨谷听了大惊,骇声问:“哪来的圣旨?我怎么不知道?”
杨太后混不在乎地弹了弹指甲,说道:“为什么要说给你知道?你有那么大的主意跟谁讨过商量?先帝是否留有遗旨?哀家心里有数就成,与你什么相干?”
杨谷听了这番惊世骇俗之言,急的原地转了个圈,拍着手掌小声嚷道:“哎呦喂,都是祖宗,多少年前的事了?您怎么就过不去了?侄儿当时不也是为形势所逼嘛?”
杨太后瞪了杨谷一眼不理他,又问了句:“还有什么新鲜的?”
白嬷嬷瞄了杨谷一眼,小心的·回道:“宫里都传是官家冷落皇后专宠贵妃,才会让太后心生不安?以至于念起济王殿下昔日承欢膝下的过往来。”
“有点意思了,杨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宗亲们都是什么反应?”
“宗亲的意思是济王本身也没有多大过错?当初犯浑也是因为年少不羁?自废黜之日起一直都是安分守己。
虽说是被圈禁着,但听说也是诚心悔过,碍着规矩平日里走动不便?但逢年过节宗庙祭拜应该露个面,以显天恩浩荡,就此彰显天家的骨肉亲情,也给世人做个表率。”
“很好,果然是宗亲们想的周全,那就写封折子呈上来,让众臣们在殿上议议再定吧?这事你去办吧。”
白嬷嬷听了,知道太后娘娘是主意已定,半分不敢耽搁?忙施礼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