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雾森林（2 / 2）

要是恶和鬼打起来，谁赢谁输？

那时候默冰的回答是：“不赢不输。”

这意思大概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吧。

恶是意识的集合体，而所谓的鬼魂，也不过是灵的一种存在形式，两个世界互不干扰，应该不用害怕，所以，林扬非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我也不是人，不用怕它们，我也不是人，不用怕它们……”

就是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但总有无数的例子证明，就算觉醒者跳出了人类的范围，还是……会怕鬼的。

就比如，现在的林扬非。

特别是当他看到，在红点位置上出现的，并不是默冰，而是一棵大树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树很粗很壮，每一根分叉上，都立着个人影，悬挂着，远远看去像是在飘一样。

“这是什么啊……”林扬非不敢走近，只敢站在不远处观望，他绕着树走了一圈，也没瞧出个默冰的影子来。

迷雾森林里也没风，阴气沉沉的，却总有绳子卡着树干，发出的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像有个人在荡秋千一样。

林扬非举着手电筒，看着那棵大树，感觉都快哭了一样，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默冰，你不会是被这树给吃了吧？还活着不？活着就吱一声。”

“吱”倒是没人给他“吱”，就是看这老旧干瘪的树皮，越看越像是一张人脸，鼻子眼睛嘴巴的，就生怕它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一样。

默冰的红点还在跳动着，突然，红点远了一些，下一秒，又跳在林扬非的前方，这颗大树的位置上。

林扬非这是又不敢走，又不敢近，就这么观察着，突然，有个人的手指动了一下，就在林扬非的面前，虽然灯光昏暗，迷雾重重，但他能够百分百确定，那个悬挂的尸体确实动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林扬非疑惑着，但他还是不敢靠近，就在这种僵持下，一阵邪风吹过，所有的尸体都没动，就只有那个人慢慢悠悠地转了过来。

一张铁青的脸，衣服已经破旧，但能从穿着打扮上看出来，应该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本来林扬非还没看清，等他转过身来，才看见他体内空荡荡的。

只见他的手指又抽动了一下，林扬非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手缓缓向后摸去，握住了刀柄，所有的防卫皆已就绪，就等弦断的那一刹那。

可是，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倒是因为太过紧张，导致林扬非盯得太久，看得久了，觉醒的后遗症就涌了出来。

在林扬非的眼里，尸体从树上一个个消失，令人意外的是，大树的树皮渐渐脱落，露出了一张大脸来。

那张脸五官清晰可见，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它睁着眼，就这么与林扬非对视着，但下一秒，它好像猛然意识到，林扬非是能看见它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