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1 / 2）

碗碟之流全收回库房了，今天的餐具又大厨提供，只剩下桌椅板凳留着，铺上红塑料薄膜，开始上起成套碗筷碟。

老大们聚集在一起，清算着整场葬礼所花费用，份子收了多少，回了多少，最后还剩下多少，列成表单，贴在祠堂墙上，供众人监察。

挺多人围过去看表单，阿伟也跑过去凑热闹看，回来跟阿楠八卦道。

“哥，这场事算下来，也就最后这一顿花的钱比较多，笼统全部，这场事收支相抵，还有的赚哩！”

“是这样的，毕竟前来帮忙的都是乡里乡亲，省了什么人工费，桌椅板凳也是公家所有，真的花钱的就那几样，寿材和火葬以及寄存费用，善堂那边和大厨这是老熟人了，不会开刀宰人，都是安排的简简单单的。”

补完一觉正在抽烟喝茶的阿楠说道。

牛成群被因为学过一点书法，被老大们抓去，在红纸上写着各种收入支出的列表，写完拿了一包烟洗完手也回来了。

回来坐下听他们说，补充道。

“其实也没赚，事先是由儿子女婿什么的先出一些，这些也是算在收入里面的，看老大们算完下来，折和平摊下去，这场事他们儿女那差不多每户摊了几百块。”

“那也很好了，在外面听人说的，一场葬礼都得贴进去好些万呢。”

“这边主要场地和人工费基本不用，都是乡里乡亲，在外头算是场地再加那些神棍全包了，才得大出血。”

中午近十一点，回灵的车子回来了。抱着画像拿着香进了祠堂，脱了麻衣，换上吉服，拜了香案，化了纸钱。

老大开了电喇叭，喊了众人过来见证，把老人留下的钱，换成了黄金多少克，打了多少个金戒指，分给老人的儿女们每户多少个，现在就在众人见证下分他的儿女们。

然后又把老人生前的嘱咐，哪些房屋分给哪一家哪一户，也在众人的见证下分给了他的儿女们。

东西分完，随即宣布葬礼结束，开始吃清洁席。

大厨随即宣布上菜开席。

流水一般上菜开来，首甜打头，尾甜为止，一共十二道菜，鱼虾蟹鲍贝，肉菜冬瓜汤，竹笙熬瑶柱，清蒸大龙虾。

好酒的开始推杯换盏，你敬我敬，不好酒的也有各种饮料消食。

牛成群一伙人找了个老人桌附近的坐下开造，不喝酒也不喝饮料，埋头就是吃。

隔壁的老人桌说是来吃席，其实更像来走个过场，除了一点甜食和一些炖的软烂的肉汤外，其余的基本没动。

要么是牙口不好，要么是受不了这些生猛海鲜和高热量肉菜，看见隔壁桌一桌小伙子战斗力这么猛，把菜原封不动的递过来，然后拿着空盘子回自己桌上。

更多的是抽着烟喝着小饮料聊天，然后看着这群小伙子把龙虾和肉蟹啃的嘎嘎作响，说着自己以前年轻时也这样，一吃三五船的东西，风卷云残的。

猛的开造到现在，嚼的腮帮子的都有点酸，阿伟放下筷子点了一支烟休息一下，聊起了天。

“哥，怎么同样是海边城市，怎么我那边的海鲜比这边贵了很多？”

“你都是大学生了，连这个都想不通，你那边是大城市，鱼获到了那边的运输的要赚，管理的要赚，批发商要赚，市场的摊贩也要赚，大家都要赚，价格怎么可能低。”

跟肉蟹腿较劲的牛成群头也不抬的回道。

“而且这席的海货，大厨早上三四点的就去码头那边，直接跟渔船拿货，省去了那些层层加码，自然新鲜又便宜。”

埋头啃着龙虾腿的阿楠也补了一点。

“一时没想到这点。”

“不止这海鲜，大厨他们早上是分几波的，有的去山边边那的屠宰场买杀好的鸡鸭猪肉，有的去码头买海货，有的是去地里头跟那些种菜的买，所以这一桌这么多才这么便宜，他们就赚个跑路费和加工费这些辛苦钱，利润不高。”

啃完一个卤鸭脚，也停下来抽烟休息一下的旁边小哥说道。

“那这样接单养得活自己？”

拿起筷子重新加入了战斗。

“大厨自己开有饭店的啊，也就村子里的单他会自己来抄刀，店里生意让儿子打理，同村人便宜，别的村找他接单那可不是这个价格了。”

干饭干到了别的桌子走了一大半了，这边才结束，一个个都擦了擦嘴巴，话都不说就离开。

等人走了，牛成群才放下筷子，到一边喝茶消食。

歇了一会，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开始收拾起来，大厨叫了临时工来收拾残羹，冲洗碗盘，塑料薄膜一掀，打个结，就可以把残渣提着扔进垃圾桶，桌面也不用擦了。

把剩下的桌椅板凳收归库房锁住，清点了剩下的烟茶酒饮料退还批发商，拿了退货钱交还给了事主，打扫干净地面，帮来抽水泵从水池里抽水刷洗地面，整理完毕后，一人领了两包烟两瓶水，骑着车各回各家，三天的葬礼，也就结束了。

回家午睡了一小会，起来后跟着牛妈喝茶看电视，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多，这想起来还得去处理一下玉，出门回了村里老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