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果皆恶 （一）（1 / 2）

七年前的长安城里，元宵灯会。

宽宽的玉带河上，正迎来送往着无数的小舟，舟上堆着等待售卖的各式花灯。

还在幼年时期的秦毅正牵着当时还是华阴县县丞的秦云的手，在节日里的街上正在逛着灯会。

街上尽头处的一角，阴影里的一个胡同拐角处，正站着几个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孩子。

人贩子张黑子正拿着小竹棍，对着这些这几个孩子们衣衫外的裸露处敲敲打打。

究其原因却是，小孩皮肤娇嫩，轻轻一打就会有淤血或者淤青。再加上现在天气寒冷，他们又衣不蔽体，想来会更容易引起今日来街上赏灯的达官贵人，或商贾们的同情心。

要是有心软的，买了回去做下人也不错。毕竟迎着节气里，都能卖个好价钱。

至于这群孩子被买回去后是死是活，这不是张黑子该考虑的事情。

秦云将走累了的秦毅背在身上，继续的逛着灯会。

走到灯会的尽头处，果不其然的就发现了那群等待着被命运抉择拍卖的小孩子。

张黑子：“唉，老爷们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买个小娃娃回去打杂儿，倒水、劈柴、种田、放牛、养马的好时机呀！嘿呀！就是今天了啊！这些娃娃都没灾没病，干活勤快吃得少。养个两三年保准能当牛使哩！”

秦云大老远的就看到了这里围观的人围得那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走近一瞧，原来是个人贩子的摊点。

当下就准备走了，却被背上的宝贝儿子稚嫩的声音给叫停了身形。

“爹爹，这里是卖什么的地方呀？也是卖花灯的吗？”秦毅奶声奶气的问道。

“不是的”秦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甚至也有些不忍回答这个问题了。

“爹爹，你看！你看那个哥哥，那个哥哥！他跟我一样唉，我左手上有块红的地方，他右手上也有唉！”秦毅看到了那排小孩子中的一人。

那小孩瘦瘦的身形，但是个子又高高的，足足比那排小孩子都高了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