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挨训（1 / 1）

钱力折回观里，心想师祖要他搬去小院住，这倒显得对自己还是甚为钟意的。他原先想过段时间再带李子棋去拜会师祖，可谁也不知道师祖炼起丹来要多久，还是赶在这之前去吧！这事也要与柳清妍说一声才好。

当钱力进到柳李的房中，柳清妍却像似正在等着他。看到他进来，李子棋悲悯地望了他一眼，用嘴悄悄朝柳清妍努了努，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转身走了出去，还顺带将门关上。

钱力没注意到柳清妍脸上含着怒意，刚欲开口叫柳姐姐。柳清妍却轻斥一声：“你且闭嘴！先让我来问问你。”停了一下，眼晴直视着钱力问道：“你有几日未来习字了？上回学得容易，你就不当回事了，学无止境这个道理，你知道么？”

钱力自上次学了四十个字后，便再无主动去找柳清妍，哪天见着面了，也借着有事，赶紧开溜。钱力自知理亏，不知该如何解释，不禁用手挠了挠了头，只好低头不语。

柳清妍见钱力瘦弱的身子，心中倒生起怜惜之意，心想终究是一孩童，不爱学习也情有可原，又气又怜地说道：“小力，你师父不在身边，姐姐见你不思上进，也只好说道你几句。你可是聪明的很，天生就是个读书的料，可切莫荒废了。”

钱力见柳清妍盼着自己上进，哪有不明白她这是为了自己好，心中亦感动，只不过自己是早就过了那个蒙学立志的阶段，要去装模装样，弄出一幅勤学上进的样子，那可真好难。

他偷偷瞄了一眼怒气未消的柳清妍，倒觉得比起平时娴静端庄的模样，生气时的柳清妍又有一股不可言状之态，不禁多看了几眼。柳清妍见这小鬼，转瞬就没了认真听诲的样子，一对眼珠咕噜噜地乱瞧自己。不知怎么地一下子想起河滩之事来了。她涌起一阵羞意，脸不禁红了，开了嘴却不知该如何再教训下去，为掩盖自己的窘态，只好转过身不再瞧钱力。

钱力此时正安静恭立地听她教诲，见她不再出声，赶忙赔笑道：“柳姐姐教训地极是，小力日后一定勤励以持，每日不怠，好好习字。”柳清妍此时心思有些乱，听了他的话，半晌才嗯了一声。钱力抬起头见柳清妍背着自己，仍似在生气，又觉好笑，又不好意思前去央求，只能呆立着，口中嗫嚅道：“姐姐莫生气了，莫要再生气了…”

柳清妍敛住心神，叹了一声转了身，仍是含气地说道：“你莫还自认为尚小，我见过大府里的公子小哥，六岁就开始蒙学，聪慧些的，认真学了几年，十岁就有考了童生的。你原先孤苦，四散飘零，本不该怪你，但到了此地，衣食有着，书笔替你备好了，我亦可当了你的老师，你就该一日不倦，持之以恒地学好书字。”

这番话说的钱力脸也不禁红了，心想要是我年纪真那么小，您的话那就都没错。柳清妍见他有了愧意，心中气也惭消，说的话就惭软了，她接下道：“你这年龄亦不小，再不学就晚了。你也莫负了姐姐在此陪伴着你的一番心意。”钱力听了这句话却有点蒙，不禁眨巴眨巴眼，抬头望了她一眼。柳清妍仔细一想，顿时后悔此话不该讲出的，为了掩饰不由提高了声调，说道：“你看两个姐姐不都在此陪着你么，你却还不知上进。”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李子棋在外头胡乱转了一圈，终于按捺不住地回来了。她见柳清妍仍像未消气似的，不由嘟嚷道：“算了、算了啦！头回犯的错，讲讲就行。”一边去摇动柳清妍。

柳清妍本就消气了，再由她一番乱摇，不由笑道：“这个弟弟你可护得紧，竟不能多说。”钱力敢忙又言道：“姐且放心，我日后一定改之。”

柳清妍缓了神色，指着一木凳对钱力道：“你坐下，且道道这些时日，你去干了何事？”李子棋去端了杯水递了给钱力，也好奇地在旁边听着。钱力不由想念起师父松云道长来了，原先师父可没柳清妍这么盯得紧，让他觉得事无巨细都要向她禀报。

这些日子，钱力大多呆在观里，去城里一趟也就只是为明静师祖送药。而明日就要搬去小院住，帮着炼丹药，这件事也不知道在柳清妍看来，是不是正途？在他看来，明静炼仙丹那是没法有结果的，可炼些能治病的药，未尝不是件好事。钱力心想还是拣好的说吧！略微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