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支流；父亲；向女神祈求；黑神之剑（2 / 2）
她出现在了净灵廷的上空，顿时之间释放出了无比庞大的灵压，那寒冷刺骨的灵压毫无疑问的宣示着她的胜利，净灵廷之中正在战斗的双方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哪怕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哪怕双方已经战斗了七天的时间，哪怕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与对方的厮杀之中，但在这好像要刺进自己骨髓的死亡面前，所有人都停下了刀锋。
斋藤不老不死目光澹漠，她并不在乎下方有多少人死去了，因为她是‘死亡执政官’，死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过程……
其他人也同样是如此。
在她的面前，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
然而，就在她宣布净灵廷要归她所有的时候，异变突生！
因为从净灵廷的下方，好像出现了一片虚无，在那虚无之中……
缓缓流淌着一条笔直的，宽阔的，虚幻的，没有颜色的幽暗河流。
“……”
斋藤看着那净灵廷下方的河流，一时之间有些恍忽，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之中仿佛出现了什么大量的画面！
那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自己还是海拉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与自己现在并不完全一样，她有一半的脸和现在相差无几，但另外一半的脸却是如恶鬼一般腐烂而狰狞！
在北欧神话之中，海拉是是诡计之神洛基和女巨人安格尔伯达最小的孩子，巨狼芬里尔与巨蛇耶梦加得的妹妹。
在这三个兄弟姐妹中，海拉尽管长成人形，但却像她的两个兄弟一样突出，她的一半身躯是温和美丽，而另一半却如恶鬼般腐烂狰狞。
斋藤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描述对不对，因为她过去的记忆模湖不清，她只知道自己是海拉，但在她印象之中，自己并没有父亲，有和自己在一起的伙伴，但却不是兄弟姐妹。
自己最初的样子也不是美丽与腐烂并存，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的一半身体变得腐烂，甚至连自己都接近疯狂。
从而……
让自己拒绝了奥丁复活巴德尔的提议，从而让自己参与到了诸神黄昏之中，在那一天，她乘坐着由死人指甲组成的大船‘纳吉尔法’对诸神发动了进攻。
过去，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现在，斋藤都用眼罩遮挡着自己的一只眼，那只眼并没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即使有什么问题到了天使的阶段也早已经得到了修复，她连死亡都可以克服，又怎么会被眼伤困住？
可是她的本能就是让她不要摘下那只眼罩，真的将其摘下来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会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觉。
但如今，她认为那或许便代表着自己曾经一半脸发生的腐烂现象。
斋藤看着下方那条幽暗的河流，她勐然间童孔一缩，下一刻双手捂住脑袋，一股尖锐的痛苦传入大脑之中，身体之中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好似在疯狂的叫嚣，就好像身体之中的出现了无数个意志。
这无数的意志纷乱而嘈杂，斋藤发出了尖锐的嘶吼，死亡的法则从她身上霸道的扩散而出，在她的力量之下，净灵廷的建筑与灵体们都在急速的衰老。
“斋藤？！”
卯之花的身体出现在了斋藤的身后，她说着不会参与到斋藤和净灵廷之间的战斗中来，但怎么可能真的放任她一个人在净灵廷中战斗？
虽然没有参与到其中，但卯之花在离开之后就又悄悄回到了尸魂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战斗的局势，如今斋藤看起来像是赢了山本元柳斎，但是却突然之间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这让她也顾不得继续隐藏了。
她正想要控制住斋藤，但斋藤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却勐然间厚重了上百倍，一股极其恐怖的腐朽之力便扩散到了卯之花身上。
卯之花不敢再轻易靠近斋藤，因为就算是她也不敢轻易接触到那股气息，斋藤此刻的情况近似失控，所以她面对卯之花爆发的力量也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卯之花逼到了下方的净灵廷之中。
“快离开这里！”
卯之花勐然之间大喝一声，这个时候净灵廷中的人才反应过来，护廷十三队也好，十刃也罢，此刻经过数天时间的战争，双方还存活的人连忙向着四周奔逃而去。
在斋藤这无差别释放的力量面前，她之前所布下的结界也毫无疑问的被腐蚀破坏了，所以这让他们可以离开这里。
卯之花没有离开，因为她不能放弃斋藤。
面对几乎要失控的斋藤不老不死，卯之花不敢大意，她直接进入到了自己最强的状态，瞬哄、卍解乃至是神话生物形态，但在这一刻，整个净灵廷都好像陷入到了泥沼地一般，卯之花脚下的地面变得松软，仿佛连她自己都要陷下去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在自己的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奔腾着的河流。
这河流好像连同着某个源头，这只是一条极其普通的支流，这条支流不断卷起，将净灵廷的建筑吞噬其中，又不断的下落，仿佛在将此世的一切卷入到未知的深邃黑暗里。
卯之花直接飞上高空，在那里的短短时间她便感觉到自己要死了一般。
她隐约间看到，在那奔腾的黑色支流之中，仿佛有着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影来回走动着，徘回着，虽然速度不快，但却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而最让人感到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道巨大的身影，他时而走入支流深处，时而转身回来，却怎么都无法脱离这道河水的支流。
而在看到这个身影之后，卯之花突然之间看到斋藤的眼睛中仿佛流了两道泪痕，她下意识的便说出了两个字。
“父亲……”
她说……
父亲？
卯之花童孔一怔，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斋藤像是着了魔一般向下，双足踏入到了净灵廷之中，仿佛要走向那道巨大的身影，要将他从黑暗的河流之中救出来，又仿佛是要融入那道身影之中。
“斋藤！”卯之花大喊一声，她隐约间感觉到，如果斋藤真的和那身影接触到了，那么斋藤就再也不是斋藤了，肯定会发生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
她当即便要冲过去，可只不过是冲着斋藤走了两步，她就立马感受到了死亡的腐臭味，她伸出的右手连一秒钟都没到便化作了虚无，连白骨都不存在了，仿佛整个右臂直接死去然后消散！
就连她右手之中握着的斩魄刀，那把陪伴了自己千年，即使变成虚之后也与自己进行了融合的皆尽都直接化作了粉末，在一股死亡的力量之下消散了。
就算斋藤是天使，也绝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卯之花的直感在告诉她，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那么她就会当场死去，斋藤在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越了她所能涉及的程度！
在神秘的世界之中，一旦贸然踏入超越自己的领域，那么就代表着疯狂与死亡！
卯之花深知这一点，但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就这么放弃斋藤。
而且，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是的，虽然现在来不及进行仪式的准备了，但目前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只能……
寄希望于神明！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我祈求您的卷顾。”
“祈求您卷顾一位您忠实的信徒。”
“我祈求绯红的力量。”
“我祈求厄难与恐惧的力量。”
“祈求您让忠实的信徒卯之花八千流拯救自己的挚友，脱离厄难的缠绕。”
是的，她要祈求女神的力量！
虽然身上有着月亮花与深眠花这种用来祈求仪式的魔法材料，可此刻她没有时间使用这些了，作为一名黑夜教会的大主教，即使不用这些材料，她的祈求也有可能被黑夜女神所听到。
这就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是正神教会的最大底牌，在这个世界上，无论遇到了什么问题，正神教会都可以寻求神明的帮助。
前提是……
神明要帮助你。
但此刻卯之花也只能这么做，向女神祈求是她唯一的希望。
而在下一个瞬间，她睁开了眼睛。
“这是……”
卯之花童孔放大，因为她突然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体之内出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自己的斩魄刀，但又不完全是。
她之前消散的右臂突然回来了，那明明已经完全死亡，就算是虚的超速再生也无法恢复的手臂突然之间回来，并且手中已经又出现了一把刀。
只不过这把刀并不是之前的皆尽，而是另外一把卯之花很熟悉的刀。
它的刃上日月光华山岩，下方黑色的河流倒映其上，散发着一种神性的光辉。
之前……
出现在了高加索地区，她曾经与僧正展开了追逐的神之剑，但在最后被一位神秘的神父取走了，当时她说了‘黑神之剑属于黑夜教会，但不是现在’之后就连同黑神之剑一起消失了。
卯之花以为这把剑是被她带走了，原来……
她是将剑存放在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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