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龚先生穿冠带,刘公子上高台(1 / 1)
引言:类似于刀笔吏这一类人,或可以妖言惑众一时,却无法瞒天过海一世,毕竟人人都活在阳光之下,没有什么藏得住永久
判词:
十载风华年正好,跃龙门,冠蟒袄
醉到青楼春尚早,陌上寒轻,宫娥浅笑,娇妻犹恨老
忽闻陛下邀朱稿,月前河海罹洪涝
且把狼毫倾浩淼,天马星空,斑斓诡异,青史几人晓
正所谓兔死狐悲,送走白熙然,一家人都沉浸在了失落的情绪中,当然,龚成还额外夹带着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家没有受到牵连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龚成享受自己的假期,趁着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赶忙翻出了往日在学堂外混迹时的便服,准备故地重游,会一会往日旧友
这条路他走了好些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可说来也怪,如今看这远山不觉缥缈只觉雄奇,望这古道少了苍凉多了底蕴,连路边耕作的老翁,也让他生起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使命感,嘿,做了官格局就是不一样!
由于时间已过正午,加上本月的名士论衡八月十五才结束,街上闲荡的世家子弟少了很多,龚成本想凑到人群中间成为话题的焦点,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觉扫兴之余,只得试着去寻一寻往日故友
还没走出三条巷子,他就远远地从背后被人叫住了,龚成回头一看,原来是临街荆员外的少爷,两人一阵寒暄,才知道阔少刘纨包了飞仙阁,邀请所有“衙内圈”的朋友前去逍遥快活
龚成反正无聊,略作思索便决定随着一同前往,想到自己已有大半年没有光临飞仙阁,此时心中竟还有一些激动
作为县里娱乐场所的头牌,飞仙阁向来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今天虽说被刘纨给包了,但“衙内圈”的规模显然不容小觑,场子里依旧是觥筹交错,姑娘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坐在主桌主位的刘纨看样子已经比较到位了,此刻面色潮红,衣衫不整,跨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酒壶左右逢源,一手把着姑娘上下翻飞,大有天下英雄不过如此的架势
看到龚成来了,刘纨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远远地就冲着他喊道“老龚!快来快来!随便找地方坐,今天这个场子,小爷我全包了!”
很快荆少爷和龚成便加入了觥筹交错的队伍,几大圈走下来,所有人均是熏熏然矣,再看看窗外,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
刘纨毕竟是久经沙场,酣卧一阵之后此时又恢复了些许元气,他踉踉跄跄地回到主桌,将酒壶往桌上一砸,扯着嗓子对大家说道“今天,诸位赏我这分薄面,我们一起乐呵乐呵,小爷我非常高兴,我记住你们了!
不怕你们笑话,最迟下个月的今天,我就不再是这个县上的公子哥了,而是整个武陵郡的大少爷!”
话音刚落,少数几个清醒的人立刻起哄躁动了起来,无意吵醒了几个已经败下阵来的软蛋,他们也跟着手舞足蹈,虽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要觉得小爷我在吹牛啊!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现任的武陵郡太守,那个李大什么李大傻子,他倒了!
别看他父亲是先皇宠臣,自己还有几分才学,这些有个屁用?做人,就该干人该干的事!就说前年江水泛滥,他李大傻子做了啥?他屁都没放一个!全是各县自己摆平的,完了他个缺德的东西居然还敢写奏折邀功,邀功不说,还谎报损失中饱私囊,真**地**,这下好了,被人参了黑本儿,真他娘解气
叔父给我说了,刺史刘翰大人已经上书,让我叔父去替他的位子,你们说,他老人家只生了我的两个堂妹,这武陵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横着走?~”
此时,整个飞仙阁简直称得上乌烟瘴气,有叫好的,有起哄的,有不明所以瞎嚎的,荆少爷刚被吵醒,干脆不明所以地趴在桌子底下,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