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云散手（1 / 1）

宋应星与二大爷的寻宝游戏至此告一段落，而来村里寻宝的其他人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先是官方出具了相关手续文件，以及安民告示，然后开始雇佣村里人充当劳动力，又是测量，又是打洞，轰轰烈烈的工程在南山展开。

宋爹作为优秀的木工，自然也在雇佣之列，据说价格还不菲。宋母则是在王婶的带动下与村里一些妇女和老人，负责给干活的男人们送盒饭，当然也是一样要付工钱的。而村长，最担心的是工程会破坏村里的风水，所以事先请了一位风水先生来堪舆，之后也会经常前往工地表示负有监督之责。

宋应星则是继续修行流云散手，至于寻宝的事，只是夜晚爹娘回来时凑在饭桌上偶尔听几句，或许那里真有了铜矿呢！

近几日二大爷偷偷夜潜北山，夜很深之后才返回，回来都是摇摇头，一无所获。又见那些人的工程在南山，索性又乐得逍遥自在，一心指点宋应星的修行。

宋应星听二大爷的，练式不练劲，练意不练气，一双小手已练得相当灵活，轻盈灵动，宛如探出头的小蛇，飘忽不定。对于身体其他部位的配合，也能很快施展，无论是摔、拿、踢、打等攻击都显得绵而无力，因未练气和劲的缘故，无气无劲，故而无力。虽无气劲，身体本源之力却在修炼中一点一滴累积。由于无意识自然而成，宋应星并未意识到这点，一心一意在各个动作之上。

流云散手，如流水，如行云，因此得名。所以，宋应星练完功之后，要么趴在河水边，拨弄水波荡漾，心随波逐流；要么躺草地上望着天空，看天上云卷云舒，悟变化无常。流动中寻求平静，安静中感受波动，这或许就是练意所得，宋应星似懂非懂，自然而然，却不知这已是进入练意的最佳的状态。

这日晌午刚过，王二狗就来叫门。他已多日没见宋应星，以往多是宋应星去叫他，他还懒在被窝中。

“星哥儿……宋叔……宋婶”，王二狗一连叫了几声，见无人回应，索性掀帘进了里屋，只见宋应星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气息似有似无。

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王二狗心跳的声音，他轻手轻脚上前，又叫了一声，“星哥儿”，宋应星一动不动，未作任何回应。王二狗有些担心，胆怯地伸出右手，食指贴近宋应星鼻子，好在鼻息还在，连忙缩手拍了拍胸脯，长吁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宋应星这才睁眼收势，从床上下来。

“你吓死我了，你练的什么功夫？”，王二狗也看出了宋应星是在练功，自从宋应星教了他几招五步拳，他也感觉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胆子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你五步拳练得如何了？”，宋应星岔开话题，不是他不想教二狗这六合八极功诀，只是他有二大爷在一旁指导，也才练得如此这般，万一二狗练出个残废，王婶不把他打得残废才怪。

二人出了里屋，来到大厅。

王二狗洋溢着微笑说道，“我打一遍给你看看”，说完起势，并步抱拳，先是一招弓步冲拳，接着马步架打，又是一招歇步冲拳，最后仆步穿掌和虚步挑掌，两掌连出，打完收势立定。他打完就那么站着，喘着粗气，等着宋应星评价，看他打完站立的姿势就知道，动作有些生硬，对于他圆滚滚的身体能打完已属不易。

宋应星没有直接说打得如何，而是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狗儿，要不我们用五步拳，切磋切磋？”，脸朝向他时笑着问道。

王二狗点点头，要知道他因身体偏胖，站在那里就是一堵墙，全身力气也比宋应星大很多。以前打着玩的时候，宋应星可都是输多赢少，赢的时候还使了诈。王二狗自然不想放过这个胜宋应星的机会，二人分开，一左一右，摩拳擦掌。

二大爷在里屋喝着小酒，消除了气息的同时，关注着大厅的一切，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叹气。

二人同时发力，同是左手穿掌，右手冲拳，激烈碰撞在一起。宋应星的拳掌，看似无力但是迅速，接触王二狗的瞬间，王二狗心里直叫苦。虽说都是五步拳，可是宋应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流云散手的一些心得融入了进去，第二招时，王二狗还未看清楚宋应星的出招，他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无表情，一脸茫然。

“星哥，刚刚那招……你是怎么做到的？”，王二狗回过神来，吃惊问道。

“看水看云的时候悟的”，宋应星伸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如此敷衍说道。里屋的二大爷差点吐出一口酒水，仰头大笑，自然声音也被他屏蔽了的，外人并不能听见。

王二狗半信半疑，“下回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刚刚那招真厉害，我都没看清楚就坐地上了”。

“当然可以！”，宋应星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流云散手的厉害之处，这段时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看来，那山，那水；那天，那云，还得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