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吾!又见太吾!(2 / 2)
元山派众人都因少女的招式变了脸色,心想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快剑。但云蝉只是大笑一声,脚步连退,嘴中却郎朗的念道:“出必向神,行必移魂。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身。好快的剑,是峨眉派的越女剑法!”言毕,云蝉却只竖起剑鞘轻轻一拨,少女无比迅疾的剑势立时一滞。少女深吸一口气,重整攻势,但剑却又被云蝉轻松的拨到了一旁。云蝉所持的剑鞘,黑身白纹,和少女的剑鞘正好相反。但见云蝉所使招式,只用剑鞘,不用剑身,不甚迅疾,但却绵绵不断,松沉自然,一招一式之间仿佛有着天地化生之奇。少女试图第三次出招,可这一次,她的剑没刺出一半就被云蝉从手中拨落,在云蝉的剑鞘中转了一圈儿,转而跑到了云蝉的手上
在战斗中武器被缴,任谁都会无地自容。但少女却泰然自若,剑一离手,她随即扔掉剑鞘,以指代剑,竟摆出了“大太阴一明指”的架势。
那大太阴一明指却是璇女派的不传之密,向来只有璇女派掌门可以修习,位列天下指法第二,阴柔至极,却无强不灭,据说没有任何护体功法能挡下这这一指。大太阴一明指一出,对手要么以绝顶轻功逃之夭夭,要么当场毙命,绝无第三种可能。
“我可不想现在就被你你抱着游历大江南北。也罢,元山派师尊遗骨既已取得,今看在你的份上,今日就放过他们的石牢吧!”云蝉轻笑一声,选择了逃跑。他身体一纵飞出院墙,随即从院外“啪”的飞进来一根白色的东西,原来是少女刚被夺走的剑。元山派众弟子急忙冲出门去,但见白茫茫的雪洒满大地,并无半个脚印留下,却又如何寻得那狂妄的少年?
元山派众弟子垂头丧气的回到院中,却看到大师尊和几个长老正对着少女做揖道谢:
“多谢女侠,要不是女侠相助,今日元山派怕是要被那贼人一把火烧了。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那少女似乎并不懂甚礼数,大师尊向她鞠躬做揖,她也不制止,也不去扶,竟安然的受了。大师尊问她话,她的目光却四处游离,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云梅。”
“云梅?”大师尊沉吟片刻,说道,“女侠,这话也许我不该问,只是我听女侠刚刚所言,那贼人似是叫做云蝉。和女侠可有何关系?”
“他是我同门师兄。”
“同门师兄?那贼人一开始用的是伏龙坛的遮天蔽日,尔后拨开女侠的剑,用的却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女侠用的大概是峨眉派的越女剑法吧?敢问女侠师出何门,竟会这许多门派的武功?”
云梅似是被那么多的问题问的烦了,从怀中直接取出那柄剑柄,将缠着的布松了举起给众人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清那剑柄形状,元山派自长老之下所有人一齐跪了下来,元山派大师尊对这少女又是深深一揖,口中念到:“伏虞剑柄!想不到太吾传人竟已出山!太吾出山,想那相枢之乱值日可定!”
听到这话,云梅终于将眼神定到了大师尊身上,只听她幽幽的问道:“平定相枢之乱?那你觉得我能打赢我这相枢入邪的师兄么?”
云梅的话让大师尊一愣。一时竟无法回答。于是云梅叹息一声,说道:“好啦,你已经回答啦。大太阴一明指虽然厉害,怕是也打不中我这师兄。”
“这……”大师尊思索片刻,说道,“太吾精通各门各派功法,女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前途无限,只需再稍加修炼,就无需害怕贼人。”
“那,你教我元山派的‘六牙四神足’?”
云梅的话让元山派众弟子又是一惊。“六牙四神足”乃元山派神一阶镇山绝血,名由菩萨所化之六牙白象而来:六牙表“无漏六神通”;四足表“四如意足”。威能广大,神效非常。即使是前代太吾也未尝习得。云梅开口就要学“六牙四神足”,那元山派在太吾面前就再无秘密。
大师尊身上流汗,口中答道:“不是我不愿传授给女侠,实不相瞒,自上代大师尊逝世后,元山派再无一人习得此功。”
这话却只是作为权宜之计的推辞。元山派虽确实无人会六牙四神足,但其修习方式却好好的记在秘籍里。倘若太吾继续开口索要,那大师尊就很难找到推脱的借口。以太吾刚刚击退云蝉的身手,如果她强要,那元山派无一人可以阻挡。
然而云梅却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我还是去空桑派学他们的九色玉蝉法吧。”
“太吾留步,空桑山离元山甚远。太吾此行是为了降妖伏魔,元山派当为太吾备好车马盘缠,还请太吾先在此多留几日,让吾等做好准备。”
云梅仿佛没有听到大师尊的话,也不回头,孤零零的独自一人踏入了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