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村落,踽踽独行(1 / 2)
村子的后面,地肺山旁边,就是陵园。
陆虞离开家,来到陵园,看着面前的母亲的陵墓,轻轻的跪了下来。天气早已回暖,高高隆起地陵墓上染上了丛丛嫩绿。看着面前母亲的墓碑,陆虞眼睛酸涩,突然落下泪来。
村长说,在他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也不知去向。但对他来说,父亲母亲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一样。在他记忆中,就没有父母的影子,对父母的所有印象,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村长的讲述和自己模糊的幻想。
从他记事开始,他就和村长住在一起。小的时候,每次看到村里其他的孩子,被父母抱在怀里,被父母牵着小手他都羡慕的不得了;就算是因为调皮闯祸而被父母训斥,敲打,在陆虞眼里都是幸福的,温馨的,因为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经历过,享受过。他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自己的父母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牵着自己的两只手,走在村口的大树下。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村长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会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摸着他的头。然后他就会哭出声来,泪眼朦胧,眼圈通红的哽咽着问村长:“村长爷爷,爹爹去了什么地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村长每次都会忍不住老眼泛红,都会说:“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后来,陆虞慢慢的长大了,他不会再问村长爷爷父亲去了哪里,也不会再盯着叔叔长辈们牵着他们的孩子的手发呆,村长爷爷也不会再摸他的头,安慰他。他变得越来越沉默,敏感,内敛,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和村长爷爷坐在桌前,话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沉默不言。
村长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叫陆白,你叫唐小虞,要不就叫陆虞吧。”陆虞记得,村长说,当时他父亲就是这么给他起的名字。
陆虞抬起头,眼前好像又浮现出自己母亲慈爱的身影,一身白裙,满眼温柔,但却看不清面容。轻风呼呼拂过,是她在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诉说着对自己的思念。慢慢地,陆虞轻轻的睡着了。
黄昏缓缓来临,夕阳半落,天边残霞似血,风渐渐的大了。陆虞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只感觉全身轻松释然,好像解下了一切。这是他这几年来睡得最舒服,最放松,最安稳的一次。
陆虞站起身来,最后,深深地看了母亲的陵墓最后一眼,毅然转身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色的雾气笼罩着每家每户。掩在山林中的弯月,若隐若现,将落未落,一片迷蒙,白雾被染上了一层光莹。陆虞和村长两人,静静地站在村口。这次离开,没有告诉村里的其他人,只有村长站在他身边。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理你也应该明白,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回来。”村长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陆虞,心情复杂难言。终于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陆虞的头。
陆虞一下子红了眼睛,村长爷爷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拍过自己的头了,陆虞突然有些哽咽起来:“放心吧村长爷爷,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一定会回来的。”
陆虞抬起头,擦去脸上的眼泪,勉强向村长笑了笑,背着包袱,转身向雾中走去。
村长站在树下,定定地看着,直到陆虞消失不见。
陆虞向前一直走着,朝阳升起,放出万道霞光,雾气不知不觉的散了。陆虞转身向后看去,村子早已消失不见。能看到的,只有地肺山顶那经久不散的雾霭。陆虞忍不住长啸一声,释放出心里的那股不舍压抑之情。
……
陆虞生活的村子,在隐仙山脉的东面。而要想离开村子,去到外界,去到大有空明洞天,就需要跨过或者绕过隐仙山脉,去往山脉的西面。
以陆虞的实力,自然只能选择绕过隐仙山脉,而且只能游走在山脉的边缘地带。
陆虞虽然有外出历练的经历,经验,但这次外出,不论是时间还是危险程度,都远远不是之前所能相比较的。若是运气不好,一个不小心,死在山中,也不是不可能。
山路蜿蜒曲折,延伸到山林深处,然后越来越模糊不清,与山林交融到一起,直到消失不见。走到这里,就需要陆虞自己分辨大致的方向,然后自己走出一条路来;走到这里,也就到了他真正只依靠自己,搏命厮杀,拼出一条路来的时候。
越向前走,草木越显幽深。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悬到了头顶。陆虞警惕地向前走着,就在之前,有一头凤尾豹刚刚死在了陆虞的手中。
‘窸窸窣窣’,草木摇动,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陆虞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死死地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山岩后,一条体长超过一丈,高有五六尺的妖兽从密不透风的灌木藤蔓中跃了出来。身上纹点斑驳,毛发浓密,双目凶戾,利齿露出一抹寒光。跃起无声,落下无息。
尾巴如同凤鸟的尾羽一般,五彩斑斓;又像是五条五颜六色的豹尾,长鞭一般轻轻甩动。竟又是一头凤尾豹!
看着面前不远处,随时准备扑过来的凤尾豹,陆虞有些无奈。这头凤尾豹,明显比之前那头要大许多,身上腥气萦绕。甚至可能就是之前陆虞杀死的那头凤尾豹的老子。这一次,必然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