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深层（1 / 2）
……双瞳？好奇怪的名字，是绰号吗？
“是绰号哦！你最好也取一个，毕竟这里用真名的话以后说不定会惹麻烦。”
黄蓉接受了双瞳的好意，顺便趁着这个情况下有着自己的打算。
“那个……双瞳姐，你叫我……叫我……小钰就好了。”
“小玉？”
“嗯，小钰。”
黄蓉很是认真在戳了戳吊起的虫子内脏，沾了一些墨绿色水迹在地上比划出一个“钰”字。
这是她的乳名，因为太过可爱以后就没怎么用，阿嬷小时候常这么叫她。
“小钰。”
“嗯。”
再次久违地听见这个两个字，黄蓉内心里未免有些感慨一样的情感，看向双瞳的时候不由得亲近了许多。
“是很可爱的名字啊！”糖小蓝略微惊讶，黄蓉不好意思浅笑着摸摸头，这个短寸地发型可是一点也不搭配可爱风的外号，自己直到这点的黄蓉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至少表情上有那么点味道了。
糖小蓝这样想。近距离观察下，黄蓉的脸蛋竟然有那么些婴儿肥，只不过平日里掩藏在凶狠的情态下，竟然一直没被发现。
“那个，双瞳姐。”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漏的黄蓉，继续维持自己“正常小可爱”的人设，降低自己的“威胁性”，跟个正常女孩一样带着几分慌乱与好奇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嗯……是从哪里来的啊？为什么它会变成那个样子。”
它，自然指的就是异化的蜻蜓。
“这个说来话长……”
（好！就这样！
改变人设的重点就是要将性格改变，大致看成是扮演成为另外一个人。黄蓉算头一次感到装作“弱小”状态的新鲜，两人的对话完全就是大姐姐带着小妹妹的感觉。
再加上黄蓉自己有那么一部分的真情流露，这样一来她说不定就能够交上……朋友？
丝毫没有理会到双瞳小姐眼睛的深意，黄蓉只感觉这位长辈的眼睛一眨一眨，像是会说话一样明亮。
（……你竟然害羞了？你是认真的吗？
就算是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并不大熟的关系，经历过“厕所大战”之下糖小蓝也自认为是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但此刻听对方语气柔弱地说出话来，不参杂任何一点白日里那种凶狠跋扈的威胁感。
难道……
结合开头若不是血流得多，恐怕就要大打出手的情景，跟苏醒之后性格反转瞬间萎靡一样给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靠你了哦！”那种无助的感觉，糖小蓝觉得……
对方八是成脑子缺血坏掉了！
不然的话，会不会是另有所图呢……
凡事想得坏一点，早做打算是糖小蓝的家风，父亲天天一有空就挂在嘴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深处想，错综复杂，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所以面对他人，最好是笑脸相迎，如若翻脸必须要斩草根除！
至于眼下这种状况……
面笑心不笑的她列出了plan1、2、3三种计划可能，还是要再看看才能下定夺。
与人相处的时间能够告诉她很多事情。
完全是因为心累的黄蓉就没有那么多想法，决定好自己在这往后要扮演什么角色，干脆就真情流露。那种很疲惫与脆弱不是装的，这个年纪一连接收到社会关系、学习成绩、生存环境三大打击，在空闲之下自然不会强硬起来。
两个人内心一个稍微放松一个猛然警惕，但表面上依旧是非常融洽的洽谈。
“这个说来话长，我想这些怪物可能是一类，而不是特定的一种。因为我遇见的对手并不是虫子，但很可能它们起初同源。”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里是我第一次外出的地方。如果需要更加深入的了解，那必须多经历才行。”
糖小蓝没有隐藏消息，装作自己无所不知的打算。面对同样有些一头雾水般困境的黄蓉，她准备将自己所了解的消息托盘而出。
“这里的话……我觉得我们可能在一个梦境中，在你的梦境中。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也没有太多的头绪。我只是在我的梦境中消灭了一头不知怎么掉进来的怪物，顺着线索追寻到了这里。”
“看到你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由你最了解或是不久曾经接触过的东西演化而来。我推断，可能每一个出现在这种情况下的人，可能都会遇见一个想要伤害自己的怪物。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很可能这些怪物的变化在基础上，是一些外来物质依附其中，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异化物。”
“小钰，你是不是在这里睡着了？然后这个蜻蜓怪的原型……你有没有印象？”
“有！”
对于这个蜻蜓，黄蓉记得相当清楚，稍微思索一下就得出结论。
“这个蜻蜓在我写作业的时候一直绕着灯管飞来飞去，很烦。”
“那你睡觉的事情呢？有没有印象？”
“……有。”
黄蓉回忆起来，似乎自己好像是打了一个盹儿，醒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了。自己那份“气感”还是在那之后得到的。只不过一开始太困，后来得到“气”又太兴奋，根本没有仔细在意那份违和感。
那么说回来，自己竟然真的睡了唉！万恶的数学题。
“……那这样就好办了。”
看着黄蓉眼神飘忽到远处的小桌上，那里原本还压着几本作业，但现在实际上已经被糖小蓝拿走翻阅过，所以此刻书桌堆附近什么都没有。为了防止黄蓉心血来潮忽然去找作业，她连忙转移话题。
“就像你之前一样，解决掉怪物的核心，应该就差不多了。”
“核心？嗯？”
收回望向书桌残骸，有些纠结眼神的黄蓉面露疑惑。
“核心？”
“就是这个啊。”
身后丝带飘舞，她从上摘下一个类似羽毛毽子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白色的圆球加上一把尖头金针菇的组合，上面还有许些像是冰裂纹一样的伤痕，包裹在一层较为透明的薄膜下。
“这个东西的自愈能力很快，而且触手的活性也很强。如果不是之前你重伤过它，可能它已经逃了。如果等到它再次进化，可能会很棘手。”
“？”
表情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顺便接过对方手中的核心。那玩意儿她认得，就是它的那些金针菇一样密密麻麻的触手穿透了自己的手臂，还抑制了伤口的自愈让她一直飙血致死。
有些不同的是，那些触手末端的针头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个白嫩像是帽子一样的软组织，应该是固定针头用的肉芽。
还别说，挺像金针菇的。
“手插进去，对，就这样不停的搅动。”
说是拿过来，实际上是从双瞳的手上拔了出来。一直拿捏着球体的手实际上有一指手指头已经插了进去，填补了之前丝带的位置，一直在破坏内部结构。然而即使是这样，当手指拔出的时候依旧废了点劲，甚至还有“啵”的一声音效。
球体表皮明显与手指粘在了一起，分离处不大的宽度上赫然有着一圈细密的“牙印”，有些甚至渗出一点点血迹。
见到这种情况，“补上空位”的手指主人略微一思索，两只手指插了进去。
“噗呲。”
修长的双指并拢插入孔洞，球体哆嗦了一下。随着黄蓉勾勾手指，球体肉眼可见一样气息萎靡了下去。
黄蓉：(。??)
糖小蓝：(。_。)
……
一时间两人仿佛有默契般想到了什么，都没有开口说话。
“嗯……我再透露一个消息吧，梦境中的这些怪物虽然会伤人，但是来自自己梦境中的怪物无论怎么变化，都是受到梦境主人的影响。”
糖小蓝顶着一张大人脸，所以无所畏惧，反而意味深长朝着黄蓉看去一眼。
后者会意，耳根通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了，你先慢慢搅，别用太大力。这个东西的内部组织能够好像能够恢复伤势，比你之前寻找的白色膏药要好上一点。”
通过自己能力变化的大黑狗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灵性，都是她自己人为操纵的。之前黄蓉抹在自己手臂上的物质早已经被她标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核心球体曾今的表面分泌物。
不过这没什么，她早就趁着对方沉睡的时候“深入”收集了一些核心物质，还通过布条”记忆“了些许，回头看看能不能自己整一个。况且它们产生源源不断，只要球体不破裂，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别弄死就好了。
让她有兴趣的是黄蓉脸上毫不做作的疑问姿态。
“你要是弄死它了，这个梦境可能就会破裂，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黄蓉点点头，表示了解。
糖小蓝奇道：“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真是太奇怪了，她竟然这么安静！黄蓉很明显对“进化”一点也不了解，消灭怪物的“核心”会获得能力这一点应该也不知道。
那她之前手撕巨虫的怪力哪来的啊！莫非是跟自己预期的一样，通过不断让自己在梦中坚定相信一件事，从而在梦中实现它？
拜托，要是这么简单她就不会将这里称作“困境”了。或许潜意识下，本能相信的东西可以变出来，但是想要主观变出一个东西实在是太难了，她也只是初窥门径而已。
而黄蓉，明显就是一个初入茅庐的新手。想要让梦境变化的话，那恐怕……只有……
嗯……黄蓉其实是个中二病？
这世界上有那么沉稳到现在还不主动发问、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中二病吗？难道说她是那种脑补的类型？
回忆起刚才明显感受到“老司机与新司机”眼神交流的场面，糖小蓝暗自点头。不管事实是什么样，黄蓉在这里的样子与在学校的样子完全不搭边，而且沉默寡言这点还算一致，就是少了那些个嚣张挑衅看谁都不顺眼一样的人设。
这样的黄蓉糖小蓝乐意交好，只有在亲近的人身边，一些人才会卸下坚硬的伪装露出柔软的内核……黄蓉现在的样子说不上柔软，但与之前学校见面的样子相差太多了。
而且那种萦绕在两人心间的情感不清不明，糖小蓝觉得，对方好像是把她当作了亲姐姐那样。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并不差。
“你说要把它消灭掉……这个地方就会消失吗？它叫‘核心’，是不是这里的变化都是它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