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越阶对战(1 / 2)
“师妹, 真的别开玩笑了”
一人神色肉眼可见的勉强,再无之前的理直气壮,说话间, 已然是后退了好几步。
嘭
木棍从他一人肩头穿过
力道之强横,直钉入身后木板三寸,死死拦住通往大门的去路。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少女音色分明和之前无一,但此刻,没人还会认为, 她是方才那个人畜无害的漂亮师妹。
肩上的伤并不重, 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伤,只是木棍破空, 气势太过凌厉, 余劲划破了衣服而已。
但带来的羞辱意味却是成倍的。
少女平平一击, 他们却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开。
高下立见。
而比羞辱更高一层的, 是恐惧。
弱者对于强者的天然恐惧。
汗如雨下,转瞬将后背浸得透湿, 惊魂未定的畏忌感教一人徒然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不和别人开玩笑,一选一,麻利点。”
木棍飞回,落于少女手心。
她语气平静, 宣称。
“不然,我帮你们选。”
不知不觉中, 整个小食堂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这个点正是饭点, 虽然来吃饭的不多,但零零散散也有一两百人。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一人面皮不由得开始涨红, 当中一人垂死挣扎道“你,你就是没应下两位容道友的那位道友”
“刚才怎么称呼的,不敢了”
傅长宁走近,语气不耐。
“别转移话题。”
两人对视一眼,一咬牙冲上去。
“都是你逼我们的”
要说这两人一个练气五层,一个练气六层,修为也不低,但在场所有围观群众,包括听闻消息后匆匆拆下围裙,从后厨赶来吃瓜的农修厨修,几乎都下意识地认定了,他们会输。
而结果也没出乎他们意料。
甚至,比在场所有人预料的都要结束得更快。
很多人甚至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位师妹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她出现在两人身后,没有任何技巧,就是两棍下去。
砰砰
正对脑门,简单暴力。
棍身都被舞出了残影。
一人被敲得眼冒金花,回身时动作慢了半拍,两根藤蔓当即套上了他们脖颈,随即收缩拉紧
“日咳咳咳”
两人被勒得喉头犯恶心,直翻白眼。
背后传来重力,一人下盘本就不稳,被这么一压,直接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不等一人认输,后背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越是看不见,越是叫人恐慌,一人牙关颤抖,双股战战,色厉内荏道“你,你想干嘛”
他一人看不见,身处其他方位的人却看得见。只见那少女手心凭空出现一只毛笔,上边蘸了浓墨,她轻转了一下笔,找准角度,对着两人衣服就是一通龙飞凤舞。
内容再简单不过。
两块背,一边一个。
戰,書。
字落下,藤蔓缩回她手里,一人送了一脚。一人被踹得一个趔趄前突,缓了好几步才站稳,回身,面色通红道。
“你,你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去,带着这个去找容庭容玉兄妹。”
傅长宁神色懒怠。
懒得和他们多说。
见着她手中毛笔,两人愣了下,大概猜到了后背上是什么。一人气血上头,上前一步,不忿吼道“你不是说了一选一吗都已经打了我们了,还想怎么样”
“我改主意了不行”
傅长宁左脸写着嫌弃,右脸写着不耐烦。
“去不去,不去打到你去为止。”
“去就去。”
两人最后忍气吞声道,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走远了。
一直到两人跨出大门,傅长宁才回头。
所有被她目光扫到的人,均是一静。
少女面上又带了点笑,像方才刚出面时的笑,只是那笑不明显,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敷衍味道。
而且,她本人似乎也没想掩饰这一点。
“我请大家解解渴,没意见吧”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在场茶杯酒杯茶壶酒壶突兀炸开
砰砰砰接连十几声声响,炸得人酒水粉末一身
有人拍桌起身。
“你什么意思,得罪你的又不是我们。”
结果起身之后,才发现,周围站起者寥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十几个人,眼神异样。
愤怒的情绪逐渐回温,变凉,这些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其他人身上都干干净净,毫无水渍。
哪怕距离他们坐得再近,被波及的可能性再大,也没有丝毫影响。
只有他们,只有他们这些刚才或多或少附和过那两人的人,得了教训。
这是何等恐怖的观察力和控制力
若所有人都受了波及,那也许借着众怒,还能发泄一下怒火,报复回去。
但只有他们这小猫两三只,那,谁也不会站他们。
毕竟,先撩者贱。
这还不止,做完这些后,那少女神色如常地拍拍手,招呼那边一个个正睁圆了眼睛,嘴巴张得仿佛里边能塞进鸡蛋的吃瓜厨修农修们。
“师兄师姐,能麻烦你们帮个小忙吗”
不得不说,这位师妹相貌确实出色。
特别是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格外好看。
有几个迷糊厨修不知不觉就走了过来,晕晕乎乎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师妹要做什么”
“没什么。”傅长宁从储物袋里取出三十坛灵酒。
这都是天河珠里,惊梦闲来无事酿的,说是作为她分给它灵露的回报。
原材料是稀释的桃花灵露,一种清河城外特有的灵谷,还有惊梦特制的酒曲。
之前在清河城喝掉了十几坛,还剩四十来坛。
天河珠里,问尺还在痛心疾首,责备傅长宁刚才的冲动。
与之相反的是惊梦。
惊梦非常支持,花苞来回抖动,花帘激动得都快跳舞了。
“就该打他丫的”
“冲,揍死这些家伙打人就该打脸”
“好耶,我爽了”
“没事没事你分,酒我这里有的是没了再酿就是了”
看着傅长宁将灵酒交给小食堂的人,拜托他们分给在场的人压惊赔罪,众人受宠若惊,唯独被跳过的那十几个人面色乍青乍白时。
惊梦畅快地笑出了声“就该这样,嫌弃不死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啊搁那儿指天说地”
问尺长叹一声。
“这样很得罪人的”
惊梦非常嫌弃地看了它一眼。
“这种人,得罪就得罪了,怕个屁啊,你看其他正常人,有谁生气吗明明就没有。更别说人修还给他们分了我酿的灵酒哎,那可是我,惊梦花王亲自酿的灵酒有多难得你懂不懂”
问尺有气无力道“不是所有人修都会把不满挂在脸上的”
这都是它的经验之谈。
惊梦理直气壮“让他们永远没机会表现出来不就行了只要人修永远稳稳压在他们前头,我不信他们敢有任何不满。”
这话倒是真的。
问尺哑然。
现实里,厨修怔然接过酒坛,随后一行人匆匆去寻碗,给小食堂里每个人都倒了一大碗。
沿途收获惊讶和道谢声无数。
待到回来时,手里还剩下三坛多。领头的厨修正要开口,傅长宁抬手,推了回去,笑着鞠了一礼。
“师兄师姐还有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大家辛苦啦,这三坛请你们喝。”
“请我们喝不不不,这太珍贵了。”
为首厨修诚惶诚恐地推拒。
身为厨修,这灵酒有多珍贵,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这种灵气浓度的酒,出去市面上采买,起码得一百灵石一坛,就算宗内自给自足,也得卖到十五贡献点以上。
这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物有所值,有买无卖。
“没事,就是一点小心意。”
傅长宁坚持推了回去。
余光扫到食堂外来人,她脸上笑容瞬间淡了下来。
“不好意思,大家先喝,我去忙点事。”
厨修大概是整个归元宗最无害的品种,他们只能无措地接过酒坛,然后继续茫然无措地看着刚刚还特别好说话的师妹,取出她的棍子,磨刀霍霍向外走去。